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小姐好酒量!”總經理由衷地讚賞,“我聽說南小姐是託尼斯先生的徒弟吧?託尼斯可是國際上赫赫有名的珠寶設計師,你的能力也一定不可小覷。”
“來,我敬你。”
說着,總經理又滿上了一杯酒。
南晚晚的喉嚨不堪重負,苦笑着說哪裏哪裏時垂眸看遲西爵,他慢條斯理地在夾菜喫,優雅從容得不行。
“……”
大爺的,讓女人擋酒好意思嗎你!
“南小姐?”
“哦,好。”
南晚晚對上敵方無辜的大眼睛,慘兮兮的,又仰頭喝了一杯白酒。
胃,拜託你爭口氣別給我穿孔了,我還等着把這狗賊送進監獄呢!
南晚晚在心裏如是說道。
“喝啊,陳總經理,今晚我們不醉不歸!”
半小時後,南晚晚東倒西歪地趴在桌邊,衝着陳總經理晃着手裏空空如也的白酒瓶。
叢助理嘆息一聲,走到椅子後面扶南晚晚。
卻被她一把給推開:“你誰啊你?我說,怎麼隨便個誰都想佔我便宜?”
“……”
叢助理欲哭無淚,我扶下你我有錯嗎?
做個好人怎麼就這麼難。
陳總經理笑得有些尷尬,“我看南小姐喝得這麼爽快,還以爲她酒量很好,沒想到……”
陳經理後悔得很,“早知道我就不勸酒了。”
“沒關係。”
遲西爵起了身,剛好南晚晚站不穩要往後倒,他順勢撈起她的腰肢往自己懷裏帶。
“叢洋,送送陳總經理。”
叢洋送人出去後,楊祕書盯着趴在遲西爵懷裏不動彈的南晚晚看了一眼,才說:“遲總,我去開車。”
遲西爵點了點頭。
“陳總經理呢?我們繼續喝啊,喝嗝!”
南晚晚舉着酒瓶子在遲西爵懷裏發瘋,話說着說着就打了一個酒嗝,那味道……
老帶勁了。
遲西爵眼底劃過一抹稍縱即逝的嫌棄。
“還能不能站穩?”他問。
南晚晚嘿嘿地笑,“當然能了。”
於是,她一把推開了遲西爵,自己往後剛退了沒兩步就失去了重心,嗷嗷叫着往地板跌去。
再次跌入到一個溫暖的懷抱中——
兜裏的小東西也順勢滑了出來。
遲西爵剛抱住她,聽到東西掉在地上的聲音,低眸一看,‘防狼噴霧’四個大字格外醒目,刺眼得很。
“哦,我的噴霧。”
南晚晚掙開他,彎腰去撿起噴霧。
然後她直接坐到了地上,特別寶貝地把東西揣到了小腹前,喃喃地說着:“可不能丟,要留着噴遲西爵的。”
“南晚晚!”
遲西爵臉色大變,怒意幾乎爆發出來。
她沒聽見,跟哄孩子似的不停摸着防狼噴霧的包裝,一股子溫柔勁兒。
在他面前都沒這麼溫柔。
遲西爵怒不可遏,俯身把噴霧搶過來,直接扔出了窗外。
“你幹什——”
“南早早!”遲西爵沉聲厲吼。
這個該死的女人,竟然想用那種東西噴他。
“南棗棗?”
南晚晚咀嚼了下這個名字,頓了頓後,才眨着一雙大眼睛抬頭看遲西爵,匪夷所思地問:“你認識我女兒?”
“不認識。”
遲西爵背過身去站着,背影在燈光底下莫名的僵直。
南晚晚嬌小的身軀被他的身影籠罩得死死的。
“那你怎麼知道她的名字?”她好奇地撐起身來,繞過椅子走到遲西爵面前看他。
“我女兒就叫南棗棗,”她又解釋了一遍。
女兒女兒。
她嘴裏全是他的禁詞。
遲西爵深眸逼視着面前的小女人,怒從中來,忽然扣住她的肩膀霸道地把她逼到了牆角。
他把她圈在胸面前,俯首凜聲問:“這些年你究竟藏在哪裏?”
不經過他的允許,她不但逃走了,還跟別的男人生了一雙兒女,如今竟然還好意思大大方方地出現在他面前!
“你說甚麼?”
南晚晚醉了,小臉紅彤彤的,眼前氤氳着一團薄薄的霧氣,模樣有些我見猶憐。
“孩子的父親是誰?爲甚麼沒跟你一起回國?”他捏住她的下巴質問。
“痛……”
南晚晚嘟噥着,“他們沒有爸爸。”
話音落下,他原本難看的臉色忽然緩和了點。
孩子沒有爸爸,可她現在卻有男友。
很好。
南晚晚眨着眼睛,睫毛跟一排小扇子似的忽閃忽閃,白酒喝太多了嘴裏興許是不舒服,咬了好幾下脣,嘴巴變得粉嘟嘟的。
畫面,有些誘人。
遲西爵眸色發深,沉吟片刻了才問:“你認不認得我是誰?”
南晚晚搖腦袋,不知道。
遲西爵怒了,再也控制不住怒意,俯身狠狠地吻住了她的脣。
他攫住南晚晚的下巴,迫使她張嘴承受他。
撕咬她嘴脣的動作,極其霸道。
想到另外的男人也如此吻過她,他怒火叢生,靈巧的舌鑽入她的檀口更加肆意的掠奪。
嘔!
南晚晚起先還只是懵懂地瞪圓眼睛看他,忽然腹中一陣翻江倒海,一把推開他吐了出來……
吐到了遲西爵的西裝上。
“南、晚、晚!”
遲西爵低頭看到西裝上整片的溼濡,一字一頓沉聲怒吼。
南晚晚砸吧兩下嘴脣,眸子霧濛濛的,甜甜一笑:“寶貝,你來接媽媽回家啦?”
遲西爵的眼神森冷而敏銳。
她現在竟然把他當自己的孩子了。
門外響起敲門聲,楊祕書的聲音響起:“遲總,車已經開到門口了。”
“讓人進來把這個醉鬼拖走。”
遲西爵嗓音冷冽,話音剛落下,楊祕書推開門,只看到南晚晚摟着遲西爵的脖子,臂彎在他被弄髒了的西裝上蹭來蹭去的。
楊祕書眸中掠過一抹驚訝,職業素養又使她很快平靜了下來。
“寶貝,跟在媽媽後面出來哦。”
南晚晚被服務生架出去時,還笑嘻嘻地說着:“今晚媽咪和你一起睡。”
“遲總,南小姐她已經有孩子了?”
楊祕書感到驚訝,一時脫口而出。
話纔出口,遲西爵凜厲的目光就掃了過來,她點點鼻子,垂頭道:“抱歉。”
遲西爵把西裝脫了下來,正要丟進垃圾桶,倏地狹長的眸眯了起來,轉手把西裝遞給了楊祕書。
西裝上的一股味兒,撲面而來。
“遲總,您這是?”楊祕書不解。
弄髒了的西裝,遲總向來不是直接扔掉的麼?怎麼,現在是要她拿去幹洗嗎?
遲西爵板着臉向外走:“先收起來,等回公司再給我。”
“不洗……一下嗎?”
到時候西裝得餿了吧。
“我沒讓你動,就原封不動地給我收好。”
“好的遲總。”
回到市裏的飛機上,南晚晚因爲宿醉睡了很久,在下飛機時才被叢助理叫醒。
跟在遲西爵身後出了機場,南晚晚將手機開機,正好收到小朋友發來的微信,繃緊了好幾天的神經,總算在這一刻得到舒緩。
機場外寒風凜冽,車停在面前時,遲西爵偏頭,看到女人臉上掛着一記明晃晃的笑容。
“南小姐。”
“啊,甚麼?”南晚晚正在編輯回覆,聞聲抬頭,只看到遲西爵深眸直直地注視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