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有理有據有面

“說話就說話,動手動腳可不不是爺們該乾的事!”

就在孤軍無援的張雅欣被逼的踉蹌後退的那一刻,一隻寬厚有力的手掌,一把緊緊握住了絡腮鬍的手腕。

“李陽!”

看着擋在自己跟前的那道高瘦背影,張雅欣的美眸裏閃過了一絲驚喜,可很快又佈滿了擔憂。

“李陽這事你別管,潘家……”

“雅欣姐你別擔心,潘家我遲早會跟他們算賬的。”

李陽回頭,朝張雅欣咧嘴笑了笑。

看着此刻李陽滿臉的堅毅,張雅欣不知爲何心臟微微悸動了一下。

在說那被李陽扣住了手腕的絡腮鬍,在聽到李陽這個名字之後,兇惡的臉上頓時露出了極其不屑的冷笑。

“我當誰呢?”

“原來是李家的喪門星,怎麼着剛出來又想進去?”

一面冷笑着說着,絡腮鬍一面狠狠的一發力,顯然想要直接把李陽摔一個狗啃泥。

可那一用力之下,原本滿臉兇惡的絡腮鬍卻愣在了原地,因爲他發現,自己的手腕就好像是卡在了鐵鉗子裏一般,仍由他怎麼用力,都是紋絲不動。

再一看此刻李陽那一臉淡然的笑容,絡腮鬍不由心中一驚,眸子裏一抹狠色閃過,咬着牙發了蠻力。

脣角一絲玩味的弧度劃過,李陽輕輕一鬆手,那絡腮鬍便是一個踉蹌直接摔了一個大屁蹲。

幾個小廝見老大栽了跟頭,紛紛捲起袖子就欲跟李陽動武,卻被李陽一個森冷的眼神硬生生嚇得縮了回去。

“哥們,這一手交錢一手交貨,過了概不負責可是潘園的規矩,難道你不知道?”

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塵,絡腮鬍強忍着怒意和不甘,咧嘴獰笑着露出了一口的煙燻黃。

“規矩?”

“在這東郊巷子,潘家就是規矩!”

聽着絡腮鬍那霸道到了極點的話語,深知潘家這幾年在東郊巷子賺的盆滿鉢滿的張雅欣,眸子裏閃過了一絲怒色,可最後又被無奈給填滿了。

“李陽,算了吧我把錢退給他們。”

伸手輕輕拉了一下李陽的衣袖,張雅欣小聲說着,顯然是不想剛剛出獄的李陽,又爲了一時之氣在跟如今權財不缺的潘家交惡。

“算你們識相!”

見張雅欣主動服了軟,已經掏出了錢打算認栽,那狐假虎威的絡腮鬍臉上的跋扈更盛了。

“等等。”

就在此時,李陽輕飄飄的一句話瞬間就讓氣氛劍拔弩張了起來。

“姓李的,潘家你得罪不起,小心死無全屍。”

剛剛纔在李陽手裏吃了啞巴虧的絡腮鬍,沒有跟李陽動武的底氣,這會只好搬出了潘家這面大旗。

“退錢沒問題,照規矩我要驗驗貨。”

付款先驗貨,這是規矩,即便是那絡腮鬍在兇惡,也沒法壞了這起碼的規矩。

“裝腔作勢,我看你能說出甚麼門道來。”

絡腮鬍不屑的冷笑了一聲,把手裏的玉牌遞給了李陽。

眼見李陽提出要驗貨,摸不清李陽葫蘆裏買甚麼藥的張雅欣,這會也是瞪着美眸,滿是好奇等着李陽接下來的舉動。

接過玉牌,李陽放在手裏墊了墊,清晨有些刺眼的陽光下,誰都沒有注意到,李陽的一雙眼眸,瞳仁深處一抹金黃色的光芒一閃而過。

僅僅只是看了一眼,李陽便知道手裏那塊玉牌看上去是滿綠的帝王料,其實不過是現代用強酸腐蝕,在染了色的C貨。

“木那老場口的料子,還是滿綠,這可是好東西。”

李陽咧嘴一笑,輕飄飄的一句話此刻卻是如同九天驚雷一般,震的那絡腮鬍一行人和張雅欣都瞪大了美眸。

海天一色、木那至尊。

這句話是對木那老廠翡翠最高的評價,但凡是混潘園的,誰沒聽過這句話。

“你……你說甚麼?”

稍微回過神來,絡腮鬍瞪大了一雙眼睛,有些錯愕更多還是激動的問了一句。

李陽並未搭理那絡腮鬍,只是舉起那玉牌對準了陽光,裝模作樣的看了一會,立刻就露出了驚愕的模樣。

“這幾年木那老廠出的料子越來越少,這牌子的雕工轉角透着毛糙,純手工的,絕對不是現代機器雕刻的那麼圓滑。”

“還有啊你看這花開富貴的紋路,很明顯就是清中期的風格。”

這會李陽那頭頭是道的話語,已經徹底把絡腮鬍一行人給聽得愣住了,甚至於就連張雅欣都忍不住豎起耳朵,仔細聽起了李陽的分析。

“你們在看這裂紋,是不是泛着一點點黑色,這是年頭久了,汗漬侵蝕進去了。”

正所謂十玉九裂,即便是上好的翡翠,或多或少都會有裂紋,行內叫做出了咎,這會李陽把手裏的玉牌平舉到了陽光下。

那玉牌上細小的裂紋便清晰了起來,裂紋之間的確如同李陽所說的那般,透着點點細微的黑色。

看着眼前已經信了一大半的絡腮鬍,李陽玩味一笑。

其實那所謂的汗漬侵入,壓根就是那玉牌在作假的時候,強酸用的過度,壞了這玉牌原本的水頭罷了。

“行了,別看了!”

“雅欣姐把錢還給他們,這牌子少說也值得個七位數,潘家不識貨罷了。”

正當那絡腮鬍一行人瞪大了眼睛,看的着迷的時候,李陽一晃手就把那玉牌收了起來。

張雅欣愣了一愣,顯然也信了李陽剛剛的胡編亂造,慌忙打開錢夾就打算退錢給潘家。

可這個時候,已經全部信了李陽那一番話的絡腮鬍,眼眸卻是閃爍了起來。

“等等,這買賣成了。”

“牌子還我,錢不用退了。”

絡腮鬍一伸手,滿臉兇惡的朝李陽嚷嚷了起來。

眼前那絡腮鬍幾次出爾反爾仗勢欺人,張雅欣眸子裏的憤怒徹底噴薄了出來,緊握着粉拳就欲上前理論,卻被李陽伸手給攔了下來。

“看來潘家在這東郊巷子,還真是隻手遮天啊。”

“怎麼着?”

“李陽你想試試?”

話音落地,絡腮鬍一揮手身後幾個小廝全都擼起了袖子,大有一副爲了立功,要跟李陽玩命的架勢。

“算了李陽,牌子還給他們吧。”

新婚之夜就收了活寡,這幾年孤身一人贍養着瞎眼婆婆的張雅欣,已經習慣了忍氣吞聲。

“回去告訴潘天龍,以後可別在看走眼了。”

李陽咧嘴玩味一笑,把手裏的玉牌扔給了那絡腮鬍。

接過玉牌左右看了看,確認沒問題,又扔下了幾句狠話,那絡腮鬍這才帶着人上了車,一溜煙的走了,顯然是迫不及待要回去邀功。

“李陽,謝謝你啊。”

“要不是你,我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張雅欣有些後怕的拍了拍還在起伏的胸口,柔聲跟李陽道着謝。

李陽下意識的轉過身,不曾想因爲身高的緣故,一低頭就看到了張雅欣那胸前的一片風光。

頓時老臉一紅,李陽慌忙低下頭,看着此刻滿臉泛紅,一副害羞大男孩模樣的李陽,張雅欣撲哧一笑。

俏臉上那成熟/女性特有的風情和韻味展露了出來,雖然只是驚鴻一瞥,卻也是看的李陽一陣頭暈目眩。

“就是可惜了那塊玉牌,我還想着賺了錢能幫襯你一下呢。”

短暫的燥熱過後,張雅欣有些懊悔的看了一眼潘記古玩店的方向。

而李陽此刻卻咧嘴玩味的笑了起來。

“雅欣姐,你那塊玉牌我不知道是甚麼品質。”

“不過剛剛那塊嘛,十足的C貨,八成是潘天龍那雜碎,見你孤身一身,想黑喫黑。”

李陽的話第二次驚的張雅欣張大了小嘴,片刻之後張雅欣猛地想起來李陽最後的那一句,回去告訴潘天龍以後可別看走眼了。

那一刻張雅欣才明白過來,李陽這是在跟潘天龍下戰書,或者是告訴潘天龍,他李陽回來了。

潘園,潘記古玩店裏,信了李陽一番胡謅的絡腮鬍一行人,拿着那作假的玉牌跑去找潘天龍請功。

結果自然是可想而知,當場就被潘天龍罵了一個狗血淋頭。

和李陽猜測的如出一轍,張雅欣轉手給潘記古玩店的玉牌是貨真價實的滿綠料子,只是那潘天龍起了歹心,弄了一塊C貨想要仗勢欺人罷了。

“好你個李陽,咱們慢慢玩。”

緊握着那塊從自己手裏發出去,又被幾個蠢蛋手下當成寶貝帶回來的C貨翡翠牌子,潘天龍一張臉徹底扭曲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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