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蒼天有眼!孩子也跟着重生了

偌大的御書房,鴉雀無聲,白錦書的後背被汗水浸透,但她的神色卻始終淡淡,任由天元帝打量。

“此密卷是老將軍親手交給你的?”

天元帝眼中帶着光亮,白錦書點頭,隨後揚起一張小臉,聲音帶着哽咽:

“回皇上,臣女不敢說謊,外祖父的筆跡您應當是認的出來的,還請陛下儘快捉住忽律邪,給外祖父報仇,蓉城失守,太子重傷,定然是忽律邪從中作祟,請陛下下旨,徹查蓉城之事,給白家一個交代,給百姓一個交代!”

白錦書說的認真,眼中還帶了恨意。

天元帝看見那絲恨意,脣角勾起,心中的疑惑逐漸打消。

沒錯,他認得白泰清的筆跡,因爲白泰清是左撇子,別人若是模仿,他一眼就能看出。

所以,白錦書是覺得白泰清橫死是忽律邪所爲,這才鬧了那麼一出?

如此看來,白泰清這個外孫女,倒是半分他的謀算都沒繼承到,不足爲懼。

白大姑娘,空有美貌,只怕白泰清根本就沒想將這封密函交給自己,而是讓白家人保命的。

天元帝想到此,神色終於好看了幾分,但他一貫謹慎,仍舊帶有疑惑。

“起來吧,蓉城之事複雜,朕定會給白家一個交代,你外祖父還有沒有說別的。”

天元帝親手將白錦書扶了起來,白錦書想了想,低聲又道:“有,外祖父說今春會下雪,突厥人會趁着大雪偷襲我軍陣營,雪深三尺,可封一城!”

白錦書說着,天元帝的疑惑終於全部打消,但臉色卻更沉了。

白泰清驍勇善戰,屢戰屢勝,別人不知原因,他卻是知道一二。

白家軍有一軍師,名爲諸葛明,此人神機妙算,精通布兵推演之術,這個消息,想必就是諸葛明推算出來的。

“陛下,臣女請陛下快快出兵,將大哥哥他們調回,給外祖父報仇,以堵百姓悠悠之口,只要擒主忽律邪,臣女甘願受罰,臣女無用,上不了戰場,惟願大哥哥他們能夠捉拿賊人,爲祖父報仇。”

白錦書眼圈有些紅,天元帝見狀,點點頭,寬慰了幾句,緩緩走到窗邊,看着外面落下的雪變成鵝毛大雪,對白錦書的話越發相信了。

天助他也!

白錦書雖然激起民憤,但若是放出消息,將事情引到突厥人身上,只會引起百姓對大胤的擁護以及對突厥的憤怒。

這何嘗不是一個好的謀算,但在調動人馬方面,他需要想想,要讓白家六子哪一個去青城。

“皇弟有何看法。”

良久,皇上的聲音傳來,蕭君策深邃的眸子定在白錦書身上,讓白錦書一驚。

這一眼,好似能將人看穿。

但她知道,就算是蕭君策知道甚麼,也不會拆穿她,直覺就是這麼告訴她的。

“陛下,先送白大姑娘回白家吧,她不適合聽那麼多。”

蕭君策淡淡開口,衣袖微動,白錦書垂着頭,看着他衣襬上那繡着的蘭花,有些怔楞。

蘭花……

她最是喜歡蘭花了,蕭君策居然將蘭花秀在衣服上,從未聽聞蕭君策跟她一樣喜歡蘭花。

“皇弟說的對,白大小姐今日之舉雖失禮,但也事出有因,朕就罰你在尚書府禁閉兩日,兩日後,皇后舉辦春日宴,白家家眷可進宮。”

天元帝擺擺手,喚了喜順找了一輛馬車送白錦書出宮。

“咯吱” 一聲,厚重的宮門緩緩關上,白錦書抬頭,鵝毛般的大雪落在她的臉上,化成了一灘水。

她眨眨眼睛,扭頭,看着森嚴的皇宮,眼中閃過一絲冷意,一板一正的隨着小太監出宮。

從此刻開始,她要前世所發生的一切都變一個軌跡,若沒猜錯,天元帝定是要從六個哥哥中選擇一個去蓉城。

一旦這個缺口打開,就是她反擊的時候。

根本沒有甚麼外祖父的密卷,那是她仿照外祖父的筆跡結合前世的記憶臨時描摹的,無論是尚書府還是將軍府,沒人知道她也跟外祖父一樣,是左撇子!

一路出了皇宮,馬車緩緩朝着尚書府而去。

翠果在尚書府門口不安的等着,待看見白錦書完好無損的從馬車中出來,她趕忙迎了過去。

“有勞公公送錦書回來。”

白錦書的臉蒼白,小太監客氣的點頭,走了。

“小姐,您有沒有事。”

翠果上前,卻被白錦書一把拉住了手。

只一下,翠果就被白錦書手上的溫度冰的打了個寒顫,反應過來後,眼圈慢慢的紅了。

“翠果,回榮錦院,燒熱水,我要沐浴。”

白錦書扶着翠果的手才得以支撐住,翠果趕忙點頭,扶着白錦書往榮錦院而去。

一路暢通無阻,白尚書在得知今日西京街道上的事情後第一時間入了宮,只不過跟白錦書正好錯開了。

不知是皇上有意敲打還是刻意晾着他,竟是讓他在殿外跪了一刻鐘,讓白尚書心中不由得惱怒。

尚書府,榮錦院。

白錦書一回到臥房,再也撐不住就倒了下去,翠果跟嬤嬤一陣慌亂,給白錦書泡了熱水澡,又蓋了厚厚的錦被,見白錦書躺在牀上眉頭緊皺,嘴中一直唸叨着甚麼,翠果跟嬤嬤滿臉心疼。

今日註定是一個不太平的日子,白錦書渾渾噩噩,半睡半醒。

夢中,是白如嫣猙獰的笑容,是白家兒郎悽慘的死狀。

天色,逐漸暗了下來,榮錦院來了一波人,又去了一波人,腳步聲不絕於耳,白錦書頭好似都要炸了。

“孃親,醒醒,寶寶想孃親了。”

耳邊,是孩童稚嫩的聲音,還帶着一絲軟糯以及一絲依賴。

“孃親不要寶寶了麼,要快點醒來啊。”

那小軟音再一次出現,還小小的嘆了一口氣。

白錦書睜開眼睛,臥房內安靜一片,她苦笑一聲,以爲是自己聽錯了。

她重生了,但是她的孩兒卻沒有,因爲那孩子根本就沒生出來,自己定然是太思念他,這才聽到了他的聲音。

她除了對不起白家人,還對不起那個尚出世的孩子。

“孃親你醒了,小寶還以爲你不要我了呢。”

牀邊,一個小肉糰子飄了過來,對,就是飄過來的。

天色已經沉了下來,室內染着幾個蠟燭,白錦書扭頭,只見一穿着白色錦袍的小糰子正雙手撐着下巴,眼巴巴的盯着自己。

她揉了揉眼睛,以爲自己太思念孩子產生了幻覺,直到那小身影朝着自己撲了過來,她喜極而泣。

她重生了,她的孩子也跟着回來了,蒼天有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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