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着!”
刀疤臉大手一揮,幾人已在號令聲內下車,S到蘇乙近前。
“有事?”
蘇乙抬眼瞥了幾人一眼。
雖然這幾人面色不善,不過進城以來他所見之人都咋咋呼呼沒甚麼禮貌,心中已見怪不怪了。
“事?”
“呵呵!當然有事,事兒還不小!”
“你小子攤上大事了!”
刀疤臉嘴一歪發出咆哮。
口臭噴灑在蘇乙臉上,還混着濃烈的酒氣。
蘇乙眉頭微蹙,“說來聽聽?”
“在這S城你惹了我家蕭爺,就等於惹上了天王老爺!”
“老子不跟你廢話,兄弟們,動手!”
刀疤臉一聲令下,身後兇漢們盡數撲了過來。
如果說之前那些保鏢是冠冕堂皇的衣冠禽獸,那這些人就是真正的禽獸。
他們本就是些下三濫,在街上靠欺壓百姓茹毛飲血,可以說是無惡不做。
平日裏蕭城罩着他們,就是爲了用在見不得光的地方。
蘇乙沒正眼瞧他們,只覺一股子戾氣撲面而來。
不用問,這又是那蕭城的把戲。
雖然對城裏人不瞭解,可蘇乙不傻。
僅僅是靠近,蘇乙就聞見了幾人靈魂的臭氣。
他已不屑再吞噬這些魂魄了。
這次就來點硬的,也給那姓蕭響個警笛!
“嘭——”
刀疤臉首當其衝,鐵一般的拳頭已朝蘇乙腹部擊去。
打中了嗎?
打中了。
那拳頭擊在蘇乙腹部,卻如陷進了一灘水泥,一股莫名的嚴寒順着手臂迅速席捲他全身。
刀疤臉重重吞下口唾沫,見勢不妙急着要收手。
不成想使盡了全力,那拳頭竟紋絲不動,怎麼都收不回。
“好邪門!”
刀疤臉看着蘇乙,眼神中漸漸生出驚恐。
沒錯,“邪門”這兩個字不由自主從他口中迸出,也是對蘇乙的最好寫照!
這回輪到蘇乙笑了。
他勾了勾嘴角,被刀疤臉的倉皇逗樂。
以前在山上自己沒有對手,只能對着木樁揮拳練功。
師父那把老骨頭,更不可能當他的陪練了。
現在有了活靶子,正好將最後習得的火輪拳法操練一番!
如此思索着,蘇乙泰然自若抬了手,好似醞釀了幾秒,左拳頭忽而朝刀疤臉擊去。
若只是一拳倒也沒甚麼。
可所謂火輪拳,就是拳拳交錯,如火花周旋一般。
一擊擊已肉眼不可辨的速度打在刀疤臉身上,拳拳都嚴遵章法,看似不重,其實都打在要害穴道。
只用一隻拳頭,已是蘇乙手下留情。
僅僅五秒後,蘇乙深吸口氣收了手。
刀疤臉站在原地,雙手無力的垂落,臉色青紫如鐵。
“老大!”
身後幾人全嚇呆了,一時間都忘了問責蘇乙,一擁而上將刀疤臉圍住。
刀疤臉可是幫派裏最狠的一個,S人放火無惡不作!
現在他竟然被蘇乙幾拳給收拾了!
刀疤臉嘴脣顫抖了幾下,沒等出聲已轟然栽倒在地,口吐白沫,全身癲癇。
羣龍無首都得潰,更別說羣鼠無首。
小嘍嘍中有兩個膽大的衝上前,沒等靠近就被蘇乙撂倒,其餘的便壓根不敢動彈了。
他們面面相覷,都嚇得面色慘白,只想找機會開溜。
“師弟!”
柳寒煙已將車開來,見前方一片雜亂,慌忙下車小跑而來。
她原以爲師弟碰上了流氓找茬,此時看見刀疤臉,心中已將原委猜了個大概。
見柳寒煙過來,蘇乙也不願再耽誤。
“帶這廢物滾蛋,告訴姓蕭的,再找不痛快,這就是他的下場!”
說到這,蘇乙不由瞥了眼柳寒煙。
“還有,讓他離我師姐遠點,別再癩蛤蟆想喫天鵝肉!”
語罷,蘇乙一個揮手。
那羣嘍嘍拖起刀疤臉的身體,瞬間作鳥獸飛散。
路邊只剩下蘇乙和柳寒煙二人。
蘇乙轉頭,想喚着柳寒煙離開,才發覺她面色潮紅。
“師姐,你不舒服?”
“沒……沒有!”
柳寒煙快速眨巴了幾下眼睛,略顯侷促。
蘇乙自然不知道,此時的柳寒煙小鹿亂撞,心臟怦怦直跳。
她原以爲師弟自深山長起來,懂不得甚麼兒女情長。
可他方纔警告蕭城別對自己癡心妄想。
難不成是……
“師弟,你怎知蕭城對我糾纏?”
柳寒煙低垂眼眸。
之前她還能自若地牽起蘇乙的手,現在竟不好意思了起來。
“這次是算出來的。”
蘇乙嘿嘿憨笑了兩聲,撓了撓後腦勺。
“討厭!”
柳寒煙嬌嗔一聲,粉拳在他前胸輕擊了兩下。
從小到大,她還從未對甚麼男人心動過。
二人坐入車內,很快便抵達一處高檔中餐廳。
柳寒煙早已預定了一大桌好菜,此時還騰騰冒着熱氣。
剛一落座,蘇乙果然就對一桌子山珍海味瞪大了眼。
他在三清山上喫的都是甚麼?
都是自己種出的菜!
三清山靈氣充沛,長出的蔬果清甜可口,每次喫飯師父都會嘮叨,說靈氣培出的菜乃是人間至味。
現在看來,這老頭子是騙了自己二十來年!
眼前哪怕是一道涼菜,都比老頭子做得好喫百倍!
“蘇乙,慢點喫,沒人和你搶。”
柳寒煙看着蘇乙,眼中流出幾分柔情。
自己這師弟還和小時候一樣,就喜歡狼吞虎嚥。
兒時在山上看見蘇乙這副模樣,柳寒煙都是第一個說教他的。
而此刻她只是微笑看着蘇乙,眼波如水般盪漾。
喫飽喝足,蘇乙打了個飽隔,終於想起正事來。
“師姐,我還沒問你呢,其餘八個師姐都所在何方?”
柳寒煙杏眼睜大,“我還想問你呢,你一直和師父同住,怎會和她們沒有聯絡?”
“你的意思是說,你也沒有她們的消息?”
“沒錯,幾個月前倒是和四師姐有過幾封書信,之後便再無消息。”
柳寒煙點了點頭,秀眉蹙成了一團。
蘇乙“嘶”地抽入口氣。
看來自己這些個師姐天各一方,沒有聯絡。
找到她們尚且是難事,更別說找出純陽之體了。
似是看出了蘇乙的心事,柳寒煙上前握住了他的手。
“師弟,你別心急,暫且就在這住下,我不會虧待你的。”
她說得正經,可話到蘇乙耳中,不知爲何勾出的都是之前在浴室內的香豔場面。
他吞下口唾沫,點了點頭。
“還有,你救活我爺爺,師姐可是答應要好生報答你,你若甚麼都不讓我做,我於心不安!”
柳寒煙忽地起身,坐到了蘇乙身邊。
肉體相撞,軟乎乎熱騰騰的。
“我還真有件事要有求於你。”
蘇乙抬頭開口。
鼻息流轉於近在咫尺的兩張臉上,柳寒煙面色緋紅,心臟狂跳。
她已在心中決定了,即便是蘇乙真讓她以身相許,她也……
“六師姐,我借你柳家之力,查清我蘇家滅門之事!”
蘇乙盯着柳寒煙的眼睛,忽然斬釘截鐵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