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讓他跑了!”張度大呼了一聲,一下子就竄了出去,他跑起來的速度太快,一下子就把我甩開了。
這個棟宅子很大,路子七拐八彎的,不過片刻的功夫,我就跟丟了。
只知道自己站在兩間房的中間,周圍很暗,沒有一絲聲響。
這種地方的晚上,再怎麼都應該有蟋蟀的叫聲纔對,可是周圍詭異的死寂。
“張度!”我壓着聲音喊了一下。
嗖的一聲,我感覺甚麼東西從我的身後飄了過去,嚇得我連忙轉身,但一眼望去,盡是黑暗。
這種時候我不敢用手機照明,萬一被藏在暗處的人發現,我就死定了。
咔~咔~咔~
熟悉的關節轉動聲傳來,我瞬間僵直在原地。
砰!
砰!
砰!
一聲聲悶響,就像是有人在地上跳躍着。
殭屍!
我的腦海裏出現了無數電影中殭屍張開獠牙的畫面,我大呼了一聲,然後撒丫子就跑。
連頭都不敢回。
可跳躍的聲音越來越快,好像就緊貼着我的背後。這種巨大的緊迫感讓我全身的血液倒流,鉚足勁瘋狂的跑。
突然在前面的拐角跟一個人撞了滿懷,我嚇得尖叫,定睛一看卻是張度。
“窩草,你亂跑甚麼?”張度捂着胸口,痛呼道。
“後面,有東西追我。”我指着跑來的方向,可是朦朧的夜色中,哪有甚麼東西。
就在這時,靈堂方向又傳來一陣慘叫。
“壞了!”張度大呼一聲,又跑了。
這次我不敢跟丟,急忙追了上去。
夜色中,我總覺得一雙陰森的眼睛在暗處盯着我。
看張度的樣子,那個人應該是跟丟了。
我們重新回到靈堂,發現地上躺着劉毅和劉宏的屍體,其他人跑不見了。
“奶奶的中計了!”張度氣得直跺腳。
對方肯定是故意,引開我們,然後直接對劉毅父子動手。
人已死,現在說甚麼都晚了,張度檢查了一下,劉毅父子脖子上的痕跡,也像是殭屍咬的。
可,剛剛明明有殭屍在追我,那同時作案的又是哪個殭屍?
我腦子有點亂。
就在這時,一個異常的聲響從供臺底下傳來。
張度眼神示意我一起圍過去,他同時將一個黑色的鞭子拿在手裏。
隨着越來越靠近供臺,我的心跳也在瘋狂的加速。
張度抓住了供臺的簾布,猛地一掀開,裏面頓時傳來一聲尖叫。
“不要S我!不要S我!”劉子銘在裏面瘋狂的掙扎,宛如魔怔一般。
“清醒點,給我出來!”張度一把將劉子銘拉了出來,見是我們,他才稍稍平靜,抱着張度的腰就哭喊。
“大師,求求你救救我,那個殭屍要S我!要不是我跑得快,現在躺在地上的就是我了。”劉子銘的鼻涕和淚水橫流,張度嫌棄的將其推開。
“告訴我剛剛發生了甚麼?”張度問道。
劉子銘止住了哽咽,才緩緩道來。
原來,我們剛跑出去不久,老爺子變成的殭屍就跳了進來,直接要S劉子銘,但衆人瘋狂逃竄,現場混亂不堪。
劉子銘趁亂躲在了供臺底下,只能聽見外面傳來劉毅父子的慘叫,之後就沒有聲響了。
直到我們發現他。
這個過程很合理,但又有種說不出的不對勁。
張度甚麼都沒說,只是出去,將奔逃的人都聚集了回來,詢問了一圈,他們闡述的基本跟劉子銘說的出入不大。
“我從來不相信世界上有殭屍,今天算是親眼所見了。”劉子銘全身都在發抖:“不行,我不能呆在這,我要離開。”
“若是老爺子不能安葬,你跑到哪裏都沒有用!”張度話一出,衆人皆譁然。
我看張度臉色不好,知道他是在擔心那個高手,甚麼殭屍S人,現在看來都是被人操控的。
“從此刻開始,所有人都不許離開我的視線,就算尿急,都給我當場解決。”張度的話,衆人沒有異議。
但惶惶不安都寫在衆人的臉上。
這一晚,基本上誰都沒睡,一直到了天亮,我和張度才鬆了一口氣。
王寶準備了早點,衆人死氣沉沉的吃了一點。
劉子銘突然站出來說,“這件事,絕對不可以外傳,不然將會對我劉家造成不可估量的損失。”
有人點頭,但也有人站出來反對說:“那可是三條性命,你憑甚麼做決定?”
“就憑劉家現在我最大,我說了算。”劉子銘站起來,俯視着衆人。
這時候,衆人才一臉醒悟,劉堅、劉毅和劉宏一死,劉家嫡系最大的就只剩下劉子銘了。
“兩位大師,多謝你們相助,劉家的事我們可以自己解決!”說完,劉子銘遞上來一張銀行卡:“這裏是酬謝,希望你們馬上離開,這件事要你們守口如瓶。”
張度臉色難看,並沒有接卡。
“既然劉少爺已經決定了,我們不強留,但希望你記住一句話,人在做天在看。”張度丟下這句話,便帶着我離開宅子。
“這是怎麼回事?劉子銘爲甚麼突然判若兩人?”我無法理解,三條人命,老爺子屍變下落不明,他怎麼敢趕我們走?
“如果一件事你看不明白,就直接從既得利益者去分析,你就明白了。”
一語點醒夢中人。
“一切都是劉子銘的計謀?他爲了家產,S了自己的父親?”我不敢相信這個結論。
“沒那麼簡單,事情很複雜,家產絕對不是最主要的。”我第一次見張度的臉色這麼難看,他沉重的說:“我們從進入宅子開始,就被人算計透了。”
仔細一想,如果只是簡單的爭家產,那事情就不復雜,但把一個玄門高手放進來,一切就變成了未知數。
那個震位的小鬼俑,老爺子的屍變,甚至連被咬死的劉堅三人的屍體,都留在了劉家宅子裏。
唯一可以確定的是,劉子銘若是沒鬼,絕對不可能在這種時候,將我們趕出來。
但,正如張度說的,我們被算計透了,現在已經落入被動。
張度一路上臉色陰沉的可怕,他直接把我送回了學校,然後說了一聲,要去崔二爺那裏。
我沒想跟着,一個人回到了宿舍。
裏面還是沒人,奇了怪了。
我忍不住給是有打了一個羣聊電話。
“哥幾個在哪快活?都不帶上我?”我開玩笑道。
“甚麼快活?出事了你不知道?”
我心裏一顫,“出……出甚麼事了?”
“曾威,前天早上死了!”
“你說甚麼?”我心頭大震。
前天晚上?可明明昨天早上,我纔在宿舍見過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