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冷麪閻羅,攝政王蕭君策

淡淡的冷水香的香味充斥在白錦書的鼻息間,她抬頭,待看向來人,有些微的失神。

是蕭君策。

是他……

他怎會出現,這個時間,他不是駐守在虎門關麼,爲何會出現在西京。

看着男人冷凝的側臉以及下巴的弧度,白錦書似有些回不過神。

直到蕭君策將她推出懷中,她才找回了理智,緊接着,就聽到那略有些暗啞,卻十分好聽的聲音響起。

“是攝政王,攝政王回來了,懇請殿下徹查白老將軍之事。”

B亂的百姓因蕭君策的出現逐漸安靜了下來,紛紛跪在地上,滿臉激動。

大胤王朝有雙神,一乃戰神白泰清白老將軍,二乃攝政王蕭君策。

相比較於白家,蕭君策在民間百姓心中的聲望絕對不低。

蕭君策文成武定,乃是先皇義子,五歲被先皇收養,十歲便自請去大胤寒苦之地虎門關。

虎門關臨近突厥,突厥人時常騷擾大胤周邊百姓,自蕭君策駐守虎門關,再無一個突厥人敢欺辱大胤人。

久而久之,蕭君策的名聲在虎門關日益高漲。

大胤有四個關塞要點,臨近四個國家,大胤身處中間,一直是其他四國覬覦的對象。

但虎門關有蕭君策,另外三個關塞都有白家軍守護,將大胤守的固若金湯。

先皇逝世,爲督促當今S上,特立蕭君策爲攝政王,賜鐵卷書,以勵精圖治。

如今白老將軍橫死,看見蕭君策,百姓們的心倒是也安穩了下來。

“參見皇叔。”

蕭景豐最是忌憚蕭君策,得罪了別人,他不會怎樣,可蕭君策卻會教訓他,手段就連他也自愧不如。

不過沒有父皇的准許,蕭君策居然主動回京,看他怎麼跟父皇交代。

“平王剛纔說,要捉拿誰。”

男人幽深的視線盯在蕭景豐身上,明明他的眼神很淡,但蕭景豐卻覺得被扼住了咽喉,呼吸都困難了。

“皇叔,是白錦書出言不遜,本王這才命人捉她入宮。”

蕭景豐出聲,蕭君策抬起眼皮,看了一眼白錦書,聲音難分喜怒:“是因爲她擾亂西京秩序,你纔要捉拿她的?”

“對,皇叔說的對。”

蕭景豐拿不準蕭君策的意思,聽見他的話,順着往下說了,但不曾想,蕭君策卻是揮了揮手,聲音微涼:“來人,平王擾亂西京秩序,引起百姓民憤,將他綁了,帶進皇宮,至於白大姑娘,也一併入宮吧。”

蕭君策話落,蕭景豐瞪大了眼睛,但他還不來不及說話,一黑衣侍衛已經壓着他走了。

“白大姑娘,走吧。”

蕭君策似乎跟往日並無不同,讓白錦書又有一陣恍惚。

仍記得前世她看見蕭君策抱着她的牌位那股瘋狂偏執的模樣,卻有些難以跟眼前的人重合。

但不管如何,她要弄清楚自己跟蕭君策是何時有了交集。

“長姐!”

一聽白錦書還是要入宮,白畫屏神色緊張,看了一眼蕭君策,心中都有些害怕。

在這西京,能令白家人害怕的,也就只有攝政王蕭君策了。

蕭君策生了一副溫潤的模樣,但卻被眉目間那絲疏離衝的有些散,看起來像是天上的神,卻也冷漠不近人情。

他還有一個不成文的規矩,就是別人不可以靠近他三尺之距,尤其是女人,否則必定血濺當場。

“小五,繼續出殯,送外祖父去爲民坡安葬。”白錦書深呼一口氣,又看向所有百姓,緩緩行了一禮:“煩勞諸位。”

“白大姑娘放心,我等定會送白老將軍最後一程。”

百姓們眼睛又是一熱,排成長長的一隊,護在棺犉後面,場面之壯闊,一時令人不知說甚麼好。

“長姐,小五在家裏等你。”

白畫屏看着白錦書眼中的神色,握緊了拳頭,捧着靈花,走在棺犉的最前面。

長長的隊伍一路朝着城外出發,路過的百姓沉默片刻,皆自行加入,令人心驚。

白錦書杏眼中透着一股寒涼,轉身跟着蕭君策往皇宮的方向而去。

外祖父,您看到了麼,白家不會隨着您的逝世而失去民心,甚至她要這天下之人日益都記得白家爲大胤做了甚麼,讓皇上,不敢動白家任何一個人!

“白大姑娘,請。”

一輛純黑的馬車緩緩停下,暗一掀開馬車的簾子,頗爲怪異的看了一眼白錦書,待觸及裏面坐着的蕭君策時,他趕忙垂下了頭。

他們王爺向來喜怒不露於形,究竟是爲何剛纔失態,如今又要跟白大姑娘同坐一輛馬車?

說好的三尺之距,如今已經破了兩次例了。

暗一默默的想着,待白錦書進了車廂後,放下了馬車簾。

車軲轆踩着積雪,緩緩朝皇宮靠近。

車內十分暖和,白錦書蒼白的臉染上了一絲紅,原本儂麗的容貌似上了一層胭脂。

陣陣冷水香的氣息傳來,白錦書頭有些發昏。

她今日本就落了水,後又在雪地中站了許久,如今身上陣陣發燙,似是起了高熱。

但她不能倒下,這是好不容易得到的機會,她今日定要進宮見皇上。

只要見到皇上,接下來的計劃就能如願進行。

此時的白錦書無比慶幸就算她前世身子羸弱,外祖父仍然教給她謀算布略,讓她能在最短的時間內想到辦法。

“白大小姐。”

安靜的車廂內,只有二人的呼吸聲,白錦書兀自想着自己的事情,卻沒發現對面,男人那越發幽深的眼神以及緊握的雙手。

溫熱的男性氣息撲面而來,白錦書下意識的往後一躲。

蕭君策拿着外衣的手硬生生的頓在了原地,清潤的眼尾,染上了一絲壓抑的紅,讓他的麪皮有種觸目驚心的瀲灩光華。

“白大小姐這是打算還沒入宮就倒在本王的馬車上麼,那白大小姐所做的一切,都要白費了。”

男人帶着磁性的聲音傳進耳朵,白錦書身上一熱,身上就被一件外衣罩住了。

外衣上充滿了冷沉香的味道,白錦書感覺自己似乎被那股氣息包圍了。

“多謝攝政王。”

白錦書聲音淡淡,聲音有些啞,她生來便有一副好嗓子,說話的時候宛若黃鶯,再加上身子嬌弱,前世白家人才不讓她習武。

“嗯。”

車廂內,略微有些昏暗。

聽着白錦書的聲音,男人的嗓子也變得沙啞,那一個字透着一股壓抑,袖子中,他緊握的手背上青筋畢露,貌似在拼命剋制甚麼。

一時無言,白錦書腦子中在謀劃着接下來的事情,只剩下馬車壓過地面的聲音。

忽然,一道驕橫的聲音扯下了寂靜的外衣,也讓馬車驟然停了下來。

馬兒長鳴聲傳來,似受了驚嚇,馬蹄高揚,整個車廂也跟着往後傾斜。

馬車外的暗一瞳孔一縮,眼看着馬車都要倒了,趕忙去拉。

車廂內,白錦書由於慣性,整個身子不受控制的朝後砸去,恍惚間,她只聽到一道悶哼聲,她扭頭,鬢髮間,是男人瀲灩的側臉。

一雙大手撫在她的腰間,宛若烙鐵般,有些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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