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04.小三給我一百萬,讓我滾

  傅恆對我好,我比誰都清楚。

  他們傅家開房地產公司的,我們這座二線城市裏的好幾個大樓盤都是他們公司開發的。傅恆是傅家的獨子,平日裏在家喫個蘋果都是下人切好了端到他面前,可是他能爲了我學削蘋果,我坐月子的時候也是這樣伺候我。擦洗、換衛生棉,沾了血的內褲也是他洗……

  “好了。”他把我的衣襬放下,眼睛裏水光瑩瑩,討好的看着我。

  我垂下頭,避開了他的注視。

  他一定很失望,我看他去洗手時候的肩膀都是垮的。

  我的心在悶疼,我要原諒他嗎?我該原諒他嗎?

  我不知道是因爲傅恆對我好所以他的出軌對我傷害才更大。

  還是因爲他出軌我纔想起他對我有多好。

  可不管是哪個,我都受不了。

  爲甚麼那一下沒撞死我?死了就不用面對這些事了。

  我打了個寒顫,我怎麼能想到死?我還有蓁蓁呀,我的女兒要是沒了媽怎麼辦?

  傅恆拿起車鑰匙,“我去接蓁蓁,我讓家裏人給熬了雞湯,你還想喫甚麼?”

  我看着傅恆發黑的眼眶,“你讓司機送她來就好了,你別開車。”

  他眸子裏漫上一點喜色,忽然低頭親了我額頭一下,“琅琅你放心,我一點都不累。”

  等他走出病房我還在那裏發愣,他嘴脣的熱度留在我額頭上,不是如往日的溫馨甜蜜,我覺得很髒。

  他一走看護就進來了,一個四十多歲的婦女,看着挺利索的。

  可是我想一個人待會兒,就把她給打發了。

  我腦子裏亂糟糟的,一會兒想離婚一會兒又捨不得傅恆和我的家。

  正糾結了,外面又進來一個人。

  長卷髮網紅臉,玲瓏高挑的身材包裹在職業裝內,正是傅恆出軌的那個女人。

  我現在已經知道,她叫何優柔,是傅恆公司人事部的經理。

  這年頭的小三兒都這麼猖狂嗎?竟然敢公然上門挑釁。

  我看着她,一句話也沒說。

  她手裏拎着LV新款包包,也沒有久坐的意思,站在門口往裏一點的位置,居高臨下看着我,“想必你已經知道我是誰了。”

  那不可一世的高傲,好像她纔是傅恆的老婆。

  這年頭錢就是人的膽兒嗎?我知道她家是賣汽車的,而且她還有個當副市長的舅舅。

  所以他纔有恃無恐,覺得我該給她讓地方嗎?

  我慢慢把手機放下,微微抬頭,“你是誰呀?”

  她沒想到我會這麼冷靜和輕蔑,頓時氣的臉都有點扭曲。

  她又上前幾步,似乎想讓我看清楚了,“我叫何優柔,是傅恆的……愛人。”

  真可笑,她沒用情人用的是愛人,她懂愛人是甚麼意思嗎?

  見我不說話她繼續說:“林琅,我沒時間跟你廢話,離開傅恆,我給你一百萬。”

  我沒有錢但我有膽子胡吹,“那我給你二百萬,你從傅恆身邊滾。”

  她沒想到我會這麼強硬,她大概調查過我,覺得我只是個沒有用的小可憐兒。

  是的,我很軟弱,但我的軟弱是對傅恆,因爲我愛他就都成了弱點。

  可是對外人我不會,哪怕我只是一隻刺蝟,我也會拼盡全力豎起我的刺。

  過了一會兒,她輕蔑的撇撇紅脣,“你可真有臉,你的錢都是傅恆的。”

  我淡淡的說:“我是他老婆。”

  我說的淡然,其實心裏酸澀的不行,我和傅恆之間只剩這張結婚證了。

  不想自己敗得很慘,我忽然想跟她開個玩笑,“何-小姐,你想要我跟傅恆離婚嗎?”

  她訝然,警惕的看着我。

  我搖頭,“可是阿恆不想跟我離婚怎麼辦?”

  看到她張嘴,我卻不想聽到任何讓我難受的話,索性搶先說了,“要不你下次跟阿恆上牀的時候拍點照片和視頻,給我看了也好死心。”

  她忽然就被侮辱,罵了我一句不要臉就離開了病房。

  房間裏還留着她的氣味,讓我作嘔的氣味,我跟瘋了一般的按鈴。

  護士進來,看到我的樣子嚇了一跳,“你怎麼了?”

  我捂着胸口,“請你把窗戶打開,我喘不動氣。”

  這是夏天,病房裏有開空調,但她還是把窗戶打開了,並再三詢問我的病情。

  有個人關心着,雖然只是陌生人,雖然這只是她的工作範疇,但我心頭一暖。

  沒多久,傅恆回來了,卻沒有帶蓁蓁。

  他把手裏的保溫壺和車鑰匙一起放在桌子上,臉色有些發青。

  我知道原因,一定是何優柔找過他了,而且一定說的很難聽。

  比如你老婆讓我拍下我們上牀的視頻,她一定是想留着要挾你。

  我在心裏冷笑,原來親密的丈夫被人分享了就是這個感覺。

  就像蛋糕掉在了狗屎上。

  傅恆到底不是毛頭小子,他壓住了怒氣,邊往外倒湯邊說:“蓁蓁給我送到媽那裏了。”

  也是我心裏有事,竟然傻乎乎的問:“我媽還是你媽?”

  他抬頭,蹙眉看着我,“當然是孩子的奶奶家。”

  他這話有些火藥味道,我可以理解成你家那環境有法子養我的孩子嗎?

  我忽然很不想跟他說話。

  半闔着眸子,我對他說:“我這裏有看護,你也回去吧。”

  他沒說話,但是握着碗的手有些發緊。

  薄脣抿了抿,精緻的喉結上下滾動,他終於問了,“何優柔來找過你?”

  我的指甲戳到手心裏,臉上卻還帶着一點笑,“是呀。”

  其實這個時候我還挺佩服我自己的,竟然還能笑的出來,他媽的還能笑的出來。

  他沉默着,顯然不知道怎麼說纔好。

  他不說,那我來吧。

  我的手在被子裏捏緊,臉上的笑容卻更多了,“她找你了吧,跟你說我讓她拍你們苟合的視頻?”

  傅恆手裏的湯碗重重放下,碗裏的雞湯濺出來流到了桌子上。

  做慣了家庭主婦的我見不得這樣的事兒,跟強迫症一樣,尖聲喊着:“你趕緊擦一擦。”

  他就偏偏跟我做對,手都不擦就上前抓住了我的胳膊,把我壓在了枕頭上。

  他看着我的眼睛,裏面火光點點,“林琅,你真準備跟我離婚嗎?拿着視頻是要我淨身出戶還是想要挾我?”

  雖然知道他一定會這麼想,可是他親口說出來我還是覺得很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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