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插翅難逃

幾個保鏢正準備對辛願下手,看到彩竹的臉卻也停住了,他們都是跟着厲南城有些年頭的,辛安琪的臉也是見過的。

此時小房間燈光昏暗,彩竹又刻意化了妝,看起來更像辛安琪。

她笑了笑說:“我來找你討債。”

原本她纔是夜宴的頭名,多少男人圍着她撒錢,可自從這個玫瑰來了之後,從前匍匐在她裙下的臭男人全都去給這個玫瑰砸錢!

她慢慢走過去,保鏢們讓開一條路。

尖細的鞋跟勾着領帶的一角,一用力,扯出了辛願的嘴。

辛願早已經淚如雨下:“大姐,是我的錯,當初爸爸提出讓我和厲南城結婚的時候,我應該拒絕的,是我拆散了你們,才害得你慘死......”

“這就是你道歉的方式?”彩竹用腳踩着她的臉,狠狠的碾着她臉上那一朵玫瑰紋身,直至血肉模糊:“我能毀了你的臉一次,就能毀了第二次!看你還能用甚麼勾引男人!賤人,婊子,蕩婦!”

辛願已經感覺不到疼痛了,任她踐踏。

“大姐,大姐,你讓厲南城放過辛家不好?我怎麼樣都可以......”

“好啊,”彩竹嫌惡的在她破爛的衣服上擦乾淨鞋底的血跡,“跪下,磕頭,把鞋給我舔乾淨!”

話音剛落,門就被砰的一聲踢開。

厲南城像是修羅一般慢慢走近,聲音裏夾在着冰碴子:“冒充安琪?你也配?”

彩竹嚇得渾身哆嗦:“厲總,我沒說過我是甚麼安琪,是玫瑰自己這麼叫我的,真的!不關我的事!”

厲南城越過她,一把把跪在地上磕頭的辛願拎起來,看見她血肉模糊的臉,再看向彩竹泛着血光的高跟鞋,瞬間瞭然,“就算是條狗,你要動她也得先問問主人。”

辛願的意識已經有些模糊,淚水流了滿臉,流過泥濘的右臉沾上了血,一道道鮮紅的血跡順着下巴流到脖子上,再緩緩下滑。

彩竹想走,卻被保鏢先一步攔住了去路:“厲總,這個女人要怎麼處置?”

“去告訴燕珍,她知道該怎麼辦。”

辛願被拎的腳離地面,還在不停的哀求着:“大姐,冤有頭債有主,你有甚麼怨氣都衝我來,弟弟他才十七歲,明年就要高考了,你讓厲南城放過他好不好?”

血水落在厲南城的手背上,他嫌惡的把辛願扔在一邊,特助捧着手機敲門進來:“BOSS,老爺子的電話。”

厲南城走後,房間裏恢復了安寧。

燕珍等了許久,終於等到了這活閻王離開,連忙衝進屋裏,用力把辛願扶起來躺在牀上,輕拍着她沒受傷的那半邊臉:“玫瑰,玫瑰,醒醒。”

辛願緩緩睜開了眼,分辨了好久,才叫了一聲:“珍姐......”

“嗯,”珍姐嘆了口氣,每次看到她,都有種同病相憐的感覺,曾幾何時,她也是被那個臭男人騙到身無分文,賣到了夜宴會所裏被折磨的慘不忍睹,不自覺的就想幫幫這個可憐的女人:“你振作一點,夜宴你是不能呆了,厲南城隨時會回來,快收拾一下,我讓人送你走。”

辛願絕望的搖頭:“不行,我不能走,我要是走了他會把氣撒在我家人身上。”

“保命要緊!”珍姐從櫃子裏翻出來幾套衣服給她換上,叫來了一個男酒保,對辛願說:“有多遠走多遠,這裏是你的手機還有一些錢,快走!”

男酒保把她塞上車,油門一踩劃入了車流,七拐八拐的躲避着監控,往長途汽車站走。

叮鈴鈴——手機響起來。

辛願看了看來電人,趕忙接起:“小輝!”

“姐!學校要交補課費,我上次不是跟你說了麼,怎麼還沒打回來啊?”

辛願一激靈坐起來,抹了把臉:“對不起對不起,姐姐最近工作有點忙就忘記了,要多少錢啊?”

“三萬!”

她皺眉:“這麼貴......”

“三萬還貴?姐你不是說你在高級的寫字樓裏上班麼,這點錢都掏不起?”辛輝不悅道:“而且姐夫那麼有錢,三萬對他來說根本就是毛毛雨,你就是不願意給錢吧?”

辛願被弟弟說的一陣心痛,安慰道:“沒有沒有,姐姐就只有你這麼一個弟弟,怎麼會不給你錢。你別急,今天之內姐姐一定把錢轉給你,好嗎?”

又說了一些好話,辛輝才嘟嘟囔囔的收了線,辛願搖開車窗讓冷風吹進來,頭腦也清醒了許多:“大哥,麻煩你送我回夜宴會所吧。”

男人皺眉:“可是珍姐......”

“沒事,我去跟珍姐說。”

男人見她堅持,不得不調轉車頭,又往夜宴會所開去。

小輝讀的是貴族學校,不單學費不菲,其餘的一些雜七雜八的收費也多,她在夜宴這半年賺的錢幾乎都給了小輝,口袋裏的錢從來沒有超過一百塊。

飛機票?

恐怕她連火車票都買不起,怎麼能逃得出厲南城的手掌心。

只要她還在,厲南城只會折磨她,小輝也就能安心高考,她要好好攢錢把他送到國外去讀,再也不用受厲南城的牽制。

還有一年半,只要熬過這一年半,等小輝出了國,她就解脫了......

回到夜宴,珍姐聽了辛願的描述,唯有一聲嘆息:“你要想清楚,這一行入了就出不來了,厲南城是不會放過你的。”

辛願頓了頓,隨即重重點頭:“珍姐,我想清楚了,我要接客,我要賺錢。”

“唉,那行吧。”珍姐說:“不過今天肯定是來不及了,你臉上還有傷。三萬是吧?我先給你出,後面你賺了錢再還我。”

辛願搖頭:“珍姐,你已經幫我很多了,我不能再拿你的錢。”

“那你想怎麼辦?”

“賣血。”

“正規渠道都不允許賣血,都是無償獻血。”

辛願紅着眼睛抬起頭來:“珍姐,你知道有哪裏買血嗎?”

珍姐遊走於整個H市,當然知道。

黑診所的地下室裏,針頭緩緩扎入她肘彎內的血管,鮮紅的血液順着管子流了出去,醫生眼睛抬也不抬,彷彿見多了這樣的場景:冷漠的問她:“賣多少?”

“抽多少能賣三萬塊?”

醫生冷笑了一聲:“活活把你抽乾都不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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