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5章

他的兩個兒子對都城的大房和二房雖知之甚少,但大房的上官時庸如今是朝堂之上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左相,只要在這大新的官場上,怕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三叔公在的時候,他們深知自己父親的脾性,多少有所顧忌;如今三叔公故去,這般有權有勢的親戚放着不攀附,絕對不是兄弟二人的作風。

其實在他們心裏,一直對自己父親不甚理解,更甚者心生怨懟,明明都是上官家,長房、二房留在都城,如今混得風生水起;甚至連二太爺上官希所出的四房,都能在都城過得如魚得水。

憑甚麼就他們三房,要待在這偏遠的犄角嘎達臨安府。

他父親自己倒是當了個知府,也不想想他們這些後世子孫的前途出路。

左相啊!那是多大的官!和他們還是三代以內的近親,別人幾輩子都求不來的關係,父親居然毫無所動,他們可覺得虧得慌。

所以他們父親剛故去,兄弟倆人便急不可待的開始合計怎麼和都城這邊拉近關係,但生分了這麼多年,一時又不敢做得太過,怕適得其反......沒想到就在他們一籌莫展、好無章法的時候,都城這邊居然主動遞了橄欖枝......

兄弟倆人自是喜出望外。

恰好這次又逢二叔公六十大壽,正巧給了他們來都城走親訪友的緣頭,於是兄弟二人完全沒思慮掙扎,瞬間就決定攜家帶口,奔赴都城......

上官瑜那時只以爲三房來都城、來丞相府不過是討好攀附之意,並未往其他方面想。

而母親不堪那些人極盡奉承,繞來繞去都是幫扶提拔之事之擾,爲了轉移話題,將目光轉向了在場最小的那個小男孩,和藹的問起了些家常話......

奇怪的是,那些人竟然沒有任何牴觸和不滿,反而順着母親的話,開始極力介紹起那個有些黑、還有些怯懦的小男孩,甚至在母親稍稍露出誇讚之意,居然都一副欣喜若狂,像是將一件積壓許久的貨物終於如願推銷出去後纔會有的那種滿足和成就感。

直到後來,上官瑜才知道,二叔公一直在勸說父親從家族中過繼一個孩子,長房子嗣單薄,這些年除了她,便再無所出。

據說母親生來身子偏虛寒,是不易有孕的體質,好不容易懷孕生下她後,還傷了身子,自此就更難懷孕。

父親爲人古板,但在此事上,卻是一副完全不甚在意的模樣,想來因爲那人是母親!

他不急,旁人卻是比他急。

二叔公作爲族輩中最德高望重的第一人,第一個便不答應,明裏暗裏勸說着父親收房納妾,後來更是施加壓力給母親。

所謂不孝有三、無後爲大。

母親心裏再苦再難,還是替父親收下了二叔公塞來的一房妾氏。

父親知道後甚麼都沒說,卻也甚麼都沒做,讓人將那妾氏當菩薩般供着,一直未曾去那妾氏房中留宿。

後來,那妾氏耐不住寂寞,與外院的一個管事偷情,被當場抓了個現行。

那管事居然還是個不經事的,被逮後連拷問都還未曾,就自個兒如竹筒倒豆般吐了個乾淨。

原來這妾氏不只是偷情,還想着等懷孕後找個機會將肚裏的孽種栽到父親頭上,到時就能母憑子貴。至於肚裏懷的是男孩還是女孩,這妾氏也早就打算好,一開始就在偷偷喫那些民間懷男娃的古方,萬一到時還是生了個閨女,她也想好了對策,讓那管事早早尋好合適的男娃來偷樑換柱。

長房無嫡子,她生了兒子,以後長房的產業就是她和她孩子的。

父親聽完竟也沒動怒,一副置身事外姿態,甚至連開口處置都嫌麻煩,直接讓人將兩人綁了,扔去了二房二叔公院裏。

據聞,二叔公了解前因後果後,氣得差點背過去。爲了護住上官家聲譽,直接就命人將那對狗男女杖斃,扔去郊外的亂葬崗草草埋了,也算是了了此事。

自此,二叔公好似再也未曾提過讓父親收房納妾之事。

沒想到,如今是打起了過繼孩子的主意。

這二叔公,還真是盡心盡職,生怕長房沒有支立門庭、承繼香火之人。想是怕待他百年後,無顏面對他的大哥,還有上官家的列祖列宗吧。

對於過繼子嗣,上官瑜想起後來父親的反應,應該也是默許的。

只是不知何故,那時一直未曾與母親和她提起,也許是覺得這件事不急,也許是還未找到合適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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