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醒了
此話一出，秦羽墨臉上頓時浮現一抹慍怒。
“你......你休想！我是絕對不會嫁給你的！”
秦四海見女兒如此激動無禮，連忙打圓場。
“不好意思，羽墨從小被老爺子嬌慣壞了，所以有些口無遮攔！老爺子的病情有些棘手，這些年我尋遍了名醫，甚至請過國外的醫生都沒有好轉，就算你會一些醫術恐怕也......”
並不是秦四海以貌取人，看不起江寒。
只是醫生是那種需要大量時間和經驗積累的職業，縱觀古今，哪一個名醫不是到了生涯晚期纔開始聞名遐邇。
可眼前的江寒不過二十出頭，醫術又能高明到哪裏呢？
江寒聽懂了秦四海話裏的意思，淡淡一笑。
“不管我能否治好，先看看老爺子的情況總該是可以的吧？”
“當然可以，反正這訂婚宴也鬧成了這樣，我們現在就回家從長計議吧。”
說完，一夥人乘車返回了秦家。
一進秦家的大門，江寒兩個眼睛頓時瞪得跟燈籠一樣大。
一眼望不到邊的院子裏種滿了名貴的樹木，正門口還安放了一座假山噴泉。
這是非常常見的風水局，專門用來聚財的，看樣子這房子秦家還專門找風水大師看過。
這還不算完，整個客廳被裝飾得金碧輝煌，連窗簾和地毯都是用金絲繡成。
“有錢人都這麼離譜嗎，這要是讓老頭子看見肯定得罵他們浪費。”
江寒心中暗暗道。
“小江，你先坐，我讓傭人給你沏壺茶休息休息。”秦四海顯得很是客氣。
雖然江寒看上去很普通，但畢竟是老爺子當年定下的娃娃親，他也不敢過於怠慢。
但江寒卻搖了搖頭。
“不用這麼麻煩，先看老爺子吧。”
秦四海聞言表情微驚，但很快便掩蓋下去，領着江寒上樓，最後走到最靠裏的一間房間。
緩緩推開門。
只見一個白髮皚皚的老人靜靜地躺在病牀上，雙眼微閉，臉上溝壑縱橫，刻滿了憔悴。
“家父中風多年，雖不能睜眼說話，但意識卻是清醒的。”
秦四海解釋道，然後緩緩走到老者牀邊，輕聲道：
“爸，有位小夥子拿着香囊說來履行當年您給羽墨訂的娃娃親，人我帶回來了。”
秦四海話音剛落，牀上的老者頓時起了反應，眼皮子一陣顫動。
“爸！”秦四海見老爺子如此激動，連忙安撫：“您別激動，我這就讓他過來。”
說完便朝江寒使了個眼色。
江寒立刻走了過來，微微躬身。
“秦爺爺，我是江寒，江凌雲的徒弟。”
秦老爺子聽見這話，不僅眼皮子顫抖，就連嘴脣都隱隱有張開的跡象。
“秦爺爺，我知道您現在沒法說話，不過您放心，既然我來了就一定會治好您的。”
說完，江寒便從口袋裏取出針包，緩緩攤開。
幾十根明晃晃的銀針在燈光的照耀下很是刺眼。
繼母陳玉蘭立馬衝過去一把將江寒攔住，表情慍怒：“你這是要幹嘛，老爺子身子十分虛弱，哪裏經得起你這樣亂扎，再說了你有行醫資格證嗎？！”
江寒眉頭微皺。
怎麼又是這個女人......
“我沒有你說的甚麼資格證。”江寒淡淡回應。
“沒有資格證就敢出來看病？萬一出甚麼事，你付得起這個責嗎？我看你就是一江湖騙子來害我們家老爺子！”
陳玉蘭指着江寒的鼻子罵道。
“四海，你千萬不要相信這個騙子！現在別有用心的人太多了，說不定是哪家公司派來的間諜，就是爲了攪亂我們秦家的陣腳。”
秦四海聽見這話，表情立刻一僵。
老爺子定過娃娃親不假，但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萬一這消息意外落入別人的耳中，被別有用心之人利用也不是沒有可能。
再說了，僅憑一個香囊也根本證明不了身份。
江寒覺察到秦四海細微的表情變化，不禁自嘲一笑。
自己好心前來給老爺子看病卻還要被懷疑？
要不是自己這娃娃親實在是長得太得勁兒，他現在就摔門離開。
“秦叔叔，我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你說。”
“秦爺爺的病情並不是普通的中風那麼簡單，這也是你遍訪名醫卻無功而返的原因，如果再拖下去，一年之後 就算是大羅金仙恐怕也救不了老人家。”
“今天你們可以不相信我，不過後果你們自己承擔。”
江寒語氣平淡，卻透着一股傲氣。
秦羽墨一聽自己的爺爺很可能沒救，當場慌了神。
“爸爸，要不就讓他試一下吧，我們這麼多人在場，不會有事的。”
秦四海遲疑片刻後，決定問問老爺子的意見。
“爸，您要是願意他給你治您就動動眼皮子。”
老爺子的眼皮立刻顫了兩下。
秦四海心裏淡然，既然老爺子自己都點頭了，他自然沒有繼續阻攔的理由。
“剛纔是我們多慮了，請小江不要記在心上，老爺子的病就交給你了！”
江寒沒有多言，重新將注意力集中在老爺子身上。
他撩開秦老爺子的上衣，將手放在胸口輕輕一探，緩緩閉上眼睛似乎在勘察着甚麼。
突然，他眼睛猛地睜開，表情頓變。
“怎麼會這樣？”
“怎麼，我父親的情況很危急嗎？”
秦四海焦急問道。
江寒淡淡點頭：“秦爺爺這不像是簡單的中風，更像是......中煞。”
“中煞？”
一聽到這個詞，秦四海頓時覺得後頸一陣發涼。
“不錯，在古代中醫和玄術是密不可分的，有的病單單用科學根本無法解釋，秦爺爺中風的期間可曾有過奇怪的舉止？或者家裏有沒有出現甚麼古怪之事”
經江寒這麼一問，秦四海立刻點了點頭。
“有！老爺子自從中了風，屋內半夜便經常發出古怪的聲音，可傭人每次趕到房間卻甚麼都甚麼都沒發現。”
“而且......”
“而且甚麼？”
“而且前段日子有傭人說在家裏看見奇怪的人影，我一開始以爲是他們看花了眼就沒放在心上，難不成這家裏真有不乾淨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