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黑白相框,音容笑貌

在場,但凡曾經與虞思凡有過交集的人……盡皆齊齊站起身來,不敢置信的…望着那道青俊身影。

十年未歸,幾乎忘卻。

他們幾乎都快忘了……虞思凡那個廢物,還有一個結義兄弟…在營中入伍參訓。

而今,那個義兄青年,突然…席捲歸來。

馮海洋呆滯在當場,整個人徹底呆住了。

不僅是他,當初與虞思凡同校的那些世家子弟們,此時也都站在原地,徹底震愕。

那年高中,曾是校友。

陳君臨、虞思凡、馮海洋……那一個個熟悉的名字,曾被記錄在校友通訊錄上,曾是學校裏的一時傳聞。

十年了。

當所有人,都快將他忘卻之時,他卻,再次…出現在了衆人眼前。

那年,他18歲,應徵入伍。

所有同學們,關於陳君臨的記憶,也僅停留在18歲那年而已。

而今,他28歲,回歸而來!

就連蘇倩,也呆住了。

陳……陳君臨??

繼子虞思凡的那個結拜義兄……竟,回來了??!

整整十載。

所有人都以爲,那個少年或許已經戰死疆場。

就算活着,也去了遠方城市發展。

卻不曾想,他竟會在今天,突然歸來。

“艹!我還以爲是何方人物?原來,是陳君臨你這野小子,裝神弄鬼操!裝甚麼逼?!”就在此時,一旁的高中同學馮海洋突然站出來,不屑叱道。

“怎麼?聽說你十年前去入伍參營了,如今回來…還真當自己是王侯將相了??”馮海洋的聲音無比嘲諷,帶着挑釁鄙夷。

四周的世家子弟們,面色有些古怪,他們都曾與陳君臨和虞思凡同校唸書,算是同學。

雖然,此時他們心中各有想法,但卻也不敢表露出來。

陳君臨在高中時期,因無父無母,被嘲諷爲‘野小子’。

可如今,他卻已是當兵退伍歸來啊!

誰知道,他如今混成了何等模樣?

沒有確認他實力之前,那羣世家子弟們,顯然不想貿然站隊。

也唯有馮海洋,身價雄厚,自是不懼怕這陳君臨。

當過兵又怎樣?在他馮海洋麪前,還不是一個廢物!

這個世道,財富,就是一切!

任你權高身貴,都無用。抵不過一個‘錢’字!

十年前,這陳君臨還只不過是被老師指着罵廢物的野孩子而已。

如今,他卻要來給死去的虞思凡打抱不平??

簡直可笑。

“原來,是小陳…多年不見了。”蘇倩神情有些尷尬,硬撐着露出一絲笑意。

這個陳君臨,突然出現,給她一種很不安的感覺。更何況,繼子虞思凡曾在生前,便和她提過:陳君臨似乎已是在營中,混得了一個銜位。

只是如今卻不知,他究竟…已經站在了哪一步的高度?

陳君臨點點頭,禮貌象徵性的問了一聲好,“蘇姨,多年不見了,安好。”

“一直以爲你還在營中參訓……卻不想今日你能前來。想來,小陳你應該退伍回來了吧?”蘇倩微微笑着,語氣帶着試探之意,問候道。

她想知道,這個當初的野小子少年,如今,究竟混到了何等身份背景?

若他銜位不高,只是一個退伍回來的小兵,那便…不用懼怕。

“三年前便退伍了,如今…樸衣布鞋,俗人一個。”這,是陳君臨的回答,並未過多解釋。

“今日,是蘇姨你家族的慶功宴。而思凡和虞伯父他二人…也剛過世一個月。”

“我來不及回來見他們父子最後一面,所以今日,在慶功宴上…藉此機會,與我‘義弟’和虞伯父,喝一杯酒。”

說完,陳君臨自顧自坐下。將虞思凡父子的遺照,放在了餐桌上。

他取來一瓶白酒,輕輕擰開了瓶蓋。

而後,斟上了三杯。

一杯給自己,兩杯給逝者。

全場一片安靜。

所有人的目光,都鎖定在陳君臨身上。

陳君臨舉杯,一口將杯中烈酒飲盡。

而後,將那另兩杯酒,緩緩傾倒在地上。

“思凡,你我兄弟一場,今日一聚,你我暢飲,不醉不歸。”

“虞伯父,承蒙當年關照,如今…您一路走好。”

陳君臨舉杯,再次倒酒。

烈酒入喉,燒心肝膽。

在如此,蘇倩的慶功宴上。

竟對着逝者虞思凡父子的遺照,對着逝者共飲?

這簡直,是對蘇倩的多大不敬?

但,整個現場一片安靜,無人開口,衆人都只是這麼心緒複雜的看着。

蘇倩站在原地,俏臉微白,帶着一絲慍怒。

這陳君臨,真不把她蘇家,不把她蘇倩,放在眼中?

“報。”

就在此時,一名屬下隨從…突然急匆匆的上前,湊到蘇倩耳旁。

“稟家主,最新消息…阮家之主,阮昊死了。和手下的屍體一同,被人擡出了港口。”屬下聲音凝重,低聲彙報道。

唰!聽到此話,蘇倩的俏臉微微一顫。

她美眸迅速掃向慶功宴現場的某一處餐桌位置。

果然,那張餐桌前,空無一人。

那張桌子,原本,是留給阮家家主,阮昊的位置。

阮昊今日,應邀出席她的慶功宴。順便,與她洽談合作。原本阮昊答應,會在傍晚前,乘坐遊輪返回江南。

可,此時…他卻……死了?

“怎麼死的?”蘇倩俏臉凝重,壓低聲問道。她儘量讓自己的聲音,不被宴廳內其餘賓客們聽見。

“不清楚…二十四小時前,整片杭灣港口…方圓十公里內,便已被全程封鎖。我們的眼線勢力,根本進不去。”

“疑是…疑是……”手下聲音凝重,似乎不知道如何彙報下去。

“疑是甚麼?”蘇倩叱問道。

“疑是……某外部集團營……大規模進入…駐紮港口…”手下聲音凝重,低聲彙報道。

唰!當,聽到這個消息。

蘇倩的嬌軀,都是輕輕一顫。

她面色變得震愕凝重?!

外部…集團營?

這片錢江城,向來安定。怎會突然…出現集團勢力?!

是何等勢力,突然冒了進來?

阮昊死了。

杭灣港口被封鎖?

那片港口中,究竟……發生了甚麼事?

蘇倩美眸無比複雜凝重,心神都有些微亂。

雖然,她蘇家已在這片錢江城中站穩了腳跟。

可這座城市的一舉一動,還是牽動她的心神。

有道是,做賊心虛。

縱使她已經躋身豪門,卻還是心虛。

她美眸第一時間望向了陳君臨。

集團營…突然出現?

與這陳君臨,是否有瓜葛??!

可很快,她便搖了搖頭。

這不可能。

這青年與繼子虞思凡同歲,只不過28歲的年紀,怎可能……晉升到那等地位?

若,真是他?那恐怕,早已派兵馬,封鎖整個宅院了。還需要孤身一人,親自前來麼?

想到此,蘇倩的心中,又鬆了口氣。

只要那集團營,不是針對她蘇家的,那便沒事。

蘇倩沉默片刻,終於開口,“今日,是我蘇家慶功宴。蘇姨希望你不要搗亂,還請收起照片,尊重我蘇家的禮儀。”

今日,發生的事情太亂。那杭灣港口的封鎖…以及那支疑似是神祕外部勢力的集團營,突然駐紮……

一切一切,讓她此時心緒不寧,此時,她只想早早將這個青年打發了。

酒桌前。陳君臨一口將杯中烈酒飲盡,而後抬眸,望着蘇倩。

“他們,一個是你的繼子,一個是你的丈夫,爲何要收起照片?”

“莫非你怕……他們父子在黃泉之下看着你?”

此言一出,空氣驟然寂靜。

衆人:“……”

這種場合之下,這話…他竟也能說的出口?

“你,想幹甚麼?”

蘇倩的臉色,已經有些發青。她強忍着內心的寒怒,直直盯着那道身影。

陳君臨放下酒杯,而後,手指輕輕敲擊着酒桌。

“我今日來,第一是恭喜你蘇家上市。第二,爲祭奠思凡和伯父。”

“第三,是想問蘇姨你一個問題。”

“甚麼問題?”蘇倩蹙眉,平靜冷漠的看着他。

陳君臨眸光平靜,直視蘇倩。

“我義弟虞思凡,到底是自S……還是他S?”

唰!此言一出。

全場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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