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4章

迷迷糊糊中沈輕歡感覺自己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

抱着她的胸膛堅實有力,她情不自禁的綣縮着身體,冰涼的小手揪住了那人的衣衫。

“阿姐,你跟他離婚吧,離了婚他就再也不會傷害你了。”

“S害大小姐的人就是沈輕歡,她是間諜。”

“我沒你這種不知羞恥的女兒,我們沈家的臉都讓你丟盡了......”

“S人兇手。”

“靳督軍是你能肖想的嗎......”

“沈媚馨沈夫人才是督軍夫人。”

耳邊充斥着各種聲音,前塵往事如潮水,像電影般在她腦海中奔騰。

明明渾身發寒,如墜冰窖,偏偏額頭出了細細一層汗。

她感覺被人安放在了牀上,甚至還有雙溫暖的手輕輕摸了一下她的額頭。

“去叫醫生。”

那個聲音深厚好聽,她躁動難安的心奇蹟般沉寂下來。

只是,胸口那陣痛卻怎麼也揮之不去。喉嚨似火燒般,口乾舌燥。她脣角乾裂,想討口水喝,卻怎麼也發不了聲。

她的手在被褥上揪着,被褥越是暖和,她的脣就乾燥得越厲害,直至隱約間脣上覆上了同樣的柔軟,一股清涼的甘泉從脣齒間細細的流進了喉嚨。

她紅脣輕啓,貪婪的吸吮着......

“少帥,夫人得了風寒,又在發燒,需要馬上打退燒針。”

陌生的聲音灌入她的耳中。

少帥——

那是久違的稱呼了,到底夢中的是夢,還是現實的聲音是夢?

沈輕歡陷入半夢半醒中,無法分辨。

“嗯——”

低沉的男音自喉間發出,不帶半點溫度。

冰冷的針頭刺入了沈輕歡的肌膚,疼痛自手臂間傳來,她眉頭緊蹙。

針扎進來的感覺就像她曾經受過的酷刑,記憶交織着真實又殘忍的過往,沁入她的肌膚,剜着她,連皮帶骨,痛徹心扉。

她整個人被席捲進過往的夢魘,不斷囈語,狀若瘋狂。

無言的呼喊化做決堤的淚水,從眼角崩潰傾瀉,打溼了大片枕巾。

“輕點。”

沈輕歡痛苦的表情像利刃般在靳敬驍心上翻絞,他在這兩個字上加了重音,表達出極度的不悅。

軍醫手微微顫抖了一下,針管裏留了還有三分之一的藥沒敢推進去就拔了出來。

沒有了刺痛感,沈輕歡眉頭漸漸舒展。洶湧的情緒也隨着額頭溫度的逐漸降低而恢復了平靜。

“夫人受了風寒,再打兩針就能好了。”

依舊是那個陌生的聲音。

“打針不用了,開藥吧。”

靳敬驍沉吟了一會,語氣堅定道。沈輕歡耳邊立刻響起悉悉索索,依稀是寫字的聲音。

她腦海中的影相變得越來越模糊,那些混亂的記憶也漸漸消失,慢慢的,她的意識跟着渾沌起來,接下來他們還說了甚麼,她已經不知道了。

這一覺似乎睡了很久,醒來時四周出奇的安靜。

只有周圍簡陋的牀幔和門外呼呼的風聲清楚的提醒,她是在靳敬驍的駐定沒錯了。

掀起被子,房間的溫度很暖和,周圍都加了炭盆,她完全感覺不到寒意。

穿上整齊掛在衣架上的衣服,她掀起簾子走了出去。

套間外,燈光如豆。

靳敬驍正專心至致的坐在椅子上認真翻閱着甚麼,她微微拉攏了衣襟,遠遠盯着他看。

他修眉齊飛,側顏輪廓緊繃,高挺的鼻樑下,薄脣微抿,靜止不動時也橫生出一股威嚴,讓不敢隨意上前打擾。

沈輕歡輕咳出聲想引他注意,靳敬驍神情專注,面無表情。

她無奈,只得主動上前。

靳敬驍的桌子上放着一張地圖,他正聚精會神的看着,偶爾在上面拿筆做下紅色的記號。

沈輕歡知道這個時候不應該打擾他,可她還是忍不住的繞到他身後伸手緊緊的摟住了他的脖子。

“放開。”

靳敬驍的聲音冷漠如霜,眼底卻在看不到的地方泛起難以覺察的溫柔,稍縱即逝。

“不放,放了你就不見了。”

她摟緊了他,死活不肯鬆手。

怕他又要提離婚的事!

靳敬驍鼻底不斷鑽入自她身上溢出的女體香,他聞得久了,便有些心猿意馬,以至於腦海中的思緒都被攪得有些混亂。

他有些無奈的抓住她的雙手,誰知道她不但不放,反而箍得更緊了。

靳敬驍額前青筋微跳,脣角漾開難以描述的苦澀。

明明是她尋死覓活的不肯跟他在一起,現在她又無理取鬧,要死要活的不想離開他。

橫豎都是她有理,靳敬驍壓下翻滾的思緒,將她的雙手扯過來握在手心,免得她到處亂摸。

“我不管,你不能跟我離婚。”

沈輕歡現在簡直有些無賴了。

靳敬驍揉了揉眉心,表情無可奈何。

“沈輕歡,你到底想怎麼樣?”

“好好過日子呀。反正我都是你的人了,你不能不要我。說不定我已經懷上孩子了,你要不打算要我們娘倆,我就去跳河。”

靳敬驍呼吸一滯,滾燙的眼神掃向她的小腹,一晚而已,可能嗎?

“晚上你一個人睡不難過嗎,反正我都送貨上門了,多個暖牀的挺好呀。”

沈輕歡直接跳入靳敬驍的懷中,靳敬驍眉目清寒的看她,腦中思考究竟是把她扔到外面凍死,還是扔到牀上。

“好不好嘛。”

沈輕歡竟然把頭埋進他懷裏撒嬌,靳敬驍對上她脈脈含情的水眸,眼神被燙了似的,想移又移不開,目光情不自禁的移向她故意敞開的襟口。

靳敬驍頓時氣血上湧,暴戾狠惡的眸光恨不得將沈輕歡吞噬下腹。

這個該死的女人,是向天借了膽子敢如此大膽的勾引挑釁他的耐力。

“沈輕歡。”

靳敬驍幾乎是從牙縫裏擠出這三個字,然而沈輕歡卻睜着無辜的大眼,彷彿全然不知的用略帶靦腆純良的眼神看他。

這種清純無害的目光對靳敬驍簡直是種致命的誘惑,靳敬驍的眸底被點了團火,若不釋放必定要將他燒灼。

“該死的女人,這可是你自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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