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光明正大挖牆腳
從銀行出來後，孫晨並沒有回自己住的那個出租屋。
有這麼多錢還住出租屋，那是傻瓜才做的事情！
時至飯點，他肚子也餓了。
於是，直接讓司機把自己送到菲斯特法式餐廳。
這是天海市最高檔的情侶主題餐廳，人均消費都在兩千元以上，孫晨以前跟前女友路過這裏的時候，很羨慕那些出入成雙成對的情侶們。
那個時候想到自己乾癟的錢包，只能眼巴巴看着，羨慕着。
“將來有一天，我一定賺大錢，帶你天天來這裏喫飯！”
當時，孫晨這樣跟自己的女朋友保證着。
現在他實現了這句大話，只可惜女朋友卻在他找到U盤的前一天，選擇跟他分手和一個富二代交往。
現實，就是這般富有戲劇性，時時刻刻充滿譏諷的味道。
如果當初自己女朋友在多等一天，恐怕現在她已經是全世界最富有的女友。
不知道她知道這個結果時，會是甚麼表情？
孫晨嘴角掀起冷笑，不再想那個勢力的女人，大步朝餐廳走去。
有錢，就是這麼硬氣！
“先生，我們這裏是法式餐廳，需要着正裝才能入內。”
剛走到門口，一位保安就把他攔下來。
從上到下打量着林浩，眸子中盡是不屑和看不起。
平日裏來這裏面喫飯都是富二代，白富美，渾身上下都是名牌，奢飾品。
他還是第一次看到孫晨這種踩着人字拖，穿着T恤衫來喫飯的。
保安估計這個人並不是來喫飯的，而是來湊湊熱鬧，想進去見見世面而已。
畢竟，這麼高檔的餐廳。
普通人一輩子都消費不起，有好奇心很正常。
對於這種打扮的跟叫花子一樣的人，保安肯定得第一時間攔下來，否則萬一破壞客人們就餐的好心情，老闆就會把自己炒魷魚。
“正裝？”
孫晨從上自下掃了保安一眼，疑惑道：“你穿的這是正裝嗎？”
保安挺着腰板，昂着頭，得意道：“當然。”
在這家高檔法餐廳當保安，可跟一般的保安不一樣。
自己身上這套西服，可是花了兩千塊錢手工定製的，其他地方能有這種待遇。
保安自認爲，人生已經達到巔峯。
“脫下來吧，我穿你的衣服進去喫飯，這應該不違反規定吧？”
啥？
保安一愣，有些懷疑是不是自己耳朵聽錯了。
面前這個窮屌絲，讓自己脫衣服？
有病吧！
你以爲你是誰啊？你當這裏是海底撈啊？沒正裝還給你提供正裝？
“先生，我們店沒有這項服務！”
保安不屑地哼了一聲，滿臉鄙夷地看着孫晨，捋了捋自己領帶上的領結。
啪！
一疊人民幣摔在他的臉上。
孫晨打了個哈欠，很不耐煩道：“現在有了嗎？”
“你……”
保安瞪大眸子，死死盯住孫晨。
一分鐘後。
“爺，您裏面請！”
保安穿着大褲衩子和白襯衫，一臉諂笑彎着腰，再無半點剛剛看不起人的姿態。
孫晨環視了一圈，很滿意點點頭，道：“不錯，還挺合身的！鞋子我就不要了，你這麼會狗眼看人低，肯定有腳氣。”
說完，大搖大擺進了菲斯特法式餐廳。
“爺，慢點走，小心地滑。”
保安在後面招手喊着，臉上已經樂開了花。
爺！
可不是爺嘛！財神爺啊！
自己那套西裝滿打滿算兩千塊，剛剛這位財神爺一下子丟過來一萬塊。
淨賺八千塊！
相當於自己兩個月工資呢。
別說罵自己是狗眼？罵自己是狗都沒問題！
……
孫晨穿着西裝，踩着人字拖，進了西餐廳。
這格格不入，奇葩的裝扮，一路上引起不少人的注意。
無論是就餐的客人，還是服務員，都在開始竊竊私語，偷笑着。
一個很可愛俏皮的女服務員，微彎着腰詢問道：“先生，請問您幾位啊？有預定位置嗎？”
她的美眸中閃動着詫異，頗爲好奇地打量着孫晨，似乎也對後者這奇怪的打扮有些不解。
孫晨並未理會周圍的指指點點，伸出一根手指頭，道：“一位，把你們這最好的包廂給我騰出來一間。”
“啊？好的。”
服務員稍微詫異了一下，慌忙道：“那您請跟我來吧。”
來菲斯特喫飯的基本上都是情侶，一個人來喫飯而且還要最好的包廂，真的很少見。
她在前面引路，帶孫晨進了菲斯特丘比特主題包廂。
裏面裝飾的十分豪華，潔白無瑕，牆壁上懸掛的白色絨毛，像是一朵朵白雲漂浮着。
僅僅看一眼，就讓人宛若置身於仙境般，深深陷進去了。
這個主題包廂是專門請法國著名設計師設計的，僅僅是包廂費就要888，包廂的服務費更是高達百分之三十。
“不錯，不錯。”
孫晨往沙發上一坐，滿地讚許着。
到底是整個天海市最高檔的情侶餐廳，看樣子不是吹出來的。
服務員小妹詢問道：“先生，菜單您是要中文的，還是法文的？”
作爲法式餐廳，菲斯特爲客人提供兩種語言的菜單。
大多數情況下客人會選中文的，特殊情況下才會選法文菜單，比如說要在朋友面前裝逼。
孫晨想都沒想，滿口回答：“法文的！”
服務員小妹有些詫異，驚訝地看着孫晨。
現在會英語的人挺多的，但會法文的人可很少見啊！
莫非這個人看模樣大大咧咧，其實是深藏不露的學霸？
帶着心中的疑惑，服務員小妹把菜單遞給孫晨，同時拿出點單器，準備記錄。
孫晨接過菜單，一本正經地來回翻看着。
“先生，您要是有甚麼困難，我可以幫您推薦一下。”
見孫晨遲遲不肯點菜，服務員小妹以爲他是因爲看不懂法文，又愛面子不好意思說出來。
爲了避免後者尷尬，她主動開口替對方解圍。
孫晨搖搖頭，道：“沒事，不用，我再看看。”
服務員小妹有些不高興，撅着小嘴哼道：“哦，好的。”
自己好心好意，沒想到對方卻不領情。
真是死鴨子嘴硬，不撞南牆不回頭。
“嗯！幫我記一下吧。”孫晨抬起頭。
服務員拿出點單器，心裏卻在嘀咕，我看看你怎麼點菜。
“嗯。”
只見孫晨沉吟了片刻，指着菜單道：“這一頁全要。”
“甚麼！”
服務員小妹瞪大美眸，湧動出震驚的眼神。
“對了，還有這一頁，這一頁，這一頁。”
孫晨又翻了幾頁，然後把菜單交還給服務員小妹，有些意猶未盡道：“先點這麼多吧，不夠我再點。”
咕咚！
服務員小妹嚥了口吐沫。
她的眼神，幾乎能夠用震恐來形容。
在餐廳上班這麼久時間。
她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奇葩的點單方式。
不是一道一道點，而是一頁一頁點。
“您……您確定嗎？”
服務員小妹還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準備再次確認一遍。
“嗯。”
孫晨點點頭，順便補充一句，道：“對了，給我拿雙筷子！”
天啊！
這是甚麼鬼客人啊！
服務員小妹簡直要瘋了，她從來沒有見過這種客人。
穿着打扮奇葩，點單方式奇葩，用餐方式也奇葩。
來法式餐廳不用刀叉，竟然要用筷子。
“不行，我要崩潰了！”
服務員小妹記錄好孫晨的菜單後，慌忙退出包廂。
她需要找一個地方靜一靜，想清楚自己究竟是不是在做夢。
……
在這個社會，價格跟服務是成正比的。
你花多少錢就會享受到多少錢的服務。
菲斯特餐廳價錢這麼貴，自然有它貴的道理，不到十多分鐘孫晨點的菜就都上齊了。
服務員小妹把牛排切割成一小塊一小塊，把盤子擺放在孫晨面前，很好奇問道：“先生，您爲甚麼不用刀叉啊？”
“我不會用那玩意。”
孫晨聳聳肩，夾起一塊牛排塞進嘴裏，嘴角流着油，含糊道：“老祖宗留下的筷子這麼方便，我用那鐵嘎達幹甚麼，不是自己給自己找罪受。”
服務員輕咬着嘴脣，忍住不讓自己笑出來。
她忽然覺得，這個傢伙還挺可愛的嘛！
其他客人就算不會用刀叉，也藏着掖着，照貓畫虎，生怕別人看出來丟面子。
這個人倒好，直接承認了。
服務員小妹給孫晨倒了杯酒，喃喃疑惑道：“可是，喫西餐不都是用刀叉喫的嗎？”
孫晨一口喝乾淨，意猶未盡地砸吧了下嘴，問：“誰規定的？”
服務員小妹眨眨眼，認真道：“外國人啊！外國人都是這樣喫的。”
“這裏是哪？這裏是華夏！”
孫晨又夾了一隻燜蝦塞進嘴裏，道：“老子花錢喫飯，還輪得到外國人指手畫腳？老子愛用甚麼喫，就用甚麼喫！”
啊？
服務員小妹一愣，有些恍惚。
好像……好像很有道理啊！
她多看了孫晨兩眼，眸色微沉，有些不一樣地色彩。
這個人，真的好特別啊！
“先生，裏面已經有客人了，請不要亂闖。”
包廂外吵吵嚷嚷，一陣喧鬧。
孫晨皺皺眉，放下手中的筷子，不悅道：“怎麼回事啊？這麼吵！”
“我去看一下。”
服務員小妹剛說完，包廂大門就被人推開，走進來一對男女，看模樣是情侶。
“喲，我當是誰搶了本少爺的丘比特包廂，原來是個臭屌絲啊！”男生在包廂裏面掃視着，目光最終停在孫晨身上，嘴角掀動着不屑。
特別是看到餐盤上的那雙筷子，男生心裏面更是鄙夷到極點。
來西餐廳用筷子喫飯，只有鄉巴佬纔會這麼做吧，簡直low到爆了。
“先生，這個包廂已經有人了，請您不要亂闖。”
剛剛攔着男生的那個領班走進來，身後還帶着一個保安，沉着臉道：“您如果再胡鬧的話，我就只能讓保安把你請出去了。”
“切，大驚小怪！”
男生撇撇嘴，不屑地哼一聲。
領班把保安都叫過來了，他自然不敢太過放肆。
“薇薇，我們走吧，現在菲斯特檔次越來越低，這丘比特包廂被這種人用過，想想還挺噁心的，以後我是不來了。”
男生跟身邊那個女孩子說着，順便不忘記嘲諷孫晨一句，歪着頭撇嘴道：“一個人來情侶餐廳喫飯，還點這麼多菜，一個單身狗糟蹋這麼好的主題包廂，真是個土鱉。”
這句話，很過分。
連那個服務員小妹，都有點看不下去，有些不平地嘟囔着，“這個人怎麼能這麼說！”
這個包廂，是孫晨訂下的。
這個人無緣無故闖進來，已經很不禮貌了，非但不道歉反而還用那麼過分的話嘲諷孫晨。
太討人厭了吧！
“你說的有點道理啊，這麼有情調的餐廳，我一個人霸佔確實有點浪費。”
就在這個時候，孫晨用紙巾把嘴擦乾淨，拿着牙籤開始剔牙。
包廂裏面的人都有些懵。
人家拐彎抹角地嘲笑你，你還說人家講的很有道理。
這是有病，還是腦子壞掉了。
“唉，你的話倒是提醒我了，是該找個女朋友了，免得喫頓飯都被人嘲笑。”
孫晨走到那個女孩子身邊，笑嘻嘻問道：“美女，你叫甚麼名字啊？”
“夏……夏薇薇。”
夏薇薇緊皺着黛眉，有些困惑地看着孫晨。
這個人，無緣無故問自己名字幹甚麼啊？
“你想幹甚麼啊？這是我女朋友！”
男生一臉警惕，擋在夏薇薇前面。
孫晨看都沒看一眼，直接將其推到一邊，當着那個男生的面，拉起夏薇薇的小手，笑眯眯道：
“你要不要考慮一下，從今天開始當我女朋友？”
包廂裏，服務員小妹，領班，保安，通通傻眼：
還有這種操作？
現在挖牆腳，都這麼光明正大的嗎？
太……太牛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