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下，會發生甚麼？
蘇染染絕望地閉上眼，大致能猜到些許。她陪顧煦出席過飯局。當時就聽說，趙旭彬在這些事上，有不少特殊的癖好。
“趙總，這是您提前定製的用品。”侍者低着頭，畢恭畢敬地將一堆蘇染染從沒見過的成人玩具放到桌上。繼而又遞給趙旭彬一袋粉末。
“好，你走吧。”趙旭彬把玩着其中一條長鞭，侍者識趣地匆匆離開。
“美人。”趙旭彬再度走到牀頭，慢慢靠近，對蘇染染的慌亂感到十分滿意：“看樣子，顧煦還沒有這樣對待過你。”
“今晚，我一定把你調教的服服帖帖。等你回去，顧煦還得感謝我呢。”
趙旭彬將粉末倒進杯中，用水衝開，一飲而盡。
儘管纔到中年，但是因爲縱慾過度，趙旭彬身體早就不行了。儘管如此，他依舊死性不改。每次都靠着吃藥，來貪圖一時的享受。
陌生的氣息襲來，趙旭彬的手已經伸到蘇染染的衣帶處。
這時，蘇染染腦海中一念閃過的，是顧煦。
捫心自問。對待趙旭彬，她是完完全全毋庸置疑的反感與噁心。根本不想讓他碰自己一下。
可是，對待顧煦，似乎傷得再重，都恨不了他。
今晚過後，她會不會骯髒的，連她自己都厭惡？以後，顧煦看她，一定更加不屑了吧。
就在蘇染染以爲自己根本無路可退的時候，趙旭彬忽然痛苦地抱住自己的腦袋，從她身旁離開。
“你……”話未說完，只掙扎了兩下。趙旭彬便直接栽倒在地上，昏迷過去。
怎麼回事？是趙旭彬剛剛喝的藥有問題麼？蘇染染愣了幾秒，連忙強撐着無力的身體，好不容易纔從牀上爬下來。她不敢看趙旭彬。這時唯一的想法，就是趁現在，趕緊離開！
可是，她身體裏的燥熱感，有增無減。沒走兩步，就因爲兩腿發軟，摔在了地上。
抬頭，蘇染染看見門把手轉了兩下，有人推門而入。
“顧煦……”其實在心底，她就一直隱隱期盼着，顧煦沒有那麼狠心，會來救她。這下真的見到顧煦，不知是欣喜，還是心酸。蘇染染的聲音裏，不由自主地夾雜了哭腔。
柔和的燈光投下淡淡的黃暈。即便是冷着臉，此時的顧煦，看上去也比平常要溫柔。
“去把我要的東西搜出來。”一聲令下，顧煦身後的兩個屬下，開始在房間裏搜尋起來。
“顧總，是這個嗎？”不多時，屬下便從趙旭彬的公文包裏，找到一個U盤。
“嗯。”顧煦順手接過，隨意地放在口袋裏。他走到蘇染染身邊，蹲下身，居高臨下地看着她。
冰冷的眼眸看似沒有一點溫度，實則隱藏着說不清道不明的萬千心緒。
蘇染染望着面前一言不發的男人，嘆了口氣。她總是揣測不透，這個男人，究竟要做甚麼。
下一秒，蘇染染感覺到，自己被人打橫抱起。她身子一僵，愣愣地看着顧煦。
視線只在一瞬交纏，顧煦隨即瞥開目光。他抱着蘇染染，穩穩地朝外走去。
恍惚間，似乎聽到了顧煦堅實有力的心跳。蘇染染就這樣依偎在顧煦懷中，沒由來的心安。也罷，不論這個男人，到底打算怎樣。只是這片刻的溫暖，也足夠讓蘇染染貪戀。
車子停在顧家別墅門口。前陣子，她剛被顧老夫人從這裏趕出去。然而，家中傭人見是顧少親自抱着蘇染染回來，儘管心中詫異，倒也識趣地不敢多說甚麼。
徑直回到臥室，顧煦將蘇染染放到牀上，旋即欺身而上。
“嗯……”強烈的藥效再次擾得蘇染染意識模糊。顧煦的手一路下滑，不停挑逗着，無疑更刺激了她。
抑制不住地呻吟，蘇染染的手攀上顧煦的脖頸。本能地，她想要這個男人。
似乎……也只願意把自己交給他。除了他，誰都不可以。
“你在別的男人面前，也是這樣，主動勾引麼？”顧煦終於開口，冷冰冰的話語讓蘇染染瞬間清醒了不少。
果然，還是她自作多情了。
“是啊。”自嘲似的笑笑，蘇染染索性破罐子破摔，來掩蓋自己內心的苦澀：“任何一個男人都可以。顧總滿意了麼？”
“人、盡、可、夫？”冷哼一聲，食指挑起蘇染染的下巴，強迫她看着自己。顧煦的語氣裏，多了幾分威脅。
“沒錯。如果不是顧總，我和趙先生，現在正在興頭呢。”顧煦的用詞深深刺痛了蘇染染的心，她不甘示弱地挑釁。
這句話顯然激怒了顧煦。只聽見“刺啦”一聲，蘇染染的衣服被他直接撕扯下來。
“不要！”如果是因爲泄憤，如果是在這樣的狀態下，蘇染染寧可忍得難受，也不願發生甚麼。
可是，顧煦怎麼可能依着她。
“不要？你不是很隨意麼？怎麼到我就不要了？”無名之火在顧煦心底燃燒，他眼中的慾望讓蘇染染心驚。
“願意和哪個男人在一起，那是我的私事。不勞顧總操心。但是現在，我不要你！”
“要不要由不得你。蘇染染，你別和我裝矜持。我現在就要你知道，你是誰的女人。”
暴怒下的顧煦，根本沒有耐心去做前戲。他單手抓住蘇染染掙扎的手腕，直奔主題。
“啊！疼——”驀地，撕裂般的痛感從身體正中心傳來，蘇染染的後背頓時全是冷汗。她猛地弓起身子，指甲掐進了掌心。
只感到一陣暈眩，視線變得模糊。蘇染染死死咬住脣，血腥味在口中瀰漫開，所有的意識都被她統統拋之腦後。
怎麼會這麼痛。眼角有淚水溢出，蘇染染半天都適應不過來，大口大口喘息着。
這是她和顧煦的第一次，真真切切的第一次。
徹底拋開所有束縛，彼此間最親密的接觸。
可是，沒有絲毫相愛的歡愉。
依舊沒有顧及蘇染染的感受。顧煦此時正在氣頭，毫不憐惜地衝撞起來。
“好痛……我不要了……不要……”幾乎是哭着求饒的。蘇染染一隻胳膊搭在眼睛上，頭暈目眩。她不願去看，不願去想。
最初的鈍痛感過去，一切開始變得麻木起來。疲憊不堪的她，恍惚間覺得，這副身體，已經不是她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