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四章:你說你馬呢

“遲總要喝熱水是嗎?我去給你拿。”

南晚晚無奈地起身,走着走着感覺身後有束目光在盯着自己,她轉身,又見遲西爵在看平板,並沒有看她。

她不解地偏了偏腦袋。

讓空姐倒了一杯滾燙的水,端到遲西爵的面前時,他又冷漠地說:“突然不想喝了,給我泡杯咖啡來。”

你說你馬呢?

我是你小祕嗎親?

南晚晚心裏不痛快,恨不得直接把水澆他頭上,卻還是不爭氣地折了回去。

“太苦了。”

“太甜了。”

“泡杯綠茶過來。”

“你哪兒來的本事把綠茶給泡紅的?”

“算了,給我一杯紅酒。”

“……”

遲西爵的本事真是通了天,不過兩小時的航程,不僅把南晚晚給折騰得沒個人樣,就連南晚晚下飛機時空姐看她的眼神都多了幾分“歡迎下次乘坐其他航班”的嫌棄。

一路上,她也是把空姐給忙壞了。

“南小姐,柳市夜裏天涼,你這小箱子都沒裝兩件厚衣服吧?”

合作公司派專車司機來接,叢助理幫南晚晚把行李箱放進車的後備箱,多嘴了這麼一句。

一腳踩上車的遲西爵步伐忽然頓了頓,祕書小姐生生撞到了他的背上,又慌亂道:“抱歉遲總!”

“沒事的叢助理,我身體好。”

南晚晚笑眯眯地擺手,笑得一臉稀巴爛。

“叢洋!”

“是,遲總。”叢助理麻溜地把箱子推了進去,衝到了車門外站直,“遲總,怎麼了?”

南晚晚走到叢洋身邊觀望車裏剩下的位置,不巧,副駕駛座上已經有了楊祕書,看來她只能挨着遲西爵坐了。

她悶悶地嘆了口氣。

“叢助理,你不上車嗎?”南晚晚坐下後手抓着車門,疑惑地盯着外面的人。

她剛說完,一隻手徑自從她的腰後探過來,覆上她的手背後,猛地一下子把車門給拉上了。

南晚晚心頭咯噔了一下。

遲西爵這是做甚麼?

“叢助理最近身體不好,跑步去酒店,就當健身了,”遲西爵雙手環胸,冷冰冰地坐在那兒跟一尊不可侵犯的神祗似的。

外頭的叢助理一臉懵逼,“遲總……”

他是做錯了甚麼嗎?

從機場到酒店差不多一個小時的車程,讓他跑回去還不如讓他去跳黃浦江。

“叢助理,你不會打車的,對嗎?”遲西爵又開口。

“不……不會。”

“很好,”遲西爵不偏不倚地目視前方,“走吧。”

車子絕塵而去,叢助理委屈巴巴地聞了一嘴尾氣。

到酒店後,南晚晚把兩件薄外套掛了起來,又把箱子夾層裏特意爲遲西爵準備的防狼噴霧小心翼翼地供到了兜裏。

今晚有應酬,誰知道遲西爵喝醉了會幹出甚麼不是人乾的事?

門外響起敲門聲。

“南小姐,收拾完了嗎?”楊祕書笑意盈盈。

南晚晚點頭。

“那就走吧,你剛來公司,待會兒在飯局上注意下言行舉止,千萬不要惹遲總不愉快,”楊祕書叮囑着。

南晚晚笑歸笑,心裏卻不樂意。

他還好意思不愉快呢。

夜裏果然涼,風都刺骨。

南晚晚抱着膀子出了酒店大廳,滿頭大汗還沒來得及洗個澡拾掇下的叢助理跟在遲西爵身後從電梯裏出來,腳底生風。

“遲總。”楊祕書禮貌地打招呼。

遲西爵脫下了身上的黑色大衣,懶散地朝着南晚晚的臉上扔了過來,南晚晚條件反射地接住,然後懵逼地看着他。

“穿上,”他說。

“遲總,這不太好吧……”

“楊祕書。”

遲西爵不耐煩地叫囂,深秋的天只穿着身西裝上了車。

“南小姐,你就穿着吧,”楊祕書笑着解釋,“遲總出差會水土不服,體質又怕熱,而且他這身大衣是亞曼尼手工定製的,因爲面料特殊,如果不穿在身上只是抱着的話很容易皺的。”

南晚晚扯了扯脣,這衣服這麼嬌氣呢?

她家兒砸女兒也穿白瀟手工製作的衣服,怎麼沒見不能脫不能抱着的?

南晚晚覺得遲西爵實在是太雞賊了,她穿着若是弄壞了就是她賠錢,穿好了他能繼續穿,他穩賺不賠的。

當然,話雖這麼說,可冷風颼颼地灌過來時,南晚晚還是打了個冷噤,然後馬不停蹄地套上了比自己的身材要大上好幾個size的大衣。

“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她笑顏如嫣。

“遲總?”

叢助理翻着平板上的行程,喚了遲西爵好幾聲才見他將目光從車外收回來。

叢助理看看南晚晚,然後又看看遲西爵冷漠的臉,驀地,像是明白了甚麼一樣瞪大眼珠:“遲總,難道你……你……”

遲西爵皺起了眉,有些不悅。

“難道你這麼快就不喜歡這件大衣了嗎?”叢助理忽然一臉恍然大悟,“所以你纔不惜讓南小姐糟蹋這件大衣對不對?”

“她不到一米六吧,遲總你的大衣她穿上都可以拿來拖地了,真是暴殄天物,其實遲總您要是不喜歡,可以給我——”

他忽然就閉嘴了。

遲西爵的眼神跟染着寒霜的利刃似的,可怕極了。

怎麼回事?

他說的明明是實話,怎麼遲總看他的眼神像要吃了他一樣?

……

跟對方公司的總經理喫飯,美其名曰應酬,實際上就是一場無聲較量的價格拉鋸戰。

遲西爵態度強硬,對方見沒有講價的餘地了,這事兒也就算談妥了。

“百聞不如一見,沒想到遲總談生意是真的雷厲風行,”經理舉起酒杯敬遲西爵,笑得一臉開了花兒。

南晚晚站在後方,餓得前胸貼後背。

她就不知道爲甚麼非得要她過來,這場飯局從開始到現在,她沒發揮一丁點的作用。

倒是隻看到遲西爵出盡了風頭。

見他一臉深沉地坐在那兒跟大爺似的,南晚晚還得不停說服自己,這纔沒能一氣之下把桌上的螃蟹拿起來跟容嬤嬤似的扎他。

“陳總經理,我們遲總不勝酒力,就由我——”

“南晚晚。”

叢助理話還沒說完,遲西爵就沉聲打斷了他,並在同時回過了頭來看南晚晚。

南晚晚想容嬤嬤有些出神,忘了給出反應。

旁邊的楊祕書才用胳膊肘撞了撞她:“南小姐,遲總叫你。”

南晚晚收回思緒,往前兩步,笑得格外狗腿:“遲總,您有甚麼吩咐?”

遲西爵抬了抬下巴,方向直指酒杯。

南晚晚愣了愣,“遲總,您是要我……”

幫他擋酒?!

拜託,她一直以爲兩個小孩是遺傳的她的不勝酒力,沒想到遲西爵一個大男人也喝不來酒。

不會喝還點酒做甚麼!

南晚晚有些不服,遲西爵卻不耐煩地催促:“也沒要你喝一罈,怎麼,怕了?”

南***笑了兩下,“遲總這是說的甚麼話?不就是喝酒嘛,我有甚麼好怕的。”

“能爲遲總擋酒是我的福氣,哈哈,哈哈……”

她笑得很有節奏,完事兒,視死如歸地舉起了酒杯,一飲而盡。

媽的。

這茅臺可真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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