任野前腳出了院落,並沒有去理會那隻叫花雞。
而是偷偷地跟在了那梁世華的馬車後頭。
梁世華被胡媚娘惹得一身燥熱難耐,不停催促着馬車車伕趕往青樓。
現在,他只想找幾個姐兒肆意發泄。
馬車走着走着,突然停了下來。
梁世華掀開車窗簾子,卻發現馬車並未停在青樓林立的甜水巷。
反而是停在城內運河旁,一處偏僻荒涼的地方,當下一聲怒罵。
“狗東西,誰讓你載本公子,來着破爛地方!”
梁世華站起身,正要走出車廂,一陣寒風從外頭吹了進來。
車廂簾子被掀開的同時,一隻強而有力的手,急速探入。
一把掐住梁世華的咽喉,將他整個人提起,並且頂在了車廂的牆板上。
“咯咯咯……”
對方的手就如同鉗子,牢牢地掐着梁世華,使得他咽喉骨骼發出了一種讓人感到毛骨悚然的聲音
車廂內,點着一盞燈籠,藉着昏黃的光,梁世華瞳孔放大,一臉不可置信。
因爲,眼前人居然是任野!
“任野,你、你……”
此時的任野,哪裏還有半丁點的紈絝子弟姿態。
他的眼神如刀,冷冷出聲。
“梁世華,老子院子裏還有叫花雞等着去喫,就不跟你廢話。”
“想活命,就說出你的幕後主使是誰!”
梁世華趁着任野說話的間隙,右手一擰,對着任野揮來一拳。
“砰!”
然而,這一拳卻是被任野輕鬆接下,他抓着梁世華的拳頭,狠狠一扭!
“咯啦!”
腕骨碎裂!
“呃啊!”
梁世華慘叫着瞪眼:“任野,你、你敢如此對我,我爹他不會放過你!”
任野嘴角帶起了一抹冷笑。
他不發一言,只是掐着梁世華咽喉的力氣,越來越重。
“咯,咯咯!”
隨着咽喉骨骼摩擦得愈發厲害,梁世華怕了。
感受到死亡般的窒息,他連忙開口:“我說,我說!你別S我!”
“我不知道他爲甚麼要S你,我只清楚他給了我一瓶毒藥。”
“只要你死了,我爹就會升官,我也能進金吾衛,當個六品校衛。”
任野嘴角微微上翹:“說完了?”
“說完了,真的!我要是有一句假話,天打雷劈!”
“對方長甚麼樣子,我真的不知道,我就記得,他找上我的時候,穿着一身黑衣、蒙着臉。”
這時,任野突然兩眼一瞪:“梁世華!你特孃的,當我是三歲小孩,這麼好騙嗎!?”
任野的手掌,突然加重了力道,梁世華脖子上的肌肉和皮膚就像是海綿一般,被任野捏得全部都發了皺!
頓時,梁世華臉色發白發紫,口吐白沫,渾身顫抖!
死過一回的任野,身上帶着一種尋常人所不具備的濃烈煞氣!
他不再是那個混喫等死的紈絝公子,而是一頭來自異世界的兇獸!
“如果對方沒有證明身份和官階的信物,你憑甚麼相信他?”
“說吧,這個人究竟是誰?”
“三個數之內你要是不說,哼哼!”
強烈的死亡之感,瀰漫全身。
梁世華怕死,不敢再有絲毫的隱瞞,連忙開口。
“是趙珩之,那個黑衣人是趙珩之!
任野眉頭微微一。
趙珩之?
那可是楚韻嫿的母妃,當朝貴妃趙氏的侄子!
“死鬼任野”和趙珩之本來就有仇。
只不過這個仇,是因爲女人。
任野曾經的未婚妻,如今的六嫂,顧盼卿!
“任野!任野!快放了我!該說的,我都說了!”
手腕被擰斷和脖子被掐的痛楚,讓梁世華痛苦不堪,渾身顫抖。
“是麼?剛纔我可是清清楚楚聽到,你好像拿甚麼祕密,威脅我家嫂嫂來着?”
“說吧,胡媚娘究竟有甚麼祕密?”
梁世華臉色已經有些發紫,可見任野的手從來沒有松過。
感受到窒息的痛苦,梁世華連忙開口求饒。
“任野,是不是我都說了,你就放我一條生路?”
任野的手勁,稍稍鬆開了一點:“說吧。”
梁世華眼珠子微微晃動,顯然他也在猶豫。
畢竟,胡媚娘身份的祕密異常重大,牽一髮而動全身!
雖然他想活命,但如果真說出去,他們全家都得死!
梁世華想了想,挑了另外一個任野還不知道的祕密說。
“其實,當初造成顧盼卿誤會你的罪魁禍首,就是胡媚娘。”
“是她故意派人勾引你,當着你的面脫衣服搔首弄姿。”
“然後又讓顧盼卿恰到好處的推開門,看到那些不堪入目的畫面。”
“而這一切的背後指使人,也是趙珩之!”
“他本來是想要得到顧盼卿,卻沒想到顧盼卿當宰相的父親,被奸人陷害下了大獄。趙珩之怕受牽連,立馬躲起來不見顧盼卿。”
“當時你受了打擊,逃出京城,顧盼卿走投無路之下,只能嫁給你六哥,藉以換取她父母兄弟的平安。”
任野眉頭一挑。
“這就是你拿來威脅她的所謂祕密?”
不知道爲何,任野覺得胡媚孃的祕密,似乎沒這麼簡單。
“是,是!”梁世華打死都不敢說別的。
“既然你這麼清楚,看樣子,你應該也參與其中了哦。”
“我、我只是一個跑腿的!話我已經說了,你答應我的,你快放了我!”
任野笑盈盈地說了句。
“不好意思,但凡站在我對立面上的,都是敵人。”
“對敵人,我從不手軟!”
說話間,任野右手重重一扭!
“咔嚓!”
梁世華脖子的骨骼,就被任野捏碎!
一時鮮血飛濺,他的脖子碎爛得如同一條擠出水的毛巾!
任野做事素來膽大心細,他把梁世華的衣服扒了個精光。
想找出別的甚麼祕密來。
但除了幾百兩銀票之外,只有五嫂胡媚孃的賣身契。
不過,倒是有一本看上去平平無奇的賬本。
一個紈絝公子哥會將賬本隨身攜帶,這裏頭肯定有問題!
只是,眼下任野沒時間仔細研究。
將賬本隨身放好之後,任野先把梁世華的衣服丟進水流湍急的河水之中。
又將馬車停在了甜水巷某個青樓的後院。
接着,便扛着梁世華關的屍體,回到了大將軍府。
當任野“哼哧哼哧”刨坑埋屍,然後把香噴噴的叫花雞,從旁邊土裏刨出來的時候,容嬤嬤恰好帶着一批人,慌里慌張地出現。
“哎喲,我的小祖宗哎,可算是把你給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