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巴掌,把陳天給抽懵了,難以置信地望着臉頰清冷的趙夢!
她,打了自己?
只因爲一個當衆羞辱自己的紈絝子弟?
到底誰纔是她老公?
陳天如墜冰窟,撕心裂肺一般的疼痛。
他以爲這三年,兩人之間再怎麼說也有了感情,可現在看來,這一切都是他一廂情願罷了。
他跟舔狗一般,還在這兒解釋,還努力維護着那殘破不堪的婚姻。
可在對方眼裏,自己恐怕就是個小丑。
陳天自嘲而笑,冷漠的向這個家最後瞥了一眼,感覺在這裏待下去也沒甚麼意義了,扭身便要離開。
迎着那疏離的目光,趙夢心中一顫,感覺內心空蕩蕩的,好像有甚麼重要的東西要失去了一樣。
但內心滿是委屈黯然。
她能怎麼辦?
謝浩背景雄厚,陳天剛纔那一巴掌,可能導致謝浩瘋狂的報復。
她只能用同樣的一巴掌,來讓謝浩平息怒火,這也是保護陳天,保護趙家!
叮咚!叮咚!
眼見着陳天剛剛走到大門口。
一陣門鈴聲響起,他打開門,發現林欣瑤的保鏢正站在外面,手中還捧着那個木盒子。
“您好,我是來送翡翠玉佩的。”
“翡翠玉佩?”
一聽這話,衆人的視線都投了過去。
其實趙愛國,最是熱絡,幾步便走上前,把木盒接了過來。
打開木盒,露出裏面的一塊玉佩,玲瓏剔透,清澈溫涼,正是極品中的極品。
“這……這是怎麼回事?誰讓送的?”
保鏢以爲趙愛國是陳天的親人,剛想解釋,謝浩卻洋洋自得地站了出來。
“伯父,當然是我讓送的。我今天向夢兒表白,怎麼能不帶禮物呢?那不是太過唐突了。”
他一邊說着,還一邊向玉佩暼了一眼,內心暗罵自家祕書敗家子。
他的確讓祕書準備禮物送過來,好征服趙夢。但當時他已經千叮嚀萬囑咐,挑一件不怎麼貴的禮物。
結果那傢伙竟挑了一塊極品玉佩,他不得賠死?
此刻,謝浩的心都在滴血,但還裝作一副大度的樣子。
Z家人頓時驚喜非常。
“原來是這樣。這……這怎麼好意思呢。”
趙愛國樂得合不攏嘴,假意推脫了兩下,越看越喜歡,狠狠吹捧了謝浩兩句。
這才把目光對準了陳天。
“廢物東西,看到了沒?這就是你和謝少的差距。”
“你和夢兒結婚三年,屁都沒有給夢兒買,而謝少出手卻這麼大方,你連給謝少提鞋都不配。”
“大方?你問問,這東西真的是他送的嗎?”
陳天氣笑了。
唰!
衆人驟然變色,齊齊望向陳天。
趙愛國的臉色格外.陰沉。
“你甚麼意思?”
“我的意思很簡單,這塊玉佩是別人送給我的,而不是他,只是有些厚顏無恥的佔爲己有罷了。”
“甚麼?”
趙愛國愣了一下,嗤然而笑,彷彿聽到了天大的笑話。
“你是做夢沒做醒嗎?你知道這樣的玉佩值多少錢嗎?最少幾百萬!把你賣了都值不了這些錢,竟然還敢大言不慚。”
“伯父,沒辦法,有些人就喜歡白日做夢!”
謝浩跟着嘲諷,都把陳天當成了笑話。
連趙夢也臉色清冷,越發覺得面前的陳天有些陌生。
之前的陳天雖然窩囊沒本事,但從不會像現在一樣,虛榮撒謊,而且還撒這種滿是破綻的謊言。
在衆人的質疑聲中,陳天始終面色平靜。
“怎麼,你們不相信?好好看看盒子下面的簽名,到底是不是送給我的。”
簽名?
趙愛國這才發現檀木盒子下面竟然還壓了一張白紙,白紙上寫着娟秀的字跡。
《贈給陳天先生》
茫然、疑惑、滿頭霧水。
趙愛國當即愣在當場,揉了揉眼,一度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沒看錯吧?這玉佩真是送給這廢物的?
可這怎麼可能呢?
這廢物明明毫無背景,毫無本事!
誰會平白無故送他這麼貴重的禮物?!
他百思不得其解,屋內的衆人也看到了白紙上的字,一個個面面相覷,都既驚愕又疑惑。
尤其是謝浩,他的臉色已變得陰晴不定。
直到現在還覺得這是搞錯了。
保鏢剛開始還沒搞清楚狀況,但現在差不多猜到了一些,也冷着臉開口道。
“沒錯,這塊玉佩是送給陳天先生的。”
“其他閒雜人等就不要厚顏無恥了。”
“你!”
鐵證如山,謝浩頓時被這句話給氣得面紅耳赤,恨不得找條地縫鑽進去。
甚麼意思?甚麼叫閒雜人等?厚顏無恥?
這不是在明着嘲諷他嗎?
正當他冷哼一聲,幾乎爆發時。
叮咚!叮咚!
又一陣門鈴聲響起。
房門打開,謝浩的祕書滿面笑容的從外面走了進來,手中同樣捧着一個木盒。
“趙夢小姐,我奉謝少之命,給您送定情禮物,希望您能夠喜歡。”
“我說嘛,謝少肯定會給夢兒送禮物的。而且,按照那謝少慷慨的秉性,送的禮物肯定會更加昂貴,這塊玉佩根本算不得甚麼。”
趙愛國乾笑兩聲,慌忙從祕書手裏接過了木盒,狠狠吹噓了謝浩幾句,給謝浩解圍,並且將木盒給打開。
結果剛打開,他就愣在當場。
木盒裏同樣是塊玉佩。
只不過雕工粗糙,玉質駁雜。
一看就是幾萬塊錢的便宜貨。
便宜貨也就罷了,張愛國最起碼能吹噓幾句,但這祕書做事太過粗糙,竟然連標籤都沒撕。
上面赫然掛着三萬的價格。
真是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啊!
謝浩本來就尷尬了,再看到這破破爛爛的玉佩,更是臉色鐵青,已經能夠注意到周圍人那古怪的目光。
這tm甚麼手下?明擺着讓自己丟人!
他越想越氣,上前便啪的一巴掌抽在了祕書臉上。
“你tm怎麼做事的?誠心讓我丟人現眼?”
“謝……謝少,我這一切都是按照您的吩咐呀,又便宜又有面子。”
祕書捂着火辣辣的臉,滿心疑惑委屈,完全不知道自己做錯了甚麼。
謝浩越發憤怒,又是一腳踹過去。
“胡說八道,我甚麼時候這樣說了?我分明讓你挑一件貴重的禮物,你卻在這兒污衊我,本少弄死你!”
嘭嘭嘭!
謝浩一頓拳打腳踢,羞惱交加。
想要挽回自己在趙夢面前的臉面,最少不要那麼丟人。
然而,在場諸位都不是傻子。
一眼就能看出到底誰的話是真,誰的話是假,一時間,謝浩越發尷尬了。
再也在這裏待不下去,最後又是一耳光抽在祕書的臉上。
“夢兒,實在抱歉,我還有些事情需要回去一趟,以後再來找你。”
說着,他便急匆匆得向外面溜去。
背影格外狼狽。
只是在到達門口的時候,他轉過身,惡狠狠的剜了陳天一眼,眸子中的S意和惡毒,幾乎能夠傾瀉而出。
隨着謝浩跟敗犬一般離開,林欣瑤的祕書完成任務也很快走了。
趙家大廳一片清冷,看起來狼藉無比。
趙愛國早就想把陳天踹了,把趙夢轉嫁給謝浩,眼見謝浩含恨離去。
他的內心不由生起一股怒火,當即向陳天爆發起來。
“廢物東西,看你乾的好事,讓我趙家得罪了謝少。以後謝少報復,責任都在你身上。”
“爸,我早就說了,應該把這廢物給趕出去。而且誰知道這玉佩到底是真是假,說不定就是他自導自演的一場戲呢。”
趙穎也跟着附和。
唯有趙夢沉默地站在原地,心亂如麻。
陳天聞言一陣搖頭,徹底心寒。
都這時候了還埋怨自己,這一家人果真是無可救藥。
再也在這裏呆不下去,出門離開了趙家,背影決然,從頭到尾沒有回頭看上一眼。
“爸,我跟上去看看,防止這傢伙反悔。”
小姨子趙穎冷哼一聲,覺得陳天不會這麼輕而易舉的離開,趕忙跟了上去,結果剛剛走到門口,卻意外發現謝浩並沒有離去。
而是坐在一輛車上,正在那兒打電話。
臉色陰沉而又惡毒,好像在怒罵着甚麼。
這讓趙穎頓時生起了好奇之心,悄悄在拐角處偷聽。
“操!”
“那廢物果真是夠幸運。”
“不過他竟然敢挑釁我,讓老子丟人,老子就要弄死他。”
“你們去安排幾個夠狠夠膽大的人,把那廢物的腿打斷,讓他成爲一個殘廢。”
“我倒要看看,他還敢不敢這麼囂張下去。”
陰冷的聲音,穿到了趙穎的耳朵,讓她又驚又喜。
迫不及待想看到陳天倒黴的一幕,便悄悄跟在了後面。
……
雖然陳天離開趙家的時候很決絕,但真當他走到大街上的時候,終究有些落寞。
天大地大,不知何處爲家。
三年時間,他已對趙夢生出了感情,沒想到Z家人卻如此冷漠,讓他生出了一種可笑之感,覺得自己就是個徹頭徹尾的笑話。
陳天自嘲而笑,剛走到一家酒店門口準備先暫時住下。
嘎吱!
伴隨着一陣剎車聲,兩輛麪包車停在了他面前。
車門打開,一羣手握棍棒的混混從車上衝了下來。
一個個凶神惡煞,紋龍畫虎的。
一看就來者不善。
而爲首那人,手中拎着一根棒球棒,臉上有着一道傷疤,胸口還紋着一隻殘忍的豺狼。
就這麼直接站在了陳天面前。
上下打量了一眼。
“你就是陳天吧?自我介紹一下,我是這片街的老大,道上的人給我面子,叫我一聲狼哥。有人花錢買了你兩條腿,你是乖乖跪下,讓我把這兩條腿給打斷。”
“還是負隅頑抗,讓我贈送給人家一條胳膊。”
陳天豁然變色,眸子變得格外清冷。
沒想到都這時候了,竟然還有人趕盡S絕。
這讓他原本就煩躁的心更加不耐煩了。
“給你們三秒鐘時間,馬上從我面前滾蛋,否則,我保證你們會後悔的。”
“哈?”
狼哥愣了一下,掏了掏耳朵。
“我沒聽錯吧,你個廢物竟然敢威脅我們?真把自己當根蒜了?”
“信不信老子一個人就能弄死你,還贈送人家兩根胳……”
嘭!
狼哥的話沒說,眼前一道黑影閃爍。
陳天抬腳,挺膝。
一記鞭腿直接抽在了對方的胸口。
勢大力沉,在空中發出一陣音爆聲。
還加雜了一絲丹田內的靈氣。
狼哥毫無反抗之力,便倒飛了出去。
彷彿一塊破抹布,直接砸在了麪包車的車窗上,車窗砸碎,玻璃碴子紮了他一身。
讓他滿身鮮血的掉了下來。
安靜,死寂!
如此殘忍血腥,而又幹脆利落的手段,頓時把衆人嚇了一跳。
包括藏在角落裏跟蹤陳天的趙穎,更是目瞪口呆,一度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這……這真是那個廢物嗎?
怎麼可能這麼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