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媽的,你敢玩老子。”

斌哥騰的一下站了起來,他攥着拳頭,陰沉着臉盯着我說道,話音落下,他身旁的幾個看場子的也圍了過來。

“看來我們運氣不錯,這第三個紅碗裏明顯是有的,就不用掀開看了。願賭服輸,我說斌哥,難道你們這隻能輸錢,不能贏錢不成?”

我被斌哥的目光盯得心裏有點發慌,但眼下時刻我只能強自鎮定道。這個時候,我千萬不能慫,這斌哥一看就是混社會的,絕不是我一個十六歲的小孩能比的。

和我預料的不錯,我這句話一說出來,周圍那些剛剛在攤子上輸光了錢的民工和無業遊民們紅着眼推讓着那幾個看場子的,頓時鼓譟起來。

“能輸不能贏,天底下哪裏有這樣的道理。”

“這小子命夠好的,斌哥,賠錢,賠錢!”

賠錢,賠錢的聲音越來越高,一浪高過一浪。

斌哥臉色難看,我看得出他很想教訓一下我,但礙於周圍的聲援聲太大,胳膊擰不過大腿,斌哥也怕引起衆怒,只能咬牙從包裏數出一萬塊錢丟給我。我連忙取出一千三拿回了借條,然後撕得粉碎,不由分的拽着龐詩雨扭頭就走。

但我知道,看斌哥的臉色,他很顯然是恨上了我。

我打定主意以後絕對不在城門樓子附近轉悠了。

隨後我提起步子一直抓着龐詩雨猛跑,一連跑出了三站路,直到確定斌哥那一夥人不可能追上我之後我才靠着牆角喘着粗氣,反倒是龐詩雨揉着被我弄的生疼的手腕老大的不情願。

“跑甚麼跑,我們是贏錢的,難道還怕他們賴賬啊。”

我看了一眼龐詩雨,沒開口。

心裏想祖奶奶,那一夥人明顯就是團伙作案,保不準跑的慢一點就有人在隱蔽處等着咱們去上鉤,到時候別說錢沒有,恐怕一頓胖揍絕對少不了。

我試着解釋了幾句,可惜龐詩雨哼了幾聲,明顯沒放在心上。

“本姑娘纔不和你一般見識,你又不是我爸,憑甚麼對我說教,我看你不光是個土包子還是個慫包。不過算了,看在贏錢的份上,我不和你計較。”

“土包子,我們可說好了,這錢可都是我的,你得說話算話。”

龐詩雨連忙道,她摟着錢,生怕我會改變主意是的。見到我沒爭搶的意思,龐詩雨這才興奮的數了數錢,然後全都揣進了自個兒的小坤包裏。

“土包子,這是謝謝你的,算是獎勵。”

龐詩雨彎着月牙是的眼睛,在我沒反應過來的時刻,她湊了過來,吧唧一口就親了我的臉蛋一下,我眼睜睜的看着紅潤柔軟的嘴脣在我臉上留下了一道紅色的印痕。

我愣住了,心跳不爭氣的漏跳了幾拍。

下一秒。

我的臉直接紅成了紅抹布。

反倒是龐詩雨看着我紅成了猴屁股的表情咯咯咯的扶着腰笑個不停。

回家的時候,龐詩雨特意拐去了一趟廁所,等到我再見到她的時候,她臉上的妝容已經洗掉了,身上的緊身牛仔服也換成了平時最素淨的長裙。

說實話,我還是喜歡看龐詩雨穿白裙子的樣子。

青春可人,純潔無瑕。

如同是童話世界裏走出來的白雪公主是的,給我一種高不可攀的神聖感覺。雖然她化妝後的樣子也很漂亮,但我卻總覺得只有這一身打扮才更配得她。彷彿那假髮和煙燻妝只會讓龐詩雨靈動的臉變得俗氣。

我們回到修車廠的時候已經是晚飯時間了。

老龐難得的下了一趟廚房,見到我和龐思雨一起回來還差異了一下,口中唸叨着沒想到小年輕就是善變,早上還不對付呢,晚上好的卻跟好朋友是的。

老龐樂呵呵的笑,似乎很樂意看到這樣的場景。

我扁了扁嘴沒多話,我心裏清楚得很,龐詩雨的轉變不是別的,爲的就是那一萬塊錢。不過我沒敢把這事兒說出來,我怕老龐擔心。

一頓飯龐詩雨吃了幾口就進了屋,老龐也吃了一半,席間他接了個電話,原本樂呵呵的臉掉的老長,扭身出去接聽後就拎着衣服出門了。

我沒多問,很自覺的洗了碗,收拾了一下桌子。

“喏,這是給你的,土包子,你可別說我虧待你。這翻蓋手機雖然是我以前用的,但用的時間不長,算是便宜你了。”龐詩雨換了一身睡衣,走出來丟給我一個手機。

我低頭一看就清楚了,這是一款典型的女士手機,上頭貼着幾個少女心kty貓的貼紙。

“謝謝,可這東西,我不能要。”

我一下子就站起來了,有些措手不及的擺手。

說實話,沒想到那一個吻後龐詩雨還會對我表達謝意。雖然我不覺得現在我需要甚麼手機,就算有了號碼我也不清楚在這懷中城裏我還能打給誰。

“讓你拿着就拿着,哪那麼多話,你幫我掙了一萬多塊錢,給你個手機怎麼了?難不成你還想要我的蘋果啊,美的你。”

“對了,土包子,我問你,你怎麼知道那個紅碗裏沒有紅球?你一定知道對不對,斌哥他們肯定是做局的對吧。”龐詩雨瞪了我一眼,她推了我一把坐在了我的身邊。

剛洗過澡,換過睡衣的龐詩雨在家裏穿的比較隨意,鬆鬆垮垮的睡意裏頭明顯沒有甚麼包裹。她湊近了一點,我甚至能夠聞到龐詩雨剛剛沐浴過後身上沐浴露的香氣。

“你知道?”

我愣了一下,反問道。

“哼,我當然知道,我又不傻,他們又是抽水兒,又是下套的我怎麼可能那麼容易被騙,就是覺得不甘心而已。我今天差點輸進去兩百多塊呢。”

“你到底是怎麼看出來的,你說啊。”

龐詩雨湊近了一些,口中的呼氣如蘭,吹的我的耳朵癢癢的。我連忙坐開了一些,給她解釋起三仙歸洞的竅門過來,可龐詩雨還是不信。

不得已,我只能找了幾個碗,拿剛剛下酒菜的花生米當成紅球操作起來。

我不想賭,發誓不會賭,但不代表我真的不懂這些玩意。

當初阿爺能四進長安城壓得那些三教九流的行家裏手們不敢抬頭,我阿爹能混了二十年成了赫赫有名的大老千,從小耳燻目染。

我如何不會這麼簡單戲法?

聽阿爹說有的千家專門練手,練到極致肉眼幾乎不能察覺,只有高速捕捉的高科技攝像頭能夠勉強看清,被稱作鬼手。

我的手法當然略有不及,但和斌哥比起來就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了。

我的手比斌哥更快,也更穩,眼瞅着碗在移動,花生米卻應聲出現在我所需要的任何一個碗裏頭,看的龐詩雨連連驕呼,一雙美眸都瞪圓了。

我看着不斷驕呼的龐詩雨,心中微微有些自得。

“真是太神了,沒想到這裏邊的水這麼深,土包子,沒看出來你還有兩下子啊。對了,土包子,你手這麼快,你知道怎麼換牌不?就是電影裏頭演的那種。”

龐詩雨又湊近了一點,從遠處看,她差點都要坐進我的懷裏。

至於她的話,我沒回答,換牌而已,算是最初級的千術了。阿爺說過這是不入流的玩意,阿爺也曾經告訴我,只有最初級的老千纔會幹換牌的勾當。我從小看着阿爹出千,理解的沒他那麼深,但基本的換牌這當然難不倒我。

畢竟,阿爺千王之王的名頭不是白叫的,阿爹的大老千也不是白得的。

只是龐詩雨怎麼對這些東西這麼好奇?

這有點不合符常識了。

“你看我幹嘛,我問你話呢,你到底會不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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