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六章:指不定活兒好呢

“現在是上班時間,你在做甚麼?”他問。

南晚晚怔忡地眨了眨眼,反應過來後迅速把手機收了起來:“不好意思遲總。”

南晌收到她已經回程的微信,回覆說晚上跟白瀟做好喫的等她回家。

她剛纔本來想特別點明自己今晚不喫辣的。

可能是因爲昨天喝了幾杯白酒,今天就跟上火了似的,嘴脣特別疼,可臨出發前她照過鏡子,好像也不是口腔潰瘍。

“叢助理,車裏是不是有股味道?”

南晚晚跟遲西爵幾人一道回公司,今天市裏的風挺大的,車窗四閉,不久後南晚晚就聞到了一股臭味。

像是食物發黴了一樣,噁心到爆。

但是她感覺像遲西爵這樣的人或多或少是有點潔癖的,再說大老闆的車裏,怎麼會有這種不合規矩的臭味呢?

於是她懷疑是自己鼻子出了問題。

叢助理嗅了嗅,然後才說:“我嗅覺向來不太好,我沒聞到。”

這樣的嗎?

南晚晚闔了闔眸子,行吧,不管是不是她聞錯,再堅持一會兒就到公司了。

抵達公司的時候,已經快中午。

同事們都在準備結束上午的工作去喫午飯了,南晚晚走進辦公室時,一時間所有人的目光都朝她匯聚過來,這讓她一時有些不太習慣。

不就是跟總裁一起出趟差回來麼?

不至於這麼大反應吧各位?

話雖如此,但南晚晚還是扯出了一抹笑容來跟大家打招呼:“我回來了。”

好的,沒人理她。

不對啊。

怎麼之前跟遲西爵他們在一起的時候聞到的那股味道又來了?南晚晚皺了皺鼻子,也是這時她才發現大家並不是在看她。

大家的目光分明是穿過她,在看她的身後。

南晚晚也跟着回頭,然後,遲西爵就把一個袋子扔到了她的辦公桌上。

她怔了怔:“遲總,這是……”

她湊到袋子面前打算一探究竟,一股嘔吐物般的臭味撲鼻而來,辣眼睛,她面色猙獰地看向遲西爵,滿臉困惑。

當週圍其他的職員聞到那股味道開始臉色各異起來時,遲西爵才慢條斯理道:“弄髒了我的西裝,不用負責給我洗乾淨?”

“甚麼……”

南晚晚尷尬而不失禮貌地笑了笑:“遲總您沒弄錯吧,我怎麼不記得我弄髒過您的西裝?”

“那晚一起喝酒時,你吐到我身上的。”

遲西爵把喝酒二字說得淡然,那不緊不慢的語調在旁人聽來,好似兩人單獨推杯換盞過,箇中的曖昧不言而喻。

南晚晚一時沒顧忌那麼多,她愣住了。

她驟然想到之前把髒衣服收拾進行李箱時,發現自己那身淺灰色職業裝上有一小片污漬,她當時還覺得是嘔吐物來着,沒想到……

“呃……”

南晚晚忽然覺得有點尷尬,脣角扯了扯後,對上遲西爵矜貴冷漠的面龐。

她略帶歉意地說:“遲總,我今晚回家就幫您洗好,明早烘乾了給您送到辦公室去。”

遲西爵清冷地嗯了一聲:“手洗三遍。”

“……”

遲西爵離開後,原本打算去喫飯的同事們還有些戀戀不捨,幾人你推我搡的,最後終於派了一個人到南晚晚身邊刺探敵情。

“晚晚,你這次跟遲總一起去出差,還跟他喝酒了啊?”

同事看起來笑眯眯的,一點壞心眼都沒有的樣子,南晚晚偏頭看了她一眼,十分坦白:“跟合作公司老闆的酒局,我只是作爲職員幫老闆擋酒,不像你們想的那樣。”

同事擺出一臉“我就說嘛”的表情,瞎跟南晚晚嘮了兩句便隨其他人去喫飯了。

南晚晚後來去了一趟洗手間,去外省水土不服腸道也鬧毛病了,她幾乎在馬桶上蹲了半小時,腿都蹲麻了。

“那個南晚晚是怎麼勾上遲總的,這次竟然被點名要求一起出差?”

南晚晚蹲在馬桶上敲自己麻掉的雙腿時,外面傳來同事的交談聲,只聽到另一個女人搭話道:“是啊,還說幫遲總擋酒,誰不知道這事兒向來都是叢助理乾的,她上前邀甚麼功呢,狐狸精!”

南晚晚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狐狸精?他遲西爵纔是狐狸精本精好嗎?

如果不是因爲他,我今天至於來你們這破部門?撒泡尿照照自己謝謝。

“據說她還是託尼斯的徒弟,那個糟老頭子幾十年都不收一個關門弟子的,怎麼遇到她就收下了?”

“指不定活兒好得不行,討託尼斯歡喜啊哈哈哈……”

同事們對着鏡子補好妝就離開了,南晚晚推開門走出來,往外面瞧上了兩眼,見兩個女人走路屁股七歪八扭的,她冷冷地笑了笑。

朋友,在人背後說壞話,當心遭報應。

南晚晚下午偶然聽隔壁一個模樣乖巧的女實習生說起,集團每次出差的員工回來的當天都可以不用加班。

可她卻被遲西爵強行帶來公司了。

於是她對他的恨意又濃了幾分。

以至於明明知道遲西爵有個未婚妻,她還是特意在把他的西裝裝進袋子裏前噴了快半瓶香水。

……

ELLY集團32層,總裁辦公室。

“最近公司要忙的事太多,我暫時沒時間結婚。”

遲西爵的嗓音一如既往的涼薄。

而坐在他面前沙發上的老人怒目圓睜,杵着柺杖的手狠狠一顫後,掃起柺杖就揮向了他的手臂。

一聲悶響。

遲西爵生生受了一棍,薄脣抿着一語未發。

“你這個孽子!”遲老爺子氣得面紅耳赤,“程靚和你門當戶對,你父親生前也跟她的父親交好,這婚事你以爲往後拖就能賴掉不成?”

“那是他們交好,和我沒有任何關係。”

“你……”

遲老爺子踉踉蹌蹌站起來,抓起柺杖正要再動手,忽然注意到辦公室門外的一道女人身影,他手上的動作忽然滯住,慢慢的,才收了手。

“當初我留下你這條命,是要你愧疚,不是要你妄爲的,”遲老爺子越過遲西爵站到他身旁,口吻中帶着厭惡,“否則我隨時可以讓你跟你母親一樣毫無下落,就算是死了也找不到屍首。”

南晚晚從電梯裏出來時,看到叢助理和楊祕書都杵在遲西爵的辦公室外面,兩臉凝重。

出於禮貌,她還是笑眯眯地跟他們打招呼:“叢助理楊祕……”

“南小姐,噓!”

楊祕書及時回頭打斷了南晚晚,她匆忙走過來從南晚晚的手裏面接過了西裝,然後說:“衣服我會給遲總,你先回去工作吧。”

“哦,好……”

南晚晚發現眼下的情況好像不太對勁,恍惚轉身時耳邊傳來一聲破罵,她聞聲往遲西爵的辦公室裏看,只見遲老爺子柺杖還停留在半空中。

很明顯,他在打遲西爵。

南晚晚原本以爲遲西爵會還手,畢竟他那麼強勢的人怎麼會心甘情願挨那老頭的棍子,可事實證明她錯了。

遲西爵就像個唸書時期做錯題被罰的小孩,悶不吭聲。

眼看着老頭又要打他,南晚晚秀氣的眉擰得死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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