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縱情,風停了,雨駐了,那人天不亮就離開了。
身上黏黏糊糊的,白蘇虛弱的爬起來想要洗個澡,腳尖剛剛沾地大腿一軟身體跪地。
昨晚確實太過火了些。
看着滿屋的狼藉還有一地的小雨傘,白蘇隨手拎了一隻打量。
末端處被針扎破細不可見,乳白色的液體緩緩滲出。
那個人向來謹慎,她只有用這樣的辦法接近他,引誘他,好讓自己趕緊懷孕。
她費力拖着疲憊的身體清洗乾淨,低血糖的她剛想讓酒店將早餐送上來,電話接通她兩眼一黑暈了過去。
“小姐,您還在聽嗎?小姐?”
前臺趕緊讓人上來查看,白蘇第一時間被送到了醫院。
顧北宸趕到的時候白蘇正掛着點滴,臉色還有些蒼白,衝他抱歉的笑笑:“不好意思啊,我在這個城市沒甚麼親人和朋友。”
她和顧北宸是在國外認識的,顧北宸本是國內頂尖名醫被伴侶背叛,爲了養傷調去國外,因爲小寶的病和白蘇結緣。
彼此都知道對方心裏藏了一個人,反而成了超越愛人的朋友。
白蘇是他見過最堅強的人,儘管她的前半生一塌糊塗。
不管處於怎樣的逆境她也會眉眼彎彎對生活充滿希望。
白蘇將他從失戀的痛苦中救贖出來,但深陷囹圄的她又有誰才能救贖?
均碼的病號服穿在她身上才發現她實在是太瘦了,瘦得讓人心疼。
裸露出來的皮膚全是大小不一的暗紅,不難想象昨晚的激烈。
他默默移開視線,從食盒裏將粥端出來,舀了一小勺吹得不燙了才喂到她嘴邊。
白蘇吃了一口,滿足得眼睛都眯了起來,“餓死我了,還好有你。”
顧北宸埋怨道:“自己的身體連自己都不珍惜,還指望誰來珍惜你?”
白蘇微微一笑:“放心吧,我還沒有弱到這個地步,沒有將小寶治好前我是不會死的,就算撐着這口氣,我也要把他榨乾。”
顧北宸沉默不語,白蘇收起了臉上的假笑,“北宸,小寶時間不多了。”
話題驀然變得沉重。
她看着碗裏顆顆分明的白粥,聲音變得低沉:“你一定覺得我很賤,那樣一個不在乎我的男人,我還要上趕着爬上他的牀,可是……”
白蘇手指揪緊了牀單,聲音顫抖:“我沒有辦法了啊,五年前我爲了生小寶身體底子已經毀了,我很難懷孕的……”
“我只有拼命的對他諂媚,張開大腿勾引他增加受孕幾率,不然我還能怎麼辦呢?”
他從來沒有見過白蘇的淚水,就算此刻她也是強忍着眼淚,再抬起頭來的時候又恢復如常。
她端過粥大口大口的喫着,聲音和平時一樣岔開話題。
“我以爲他對我不感興趣了呢,沒想到我魅力不減當年啊,昨晚他差點死我身上了呢……”
顧北宸淡淡道:“剛剛我在醫院見到他和蕭盼兒。”
她嘟囔着:“正常,蕭盼兒就算是痔瘡發作,他都會緊張的以爲她得了絕症,哎,你說老天爺怎麼這麼不公平呢?得絕症的人怎麼不是蕭盼兒呢?”
顧北宸補充:“是婦產科。”
白蘇握着勺子的手一頓,但很快她就繼續扒拉着碗裏的米粒。
“五年了,她懷孕也是應該的,畢竟那個人只會和她生孩子。”
顧北宸伸手想要拍拍她的肩膀安慰,白蘇卻抬起頭來,“他來得正好。”
她匆忙吃了幾口粥,隨手拔下了手背上的吊針,穿着拖鞋就要走。
“你去哪?”
白蘇回頭衝他一笑:“排卵期,找他借個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