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英雄本色

他依舊是沒搭理我,自顧自地在一個小筆記本上寫着甚麼。

“明天開始我跟你一起跑步吧。”我試探性地問道。

是的,我急需想用這種方式來消耗我過剩的精力,他說過如果在山裏亂跑會死的,所以我想跟着他一起跑,而每天他都把自己的時間安排的滿滿的,過得極爲充實,跑步只不過他的一個例行科目。

葛梟有些詫異地看着我:“真想跟我一起跑?”

我用力地點頭,發自肺腑地說道:“想,真想!”

“那你明天早上五點起來,並且不許穿鞋。”葛梟淡淡地說了一句。

“不許穿鞋是個甚麼鬼?”我實在是受不了葛梟這古怪的脾氣,跑步就跑步還不讓穿鞋!

接着葛梟就不再說話了,一如既往地把我當成了空氣。

第二天早上五點鐘,我聽話的沒有穿鞋跟着他開始跑步,不,應該說跟着他開始了我的噩夢!

一百米後,我被山中細碎的石子硌的腳底傳來一陣陣刺痛,而難以落腳。

五百米後,我的腳底已經滿是傷口,我一屁股坐在地上抱着腳丫子“嘶嘶”喊疼。

而他卻不管不顧,繼續朝前跑着,好吧我承認我怕死在山裏,只有咬牙跟了上去。

一千米後,我的腳徹底的失去直覺,完全依靠着那股怕死怕得不要不要的精神,套着的步伐往前艱難地邁步。

直到跑完兩公里,我坐在地上兩腳朝天,大口喘着粗氣,說甚麼也不起來了:“你回去吧,我是不行了,要死要活吊朝天,愛他嗎誰誰吧!”

令我意外的是,他竟然把我背起,撒丫子朝軍火庫的方向狂奔而去。

趴在他的背上,我感受了一把甚麼叫做風馳電掣,這我才知道剛纔他是怕我跟不上而故意放慢了腳步。

第三天,我腳底纏着繃帶,繼續跟他晨跑。

第四天,第五天半個月。

我一直堅持了下來,而我們之間也漸漸的話多了起來。

逐漸的我成了他的跟屁蟲,他幹甚麼我就跟着幹甚麼,他到哪我就到哪。

這之中,我學會了許多許多關於叢林野戰的技能,也從中瞭解到跑步不讓我穿鞋一是爲了鍛鍊腳底的抗性,二是讓我熟悉這山裏的一草一木。

他不再對我不苟言笑,會偶爾講個非常冷的笑話給我聽,往往是他自己笑了半天,我卻還沒反應過來這個笑話的笑點在哪裏,就這樣日子慢慢變得充實起來,我便覺得不再那麼枯燥。

最讓我欣慰的是,我不再爲睡覺的事情而發愁。

兩個月後的一天,喫完午飯,他順手扔給我一把匕首:“來,咱倆練練!”

“抽甚麼瘋?到底要鬧哪樣。”我沒好氣地說道。

“來拿刀子可勁地捅我,手癢了,活動活動筋骨。”說着葛梟擺出了電影裏黃飛鴻的起手姿勢衝我挑釁了一番。

上次扔給我一對拳擊手套的的時候他就是對我這麼說的,結果我他媽讓他各種擒拿背摔給揍得個鼻青臉腫!

不過這次不同,俗話說武功再高,也怕菜刀,這次咱他媽有刀啊!

報仇的機會來了,我抓起匕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朝他的小腹捅了上去。

“太慢!”他沉聲爆喝,不慌不忙地身子朝右側移動半米的距離,堪堪躲過我的刀鋒,隨之提起膝蓋墊在我的手腕上,就聽見我“咔吧”的一聲脆響,只覺得我的手腕被錘子從下到上給砸了一錘,是以匕首脫手飛出老遠。

“啊!”我疼得忍不住捂住手腕,蹲在地上,冷汗直流。

“孬兵就是孬兵,給你把刀你也不是對手。”葛梟繼續向我挑釁道。

我最他媽噁心孬兵這倆字,可憐的自尊心又開始作祟,趨使着我腦袋一熱,撿起地上的匕首再度衝了上去:“老子不給你扎躺下,你就不知道老子叫林棟!”

氣勢絕對是夠了,比起當初在食堂操刀回身追砍老兵的時候要霸道了許多,再加上這段時間的各種體能訓練,肌肉逐漸的壯碩起來,力量和爆發力也達到曾經可望而不可及的層次。

然而這並沒有甚麼卵用。

還沒等我的刀扎到他的身前,他就已經用令我窒息的速度消失在我的眼前,繞道我的身體左側,一個大擺拳掄在了我的臉上

不得不說,格鬥是個讓人着迷甚至上癮的科目,儘管我屢戰屢敗,儘管我依舊沒有用刀子扎到他一下,但是這四個月以來我從未放棄過。

半年的時間眨眼即逝,六月十三號那一天,我第一次跟他請假下了山。

因爲那一天是他的生日,我準備到街市上去買一個大蛋糕,算作我的拜師禮吧。

雖然他沒承認過,但我特別的想叫他一聲師傅。

本挺開心的,但我偶遇了那個炊事班肥頭大耳的班長吳安,頓時心情就不漂亮了。

並不是我林棟小心眼記仇,而是那個吳安正在幹一件不是人的事兒,明明那女孩兒都怕得哭出聲來,他還一個勁兒地把人家往懷裏摟,這不是當街耍流氓嗎?

葛梟曾對我說過,路見不平一聲吼,方是軍人的英雄本色!

我林棟算不得英雄,但卻是個堂堂正正的軍人,把手中的蛋糕交給一位看熱鬧的羣衆之後,毅然決然地衝了過去,一把將那女孩兒拉到我身後,瞪起倆眼珠子,盯着打扮得流裏流氣穿成個花豬的吳安喝道:“你他媽敢不敢不給當兵的丟人現眼!”

你剛剛閱讀到這裏

返回

返回首頁

書籍詳情

字號變小 字號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