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婚姻不貞不潔者，打！
蘇橙緩緩起身，她拖着渾身哪那都疼的身子堅決往後退了兩步，這家法她不能受，受了就等於她承認了那些莫須有的罪名，那是她最後唯一的臉面了。
王芮手裏拿着三尺長的戒尺，目帶怒色：“誰讓你站起來的，面對列祖列宗給我跪下！”
蘇橙嘴角扯起一抹無奈的苦笑，她這次要忤逆自己的婆婆了。
“對不起，媽，我不跪，家法我不受，我從來沒有做過對不起清穆的事情，我蘇橙可以對天起誓，除了清穆我沒有任何其他的男人，若有半句謊話，天打五雷轟！”
凌清穆在一旁看着那個身子虛晃搖搖欲墜眼神卻無比堅定的女人，微微蹙了眉頭。
沒想到，鐵證如山，她竟然還在狡辯！
王芮冷着臉尖着嗓子吼道：“發誓有甚麼用？若是發誓管用，這世上的壞人早就死得千千萬了，今日證據就擺在面前，家法你受也得受，不受也得受！”
說罷，王芮往前兩步，手中戒尺狠狠甩在蘇橙的腿彎處，蘇橙喫痛站不穩身子噗通一聲跪了下去。
下一秒，她想起，王芮卻重重壓着她的肩膀：“怎麼？在祠堂裏你還要以下犯上不成？我看凌家的媳婦你是不想做了！”
凌家的這個媳婦，她是真的不想做了。
曾經再多的愛，如今也被消磨殆盡了，她從沒想過，愛一個人，會讓自己遍體鱗傷，會傷到自己最在乎的人。
她不敢愛了，再也不敢了。
蘇橙跪在地上，跪碎的是她心，是她對凌清穆最後的愛和自己最後的自尊。
罷了，本來今天就是要求奶奶同意她和凌清穆離婚的。
蘇橙用盡全力掙開了王芮的手，她抬起頭面無表情地看向凌清穆，半晌才說：“要我受這家法也可以，只要答應我，家法受了，離婚！”
凌清穆的眼眸瞬間就冷了下來，這個該死的女人竟然三番五次跟她提離婚。
當初費盡心機害死清池，好不容易嫁給他得償所願，如今勾搭了別的男人，就要跟他離婚？
在他這裏，從沒有離婚兩個字！
他曾經說過的，離婚對蘇澈是解脫，他要一輩子禁錮着她，折磨她，讓她一輩子不能好過！
不過，沒等凌清穆拒絕，王芮那邊立刻同意了下來。
她本來就看不上蘇橙，當初若不是凌清穆堅持要娶，這種小門小戶又心機的女人怎麼能進了凌家的門，如今蘇橙主動提離婚，王芮高興還來不及。
“同意！不過蘇橙，離婚是你有錯在先，凌家的家產你休想拿到半分。”
蘇橙閉上眼睛，任由眼淚順着臉頰滑落，乾涸開裂又蒼白的脣緩緩動了動：“我，蘇橙，淨身出戶！”
“好！受了家法你就滾出凌家！”
王芮說罷，手中戒尺狠狠往蘇橙的背上抽了過去，只一下，白色的衣衫就已經洇出了血跡，蘇橙咬牙硬撐着不發出一絲呻吟，她那副模樣，像是寧死也要離開凌清穆似的。
凌清穆胸中一陣陣怒火燃燒。
蘇橙是他的物件，他還沒同意，誰也不能替他做主。
不過，看着蘇橙一副她是受害者的模樣，凌清穆決心讓她喫點苦頭。
家法不過二十一尺，凌清穆親手接過他母親王芮手裏的戒尺冷聲道：“你要離婚？”
蘇橙疼的已經沒有力氣回答，只能緩緩點了點頭。
“不後悔？”
蘇橙又緩緩搖了搖頭，她沒有一絲猶豫，動作裏也盡是決絕。
“一百戒尺！你若承受的了，再跟我提離婚！”
蘇橙渾身顫了一下，剛剛那一下，就已讓她皮開肉綻，凌清穆竟然狠心要一百下，她狠狠攥着拳頭，連指甲嵌進肉裏都沒發覺，只是倔強的再次點了頭。
這一幕讓凌清穆很是挫敗。
他原以爲，一百戒尺會嚇到蘇橙，讓蘇橙跟他認錯，跟他求饒。
可是，蘇橙卻寧願受了這一百戒尺，也要同她離婚，心中有種說不出的怨結，當初那麼想嫁給他的一個人，怎麼就如此決絕地要離開他？
啪的一聲重響，蘇橙身子猛然一抖，凌清穆的力氣遠比王芮的要大得多，一戒尺下去蘇橙差點疼的撲倒在地。
“兒子，對待這種不知廉恥背叛你的人，不用客氣，用力打，她才知道今日錯在哪裏！”
啪啪啪，凌清穆又是三戒尺下去，蘇橙連跪都跪不穩了。
凌清穆看着她這副模樣越發覺得她是故作堅強不屈，心中惱火，連着又是七八下打了下去，背上的血已經隨着戒尺起落濺了起來。
蘇橙咬破了嘴脣，硬是隱忍着不發一聲。
王芮看戲一般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悠閒地喝着茶，在她眼裏，蘇橙這一切都是活該自作自受。
當初若不是蘇橙，清池也不會死，她這心裏一直恨着蘇橙，如今看着蘇橙如此，她心裏只覺得好受。
只是凌清穆有些下不去手了，跪在地上止不住顫慄的女人，已經渾身是傷，狼狽之極。
可是他的心告訴他，不能手軟，是她逼自己這麼做的，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
又是一戒尺下去的時候，蘇橙撐不住了，一口鮮血猛然撲在地上，她也無力地重重砸到在地。
慘白的臉上不知是淚還是汗滴，頭髮此刻也溼漉漉地貼在臉龐，她的眼皮動了動，終是沒有撐開，整個人便失去了意思。
王芮叫囂着把她直接丟出凌家，讓她自生自滅。
凌清穆卻是一把將人抱了起來：“請大夫過來！”
“兒子，請甚麼大夫，她對你不忠，都要離婚了，還管甚麼她的死活，丟出去得了！”
凌清穆卻一字一句冷聲道：“蘇橙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在我的字典裏，沒有離婚，只有喪偶！”
他放不開她，也放不過她，更放不過自己。
疼，渾身都疼......
蘇橙連在昏迷中都疼的只打哆嗦：“讓我死了吧，太痛苦了......”
不僅身體疼，心裏更疼。
凌清穆卻在她的耳邊冷冷道：“你若死了，我便讓你的父親弟弟一起陪葬，蘇橙，我說過，你的命是我的，我要你活着，閻王都不敢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