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質問

劉鎮被郝謙這樣質問一句,卻同樣顯出無措。他的臉上甚至還帶着幾分錯愕:“我之前報警了,但是警察都已經走了啊!”

爲首的警察是一名四十餘歲的男人,臉上掛着淡淡的胡茬。他在聽到劉鎮的辯解之後,不由冷笑出聲:“劉先生,我們之前接到你的報案,便懷疑這不是簡單的入室盜竊。我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有鬼,但是卻相信有人是在裝神弄鬼……”

“你說甚麼!”郝謙勃然大怒,他自是不允許其餘人隨意詆譭自己與秦浩兩人,當即便反駁說道:“是劉先生主動找到我們的,這件事情和我們無關!”

“但是我們調查到,這一幢別墅是由你們經手的!”爲首的警察再次冷笑,他對秦浩與郝謙的話已然當成了狡辯,自然不會去聽從任何解釋。

劉鎮站在一旁手足無措,他見到爲首的警察想要帶走秦浩與郝謙二人,心中更是惶急不願:“趙警長,這件事真的與他們兩個人無關!”

“無關?”警長趙祥瑞眉毛一挑,“那也得先帶回警局,至於是不是真的無關,也需要稍後定奪——帶走!”

趙祥瑞的話音落下,身後的數名幹探便立刻上前將秦浩與郝謙死死擒住。劉鎮慌忙之中便吐出了自己剛剛的所見所聞,希望以秦浩的神奇之處打動趙祥瑞。

但是,他卻沒有想到趙祥瑞聽聞後竟更加嗤之以鼻:“江湖把戲罷了,劉先生,希望你不要擔心,這件事全權交給警方就好!”

秦浩被幾個人強行拖拽着,心中焦灼卻又無可奈何。他自是看到了劉鎮的舉動,心中不由閃過一絲擔憂,當即便大聲道:“劉先生!這些天就不要回別墅了!”

秦浩的聲音漸漸消失在空落落的走廊,郝謙則是叫罵着,一同被拖拽上了駛向警察局的警車內。

劉鎮愣愣地看着這一切,他根本沒有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但是,當他聯想到秦浩最後的話,心中對於秦浩與郝謙也是更信服了幾分。

“不行,我得去保釋秦先生他們!”劉鎮心中打定了主意,更是知道秦浩與郝謙纔是他最後的希望。

如若從前有人對他說世界上沒有鬼魂,他恐怕會將信將疑,然而在他親眼見識過了這一切之後,對於鬼神的敬畏感也終於達到了巔峯。

秦浩與郝謙被拖上了警車,他們雖然口中憤憤,行動上卻並沒有甚麼抵抗。秦浩在之前也並未配合劉鎮的話去展示身懷的道術,是因爲他知道這些東西是無法被當作主流社會的證據的。

證明自己的清白的唯一方式便是由時間去洗刷,但在這之間會發生甚麼樣的事件,卻是其餘人都無法揣測的了。

在秦浩聽到了劉鎮的講述之後,他隱隱有了一種猜測……

“劉鎮說他見到的鬼魂是傷痕累累的模樣,身體彷彿被水泡腫的巨人觀,”秦浩的雙手被手銬鎖住,心思卻愈發地活絡了起來,“難道別墅的原主人對他的孩子有暴力行爲嗎?”

郝謙知道秦浩的習慣,便也安靜了下來。只是,這樣的祥和並沒有持續太久,兩個人便被警長趙祥瑞給拉下了警車。

待到秦浩回過神來的時候,郝謙的身影已經不見。在他面前的是冷着臉的趙祥瑞,一身工整的警官制服,手中握着一隻簽字筆,冷冷地審訊道:“姓名。”

“秦浩,”秦浩有些無奈地答道。

接下來的流程秦浩已然熟悉,這並非是他第一次進到警局的審訊室裏。於是,秦浩沒有半點隱瞞,將自己的信息從頭到尾說了一個遍。

然而,趙祥瑞在聽到秦浩的講述之後,卻不由露出了懷疑的神色:“從小在農村長大,和一個不知名的道士學做法事?”

“確實難以置信,但是是真的,”秦浩苦笑,他知道自己的經歷太過於匪夷所思,卻也沒有指望趙祥瑞真的去相信。他需要時間,讓趙祥瑞投入對自己和郝謙的調查當中,然後默默等待新的受害人出現。

劉鎮的線索算是徹底斷了,秦浩唯一將希望寄託在這幢別墅的原主人季平上,一旦季平出事,他的行蹤暴露,那麼自己和郝謙的嫌疑將被盡數釋去。

秦浩在審訊室中迷迷糊糊地睡着了,他不知道郝謙是否也是這樣。但是,當他被一陣喧鬧的人聲吵醒之後,抬頭看了看牆壁上的掛鐘,已經指向了凌晨三點。

頭腦昏沉的秦浩聽到砰的一聲悶響,審訊室的房門被打開,趙祥瑞一臉陰沉地走到了他的面前,這個四十餘歲的中年人聲音冷冽:“新的受害人出現了……抱歉,可能我們真的方向錯了。”

“到底怎麼回事!”秦浩僅有的睡意也被甦醒,他顧不得手被手銬鎖住,大聲問道:“死者是叫季平嗎?”

“爲甚麼你會覺得死者叫季平?”趙祥瑞的眉頭皺起,但是他仍然在思索後回答了秦浩的問題,“死者的真實姓名還不知道,但是她是一名女性,自稱叫作王魅雪……”

秦浩默默地聽着,思緒紛飛,這才知道自己沉沉睡去之後的這後半夜究竟發生了甚麼。

趙祥瑞在從秦浩這裏得到了一堆無用的信息之後,便心情鬱悶地返回到了警局辦公室。

然而,趙祥瑞沒有想到的是,在他臨近下班的時候,卻突然發現公用郵件裏多出了一封匿名信。

懷着謹慎對待的心思,趙祥瑞打開了電子郵件,裏面的視頻像是被設置好了一般自動播放了起來。

那是一個神色驚恐的女人,白皙的皮膚似是被塗上了一層厚厚的粉底,亦或是單純因爲恐懼而臉色煞白。她端坐在一張凳子上,視頻僅能映出她的半身。

整個警局的警察都圍攏了過來,同臉色鐵青的趙祥瑞觀看起這條“自首”視頻。

視頻中的王魅雪聲音顫抖着,似是終於失去了控制情緒的能力。

“我叫王魅雪,我是季平的妻子,我承認我有罪……我S人了,我S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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