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遊街

趙擴對自己的女兒趙婉肜很疼愛,這一點從陪嫁品的程度就可以看出來,首先不單單是給了沈浪一些田地,還給了駙馬府一座臨街的店鋪!

這店鋪可不一般,那可是掛着御字號的旺鋪,這等店鋪即便是太子都沒有。

店鋪的名字叫做福祿堂,原本隸屬於殿中鑑,現在則成了沈浪的私人產業。

南宋因爲歷史原因,從汴京移都臨安行在,雖然兵力孱弱,但隨着政治權利向富庶的南方偏移,造成了臨安富庶不輸於現代。

雖然士大夫的階級觀念一直存在,但南宋年間,商人的地位有所提升,也或許是被壓抑了太久,商人展現出來爆炸性的天賦,在臨安營造出一片盛世景象。

當然,這種景象極爲畸形,沒有強有力的軍隊,時不時的被金兵騷擾,再加上靖康之恥,一直縈繞在宋人心頭。

不過這福祿堂距離駙馬府可不近,幾乎穿越了大半個臨安。

在東青門回龍橋畔,比鄰黃城花園,這裏有臨安城最爲繁華的菜市場,行人絡繹不絕,叫賣聲不絕於耳,還有那是不是竄出來的小牙人尋找自己的服務對象。

如此生活景象彷彿一把鑰匙,瞬間打開了沈浪記憶深處的大門。

“這位公子,有甚麼需要爲你效勞的麼?”就在沈浪出神的時候,稚嫩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

“恩?”沈浪低頭望去,一個穿着粗布麻衣,臉蛋有些髒兮兮的小童子抬頭看向他。

“公子,您別看我個頭小,但在這回龍橋畔,沒有我狗蛋不知道的地方,哪家人貨好,哪家人貨孬,我心裏都有數,不信您可以打聽打聽,我狗蛋從不坑人,選我準沒錯!”狗蛋用力的拍了拍自己稚嫩的胸膛,雙眼不住的觀察沈浪的神色。

聽到這個介紹,沈浪知道,自己碰上了小牙人。

說他們是小牙人,但他們可不是宋朝內合法的牙人,而是一些窮苦人家的孩子,爲了自食其力依託於某些勢力,專門在菜市場等人流活躍的地方拉客。

可別小看這羣人,明面上他們會給你介紹好的買賣,但您可要悠着點,一不小心就可能着道!

沈浪如果還是以前的那個窮酸書生,斷然不敢接觸這羣難纏的小機靈鬼兒,不過現在他可是駙馬爺,以他這種身份,想在京城陰溝裏翻船都是很難的一件事情。

而且這個狗蛋一看就是鬼精鬼靈的主兒,僱傭他也算是給自己找個樂趣。

原本的沈浪就是個隨遇而安的人,他喜歡將生活過的簡單,所以,他喜歡隨性而爲。

“那好,我有事要去福祿堂,你帶路吧,少不了你的利錢!”沈浪敲了一下手中的扇子,一副十分灑脫的模樣,引得旁邊路過的小娘子紛紛側目。

“好嘞,公子請!”狗蛋眼睛一亮,一大早就逮到這麼一筆大活,讓他很滿足。

狗蛋身材瘦小,即便是在擁擠的人羣中穿梭也絲毫不費力氣,而且這傢伙很會辦事,還能用自己的身軀給沈浪“開闢”出一條小路,讓沈浪不由得十分滿意。

這錢花的值!

福祿堂距離街口並沒有多遠,只走了一會,狗蛋就將他帶到了門前。

“公子,這就是福祿堂了!”狗蛋欠了欠身,姿態做的很足。

“走吧,咱們進去!”沈浪先是審視了一下福祿堂的門臉,隨後抬腿就要走進去。

一旁的狗蛋面露焦急之色,這個官人忒是孟浪,絲毫不懂牙人的規矩,這福祿堂可是官家的地方,他只是一個小牙人,怎麼能攀得上這種高枝!這福祿堂的門怎麼可能讓他進去!

難不成這活計要泡湯?

就在沈浪疑惑爲甚麼狗蛋不跟隨的時候,一個身材粗壯的大漢走了出來,一臉鄙夷的看了狗蛋一眼:“哪裏來的小崽子,這麼不懂規矩,這也是你能來的地方?滾蛋!”

說完轉向沈浪的時候,臉上掛滿了媚笑:“公子,裏面請,咱們福祿堂各種物件應有盡有,絕對不會讓官人失望!”

“等等!”沈浪用扇子抵住壯漢的手:“狗蛋,你跟我進去。”

“這…”狗蛋有些猶豫。

福祿堂的管事他見識過,人很兇,很霸道,沈浪一看就是有身份地位的人,他得罪管事不要緊,拍拍屁股走人誰能奈何得了他?

可自己不行,自己還要在這條街上討飯喫,得罪了福祿堂的李管事,那自己可抗不下來!

“你這小崽子怎麼這麼沒眼色,官人叫你進你就進,費甚麼話!”李管事狠狠的瞪了一眼狗蛋,一臉的不爽。

“哦?看來你認識我。”沈浪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李管事。

“駙馬爺,您可說笑了。”李管事見沈浪挑破身份,滿臉陪着笑:“小人在酒席上看了您一眼,當時人多嘴雜,駙馬爺可能不記得了。”

外人看不起駙馬爺,那是士大夫的事情,可李管事不行,他是商人,哪怕駙馬爺再不堪也不是他能指指點點的,更何況駙馬爺是自己的老闆,豈能有任何鄙夷之舉?那簡直是腦殘找死!

“有趣,有趣!”沈浪用扇子在手上輕拍了幾下,心底不由得感慨,這李管事還真是個妙人。

看起來五大三粗,但這察言觀色的本事可真是一流,怪不得能成爲福祿堂的管事。

“進去說話吧!”沈浪邁步走進了福祿堂,和外面川流不息的人流相比,福祿堂裏靜的可怕,除了依舊站在貨架旁的夥計之外,竟然一個客人都沒有!

這讓沈浪的眉頭不禁皺了起來。

哪怕他今生加後世都沒有經商的天賦,可如此冷清,足以見得福祿堂的情況很不正常。

“駙馬爺…”李管事看到沈浪止步不前就猜到是怎麼回事,連忙湊上前,剛開口就被沈浪揮手打斷。

“叫我沈公子吧,咱們這福祿堂爲甚麼如此冷清?難不成是我們的貨價高於外面,又或是咱們的服務讓人不敢進門?”沈浪回頭問道。

“駙…沈公子,您有所不知,咱們福祿堂一直都是依靠大家族們的訂貨,而不是向外售貨,所以這人少一些也很正常。”李管事拱了拱手說道。

“正常?”沈浪沒有多說甚麼,畢竟他對此還不是很瞭解,而是在貨架旁轉悠起來,身後跟着走路姿勢都有些僵硬的狗蛋以及一臉媚笑的李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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