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驚駭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趙祥瑞的聲音帶着幾分冷冽,周圍圍攏上來的警察也都紛紛露出了驚駭的神色。

畫面之中自稱王魅雪的女人神經兮兮地又哭又笑了起來,忽的,她身後的白牆背景猛然映出了一個愈來愈龐大的影子。王魅雪驚叫一聲,整個視頻便到這裏戛然而止,唯獨留給趙祥瑞和一衆警察無匹的震撼。

“快快,查找這一封郵件的發出具體位置!”趙祥瑞最先反應了過來。

他的臉色極爲陰沉。畢竟身爲一名警察,眼睜睜地看到這樣恐怖的綁架視頻挑釁般地出現在自己的郵箱裏,無論如何心情也不會多好。

在趙祥瑞的話音落下之後,周遭的警察紛紛返回到了崗位之上,匆促地利用設備開始在全市範圍內鎖定目標的位置。趙祥瑞則是想到了剛剛帶回的秦浩與郝謙,心中一陣猶疑,最終還是決定將二人釋放。

……

趙祥瑞講到這裏,話便停頓了下來。他審視的眼神死死地盯在秦浩的臉上,奈何後者實際上也並非是此案的兇手,表現也再正常不過。

“你是不是掌握着甚麼重要的線索?”趙祥瑞沉默了片刻,開口問道,“希望你能與警方合作……”

“我已經說了實話,”秦浩搖搖頭,聲音有些苦澀,“那些真的是普通人類沒有辦法對抗的,我希望——”

“夠了!”趙祥瑞冷冷地打斷了秦浩的話,“人民警察會相信怪力亂神嗎?你們非法充當中介販賣房產,這件事我稍後和你們追究。”

秦浩感到啞口無言,他沒有能從趙祥瑞的話中得到有關王魅雪的信息,不由一陣失落。而趙祥瑞最終仍不相信自己的供詞,秦浩也只覺得無可奈何。

他站在原地看着趙祥瑞的身影快速離去,一顆心也沉了下去。隨後秦浩默不作聲地走出了警察局,一眼便看到了門口等待着的劉鎮與郝謙。

郝謙見到了秦浩,心中也是微微一鬆,他走上前來:“秦浩,這單生意我們不做了,大不了賠錢……別玩兒火把自己玩進去了。”

一旁的劉鎮也是一副大難不死的悻悻感,他連忙插口說道:“秦先生,我妻子真的慢慢在恢復了。這件事情我還是要感謝你,一點薄禮奉上,不成敬意!”

“這怎麼好意思!”郝謙的雙眼幾乎放出光彩,死死地盯在了劉鎮雙手遞出的銀行卡上。

秦浩卻看也不看劉鎮遞出的銀行卡。他的心中淌過陣陣暖流,知道劉鎮與郝謙都是在關心自己。但是,現在的形式危機,甚至脫離了秦浩自己的掌控,尤其是新的受害人與他推測中的不同這一點,足夠讓秦浩感覺到了不安。

“郝謙,這件事我想自己查下去,抱歉。”

秦浩緩緩說道,聲音像是從冬夜的風中飄來,帶着幾分冷意。

劉鎮的手僵硬在了空中,他知道這是郝謙和秦浩兩個人的事,便歉意笑笑,走到一旁故意避開。

郝謙聽到了秦浩的話,卻並沒有秦浩預料般的強硬阻止,他反而輕鬆笑笑:“我就知道。不過這事兒你得帶上我,一個人去,我還是要阻止你的!”

“郝謙……”秦浩有一種被郝謙的感動的衝動,只是他剛一開口便被郝謙給無情打斷:“喂,我可警告你,我是異性戀!”

兩個人彼此打趣着,不僅將若有若無的隔閡消除,反而關係更進一步。秦浩當即將自己的分析同郝謙說了,郝謙則是立刻陷入了思索:“你是說,那小鬼沒有S死劉鎮夫婦,是在吸取他們的陽氣?”

“從劉鎮的描述來看,的確是這樣,”秦浩點點頭,目光掃向站在車子旁等待兩人的劉鎮身上,“剛剛那位趙警長提到的郵件很讓我在意,我懷疑那是小鬼將他們吸引過去的手段。如果他們與小鬼相遇,我擔心他們會發生意外……”

“這樣正好,”郝謙的思路卻與秦浩截然不同,“他們不就相信鬼魂的存在了嗎?這樣咱們就可以放心等那位趙警長主動聯繫我們。”

郝謙的話疏通了秦浩的疑惑,他們二人相視一笑,默契自然不必多說。

……

“趙警長,定位已經出現了!”

在秦浩和郝謙二人離開警局之後,趙祥瑞便回到了辦公室內。技術部的負責人見到趙祥瑞出現,便立即面帶驚喜地喊了一聲。

衆人都因爲這一聲而再次圍攏在一起。趙祥瑞將身子湊到了顯示器面前,神色逐漸凝重:“這裏,不就是劉鎮的別墅位置嗎?”

劉鎮別墅的位置……謠傳的凶宅與那個叫作秦浩的銷售員的供詞……

冥冥之中彷彿有一條鎖鏈將之前的一切串聯了起來,趙祥瑞的臉色逐漸變得堅定:“收拾東西——跟我出發!”

警笛聲響徹整條街巷,趙祥瑞帶着手下的數名警探浩浩蕩蕩地出發,驅車來到了郊外劉鎮購入的別墅裏。劉鎮聽從秦浩的話再沒有回來過,這一點趙祥瑞也提前確認過。

但是,當衆人來到這一幢死一樣寂靜的別墅外的時候,一股陰冷的風卻忽的從寒夜裏滲出,讓衆人都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

別墅外的噴泉依然不知疲倦地嘩嘩響着,將呼呼地風聲掩埋了下去。

“趙隊長,”一個警探用眼神請示着,而趙祥瑞也不再猶豫,隨後發出了指令。

幾乎是在眨眼之間,衆位警探便徹底攻破了別墅的大門。當衆人用SQ順着探照燈的方向掃去,一股刺鼻的血腥味卻在片刻後從黑暗裏彌散了開來,這讓趙祥瑞不由皺起了眉頭。

“恐怕,王魅雪已經死了……”

這個念頭猛地從趙祥瑞的腦袋裏跳了出來,愈發清晰。衆人循着血腥氣尋找而去,很快便在一個空蕩的房間找到了王魅雪的屍體。

王魅雪如同視頻裏一般被麻繩綁在矮小的凳子上,屍體安靜且無力地靠伏在雪白的牆壁上。她的腹部似是被利器割裂了一般,未曾乾涸的血液還在緩緩淌出。

“兇手還沒有離開,大家警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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