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祁皺眉,“雲淺,阿初是好意。”
雲淺氣笑了。
“你覺得我願意在我孩子的生日宴上,看到介入我們婚姻的第三者麼?!”
雲淺笑的譏諷,“這好意可真特別!”
“用你們的愛情羞辱我不夠,還來羞辱我的孩子們嗎?!”
她眼神尖銳,言辭犀利。
“只要我們還沒正式辦離婚手續一天,我就是霍家的女主人,我不允許別的女人出現在這裏!沈小姐,慢走不送!”
沈初的眼眶一下就紅了,委屈的鬆開了手,說道:“祁……阿祁,淺淺好像誤會我了。”
“算了吧,我先走好了。”
嘴上說着走,可她卻往霍祁身邊湊了湊,刻意揚起了那張帶着淚的臉。
欲擒故縱的把戲。
霍祁卻似是沒察覺,黑蠻的眸子在她含淚的眼上定格了一瞬,轉而看向雲淺,皺眉道:“雲淺,你在鬧甚麼?”
“阿初不是你邀請來的嗎?”
“我甚麼時候邀請她了?她就是個小三,已經夠賤了,我邀請她來,上趕着犯J麼?”
“雲淺!阿初只是來爲孩子們慶生的,你說話別太難聽了!”
霍祁怒了。
“奶奶,那個醜姨姨是誰啊?”
這時,洛寶牽着霍母的手走到了他們身邊。
她一愣,“媽,您怎麼……”
“我怎麼來了?”
霍母冷聲壓低聲線,道,“我這個人護短,見不得外人耀武揚威的欺負我兒媳婦!”
“更別提那個人是個挾恩就放不清自己位置的女人!”
頓了頓,她抬眼看向霍祁,“阿祁,你去接待賓客,我有些話要和沈初說。”
霍母年輕時就是帝都叱吒風雲的女強人,氣質剛烈。
後來雖然退隱在家中,可卻絲毫未褪去她的火辣性格。
霍祁眉心間的摺痕很深。
“媽,阿初她……”
“還不快去!怎麼,你還怕我吃了沈初?!”
“她也算是我從小看着長大的,雖然做了不要臉的事,但我這把年紀,還能做出甚麼來?!”
津寶和河寶跑來,默契的一人一邊的拉住了霍祁的手,硬生生的給他拽走。
沈初看到霍母,再看霍祁離開,神色有一瞬間的不自在,但很快又揚出抹得體的笑來,“霍阿姨,好久不見了,您的身子骨還是那麼硬朗。”
她撫了撫雙腿,惆悵道:“不像我,這個年紀就坐上了輪椅。”
霍母看向沈初的眼神充斥着不加掩飾的厭惡。
又來這套!
她彎腰抱起洛寶,指着沈初的臉,淡淡道:“洛洛問這個醜八怪是誰?”
“她啊,就是剛剛叔叔伯伯們說的喪門星!”
沈初面色一白。
“沒臉沒皮的東西還敢來我霍家?!”
霍母一邊淬罵着,一邊不動聲色的站在了雲淺的跟前。
洛寶從霍母的懷裏爬進了雲淺的懷裏,看着霍祁和沈初難看的臉色,心裏笑開了花。
“奶奶,甚麼叫沒臉沒皮啊!”
“洛洛。”
雲淺輕輕拍了下洛寶的小屁股,示意她別說話。
“洛洛你記住這個女人的臉。”
霍母冷笑道,“這個女人,大名就叫沒臉沒皮!”
“如果你父親和這個女人在一起,那就叫人不要臉,天下無敵!”
“懂?!”
爽!
洛寶在心裏一個勁的給奶奶鼓掌。
奶奶威武!
霍母沒有刻意控制聲線,周圍的賓客都聽到了她的話,都交頭接耳的議論了起來。
沈初恨得指甲嵌進掌心裏。
細密的痛楚逼出兩行清淚,她抽噎道:“霍阿姨,您誤會我了……”
“我誤會你甚麼了?當年給你的五千萬花完了,又黏上霍家了?霍家是帝都名門,不是流浪漢收留所,就算平時有做善事的愛好,也不可能甚麼阿貓阿狗都收留!”
“但是霍阿姨,這次回來,我不是一個人回來的……”
沈初眼淚汪汪,霍祁不讓她說,但是她忍耐不住了。
“我管你幾個人回來的,你就算是跟着天王老子一起回來的,霍家不歡迎你就是不歡迎你!”
霍母緊繃着下頜線,毫不留情打斷伸出的話,下了逐客令,“趕緊滾!”
難聽的話和周圍議論的聲音,保鏢跟管家上前推着沈初離開。
讓她接下來的聲音被淹沒在了人羣裏。
人羣裏,兩抹小小的身影也很快從後門溜了出去。
“宴會繼續。”
霍母拍了拍雲淺的肩膀,語重心長的說道,“淺淺你記住,無論如何,霍家只認你一個兒媳。”
雲淺皺着眉頭想着沈初那句話是甚麼意思,她不是一個人回來的……
她還帶了誰?
怎麼想也想不明白,她扭頭對着霍母抿脣笑了笑。
“謝謝媽。”
今晚,至少給足了孩子面子。
……
洛寶被霍母帶走。
雲淺去洗手間調整妝容。
今天是她三個孩子的生日,她必須美美的,給孩子們撐足面子。
她前腳進洗手間,霍祁後腳就跟了上來,將她抵在牆角。
兩人距離近在咫尺,雲淺甚至能感覺到霍祁噴灑在她面上的呼吸,這樣迷醉又居高臨下的姿勢讓她想起了霍祁怎麼也不肯認的那一夜。
“你和媽說了甚麼?”
霍祁薄脣緊抿成線,“因爲我,阿初受了那麼多苦,你一定要在今天讓她這麼難堪?”
“你邀請她來,就爲了羞辱她嗎?!”
“雲淺,你就不能善良點?”
她能不能善良點?
雲淺笑出了聲。
她揚着臉和他對視,“霍祁,你這話讓我覺得噁心。”
霍祁眸光一黯,手下力道驟然加重,逼近雲淺,低吼道:“我噁心?!那懷着別的男人的孩子嫁給我的你,又算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