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灣灣整個人瞬間就清醒了。
無論顧序幹了甚麼事，但公司總歸是兩個人一起經營的，對外表面說是顧序負責，實際上盛灣灣付出的一點不比他少。
盛灣灣交待小金一定穩住客戶，自己用最快的速度收拾好往公司趕。
早高峰堵車，盛灣灣到公司的時候已經是一個小時之後。
她穩住呼吸和儀態，走進旋轉門，下一秒助理小金就捧着一摞文件迎上來。
“盛總，客戶……”
盛灣灣的小心臟已經開始自責，怪自己怎麼能像顧序一樣不靠譜，耽誤了這麼大的事。
這可是公司成立以來第一個海外大訂單，就算顧序不想幹了，她不能撒手不管，盛灣灣自認爲是個要強的人，從前因爲外貌總被人當做花瓶，她比誰都急着證明自己，甚至有的時候因爲太心急也喫過苦頭。
盛灣灣沉了口氣，心裏已經做出了最壞打算：“叫各部門負責人來開會吧……”
“盛總，客戶他……在您辦公室睡着了……”
盛灣灣得腳步突然停住，側耳：“甚麼？”
“……還蓋了您的毯子，感覺好像和您很熟悉，我沒敢打擾，關鍵，盛總，客戶是個非常極品的帥哥……”
小金趕在前面按下電梯，臉上表情有些羞澀。
“你但凡把精力用在正事上，這會兒都升副總了。”盛灣灣說完，率先一步進了電梯，小金撇撇嘴跟在她身後。
盛灣灣的辦公室在三樓，落地玻璃的隔斷，百葉窗半拉着，隱約能看見裏面沙發上修長的人影。
盛灣灣心裏咯噔一下。
在辦公區員工的偷瞄中快步走過去，推開辦公室的門，映入眼簾的便是一雙逆天長腿，兩腳交疊着搭在沙發扶手上，熟悉的白鞋，右腳鞋尖上有一個清晰的黑印。
“季總，我們盛總來了。”小金提高了音調。
沙發上的人卻紋絲不動，一隻手臂搭在額頭，另一隻手垂在身側幾乎挨地，他臉上蓋着本廣告雜誌，封面上是穿着職業裝的盛灣灣，手裏捧着一座獎盃。
那是去年她的設計作品獲得了國際比賽獎項後，業內雜誌找她做專訪的樣刊。
盛灣灣心裏只有兩個字：離譜。
茶几上甚至還放着一杯冒熱氣的茶，裏面泡的是她一直沒捨得開封的洞庭碧螺春。
茶杯邊上放着塊表，盛灣灣腦海裏突然就浮現出昨晚被那雙手摺磨時，那表觸碰到她時涼絲絲的觸感，惹得她汗毛站立。
“你真當這裏是你家了？”盛灣灣走過去，一把拿開季厭臉上的雜誌，瞬間對上他那雙深邃的眼睛。
直洞洞地盯着她，有幾分不明不白的笑意。
盛灣灣眯了眯眼，她怎麼也沒想到季厭竟然就是這次訂單的甲方負責人。
小金之前查資料，雖然對方負責人姓季，但是個喜歡打高爾夫的中年大叔來着，她連接待的高爾夫球場都安排好了。
“貴公司的時間觀念讓我很意外。”
“我對季總的自來熟程度也很意外。”
門口的助理小金莫名地看出了幾分微妙，一臉姨母笑地退出了辦公室關上了門。
盛灣灣拿着雜誌將要轉身，就被季厭握住了手，微微一用力，便將她的身體拉向了自己。
盛灣灣沒反應過來，倒下的瞬間下意識去抓，只抓到了百葉窗，手指勾開一條縫隙，從外面看起來容易讓人想入非非。
“你瘋了？這是我辦公室！”盛灣灣倒在季厭胸口，抬頭怒目圓瞪。
“嗯，怎麼了，怕顧序看見？”
“外面員工都在，工、作。”
“我們現在難道不是在工作嗎，盛總。”
季厭握着她柔若無骨的手故意捏了捏，她的心臟跳動得很快，隔着骨肉他都能感覺到撲通撲通的節奏。
“那就請季總自重，我們坐下來談一下合作的事。”
季厭偏不，反而更放肆地摟住了她的腰。
“不如邊做邊談。”
盛灣灣盯着季厭的眼睛，在他灼灼的注視下，從臉頰迅速紅到耳根。
“盛總，顧總來了！”門外，小金大聲喊了一句。
盛灣灣急忙起身，季厭的手自然而然地放開了她。
她理了理頭髮，走到辦公桌後把那本雜誌放在了該放的地方，雙手撐着書架平靜了一下情緒，目光卻瞧見一直襬在書架二層的照片被扣過來了。
盛灣灣拿起照片的一瞬間，辦公室的門被一腳踢開，巨大的聲響，嚇得她把照片丟在了地上。
碎裂的玻璃下，是她和顧序在洱海邊親暱的合影，她拿着仙女棒，顧序握着他的手，兩人的臉上寫滿了幸福。
盛灣灣轉過身，顧序已經推開了阻攔的小金，兩步竄到盛灣灣面前，把一隻高跟鞋用力扔在辦公桌上。
“盛灣灣你是真不要臉！跟野男人睡覺鞋都睡丟了！昨晚你去哪了？你他媽把我晾在馬路上一宿，你睡到哪個男人牀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