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5章

靳敬驍將沈輕歡攔腰抱起放在桌上,她的手牢牢的禁錮在他兩手之中,他扼住她的手腕,將她整個人都籠罩在自己的視線之下。

沈輕歡看着他眼眸深深,清幽琥珀色的瞳孔變得暗淡晦澀。

她情不自禁的舔了一下嘴脣,靳敬驍眸色更深了,他的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用略帶沙啞的聲音低低道。

“沈輕歡,你點的火,你玩不起。”

“那就試試。”

沈輕歡毫不畏懼的迎上他的眸光,不怕死的將脣突然湊了上去,靳敬驍被她毫無預警的動作弄得全身發僵。

她打算繼續吻他,靳敬驍別開臉,躲過她的狼擊,狠狠的扼住她的手腕將她從桌上拉起來,用力甩在牆上。

沈輕歡整個人被他的力道甩得心都差點從胸腔裏撞了出來。她痛得眉心緊蹙,連呼吸都提不上來。

靳敬驍眸光裏透着騰騰S意,緊緊扼住她的下巴將她摁在牆上。

“你甚麼意思?”

她以爲他是玩具?招之即來揮之即去,沈輕歡沒這麼欺負人的。

“我,只是想讓你回家過年。”

沈輕歡艱難的說完這幾個字,靳敬驍的手慢慢鬆開,她彎腰大口喘氣,剛剛差點沒命了。

她折磨了他這麼久,次次誅心,也難怪他不信任自己。

她得想方設法的將他哄回來,絕不讓他落入別的女人的手裏。

“我還給你帶了衣服,都是這幾個月裏我一針一線縫出來的。”

真誠總是能融化堅硬冷漠的心的,何況他以前那麼愛她。

靳敬驍背對着她,冷俊眉眼上的寒霜化開了一抹暖意。想起虞副官拿給他的,衣服上歪歪扭扭醜得像蜈蚣的針角,脣角抽了抽。

“回裏間去睡吧,我還有公事要辦。”

他低沉的聲音裏暗含沙啞,那是極力控制慾望的後果,然後大步流星的離開,頭也沒回。

沈輕歡眼角眉梢都是失落,她是活該呀,曾經靳敬驍那麼在乎她,恨不得把天上的星星都摘下來給她,她卻只想着如何逃離他。

她神色闇然的坐在他的椅子上,感受他的餘溫。

過了一會兒,門被人推開了,虞副官帶着幾名士兵手捧炭盆進來了。

“少夫人,您醒了。少帥怕您冷了,吩咐我們多送幾盆炭來。這些是銀炭,沒有煙味,少夫人放心。”

士兵放下炭盆走後又進來幾個手捧喫食的士兵。裏面裝着熱氣騰騰的飯菜,甚至還有水餃,饅頭。

沈輕歡眼底泛起朦朧薄霧,靳敬驍明明被她傷得徹底,他說出的話也很刻薄,可背地裏仍然止不住對她的關心與體貼。

她當年真不是人,竟然任何人的話都聽,就是不聽他對自己的真心。

她頓時溼了眼眶!

肚子的咕咕聲打斷了沈輕歡的悔恨,她獨自坐在房間裏看香噴噴的食物擺了滿桌。喫飽了纔有精力將他追回來呀。

她如是想着,瞬間胃口大增,禁不住誘惑的拿起筷子大塊朵碩。

喫飽喝足後,她靜靜待在房間裏等靳敬驍回來。然而,直到天亮,外面依然沒有任何動靜。

清晨,她打開門,屋外謁謁白雪折射的光芒刺痛了她的雙眼。虞副官又給沈輕歡送早點來了。

她扯住他不讓走。

“少帥呢?”

他整個晚上沒回來,難不成是在躲她。

“少帥領兵去前線了,快近年關了,少帥說如果能攻下陣地,就讓大夥回家過個安穩年。”

虞副官以爲沈輕歡知道,現在才發現她居然毫不知情,回頭想想心裏禁不住咯噔一下。

少帥不告訴少夫人,自然是怕她擔心的。

他面露悔恨之色,都怪自己這張臭嘴。

上前線?

沈輕歡的心頓時揪在了一塊,上一世她在嶽城與他鬧得天翻地覆,誰知道他在駐地卻是冒着生命危險在拼命。

她有多麼不懂事,後來的靳敬驍對她就有多憎惡,怨不得人家的冷漠無情,是她根本就沒有給過別人半分的溫暖與同情。

“少夫人安心在營地等。少帥神勇,一路攻克了不少陣地,每戰必勝,少夫人不用替他擔心。”

虞副官說得氣勢恢宏,沈輕歡的心依然無法安靜,她知道他不會有事,五年後還成了督軍,喫霸四方。

可,她就是會擔心。

滿桌的早餐她食之無味,勉強嚐了幾口就讓人撤了。

又過了幾日,心神不寧的沈輕歡終於等來了靳敬驍,然而她等到的不是那個神勇冷俊的少帥,而是渾身是血的男人被人從擔架上抬下來,送上了手術檯。

“怎麼回事?”

沈輕歡看到一身是血的靳敬驍雙眸緊閉,不省人事的躺在擔架上,她頓時血氣翻滾,幾乎把持不住的要暈厥。

隨行的參謀無法跟沈輕歡多做解釋,營地所有的內外科醫生皆嚴陣以待,沈輕歡幾次想衝進去,都被參謀長攔住了。

“少夫人,少帥正在手術,您在外頭等就行了。”

軍醫拉上了簾子,沈輕歡看不到裏面的情況,天寒地凍的披了件風氅在外頭跺步。

虞副官與詹參謀以及靳敬驍的幾名親兵都在焦急的等待。

沈輕歡心亂如麻,眼底失去了鎮靜。

他不會有事的,他不會有事的。

她坐立難安,風雪吹在臉上冷不自覺。虞副官三番五次勸她進屋,她都不肯。

沈輕歡鼻頭凍得通紅,靳敬驍的手術做了近三個多小時,她就凍了三個多小時。連素來不喜歡沈輕歡的詹參謀都爲之動容。

大家都只見過沈輕歡要死要活的跟少帥鬧騰,從不見她對少帥如此深情。

又過了近半個時晨,靳敬驍手術檯的簾子終於拉開了,沈輕歡第一個衝進去,快得讓人無法阻止。

她看他安靜的躺在手術檯上,旁邊放着三顆血淋淋的剛從他身上取下來的子彈。麻藥還沒過,他雙眼緊閉,臉色蒼白。看上去就像是永遠都不會睜開眼似的。

沈輕歡的眼淚就這樣嘩嘩的流了下來,她不知道他後來回嶽城是帶着傷的,她只一味的任性,傷他的心。

在她看不見的後方,他拿命拼回一個又一個的城池,在她看得見的前方,他用他的行動,爲她帶回一件又一件她心儀的禮物。

那些,皆是他用命換來的。

“靳敬驍......”

她撫着他的臉,已然是泣不成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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