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浮津丟下這一句似是而非的話,無視慕晚和傅卓爾,帶着一羣黑衣保鏢上車離開。
慕晚喘了一口熱氣,抬頭看向傅卓爾,一時間不知道裴浮津是放過她,還是要折磨她。
“卓爾,能幫我一把嗎?我想去監獄探望一下我父親。”
“你現在需要去醫院。”傅卓爾目光溫柔,按着她的肩膀,“照顧好你,纔有可能救慕伯父。”
也是,父親剛剛被送到監獄,她去探視會加深記者對父親犯罪的認知。
“嗯,我自己去醫院吧,現在誰跟我離得近,就會被波及。”
“晚晚,我不怕。”
傅卓爾堅持送她去醫院,車子上,慕晚看着車窗外的風景,新起的大廈都似乎有裴浮津的手筆。
慕家,要垮了。
但是一大批中小企業跟裴氏合作,正在瘋狂崛起。
“卓爾,如果我當初聽父親的話,考管理系,是不是現在還不至於這麼慘,眼睜睜看着父親的慕氏搖搖欲墜。”
傅卓爾正着急的開車,聞言擰着眉,又忽的笑了笑,“跳舞多好啊,還可以當光閃閃的明星。”
慕晚沒應聲,她閉上眼睛,腦海中浮現多年前少年的話。
晚晚,以後天天跳舞給我看,好嗎。
後來,她不顧父親反對,非要考入京都頂尖的藝術學院,直到此刻,她才意識到停留在當初是多麼蠢的決定。
一個能被裴氏輕鬆捏死的舞蹈家,此時不再是她嚮往的目標。
“我後悔考入藝術學院了,我要學習管理,我爸唯一的目標就是慕氏別毀在他的手上,我不能讓他有遺憾。”
傅卓爾透過後視鏡,感覺慕晚的氣質變了個人。
就像是高貴的貓咪露出爪子,在夜色中閃着光。
車子剛剛停在京都醫院樓下,慕晚下車後抬手讓傅卓爾稍等,她接個電話。
“喂?慕管家,怎麼了。”
慕管家哭的上氣不接下氣,“小姐,我剛剛看到新聞,慕氏假藥的風波被十幾家媒體同時報道,輿論......壓不住了!慕總也會受到影響......”
轟的一下。
慕晚大腦空白,站在車邊被冷風吹刮的身體像是斷線的風箏,搖搖晃晃,差一秒就要暈倒。
一天都好好的,還有迴轉的餘地,怎麼會突然夜裏不可控制。
“晚晚!我相信伯父不是這樣的人,他是一名很好的醫學教授,不會生產假藥的,你振作起來。”
慕晚強行站起身,打開手機熱搜全是慕氏假藥案,再發展下去,哪怕慕氏沒有假藥也被打上假藥的標籤!
慕晚深吸一口氣,渙散的目光聚集,努力讓自己清醒振作。
她不知道這是不是裴浮津的手筆,如今木已成舟,只能想方設法去挽回。
“卓爾,再勞煩你打聽一下裴浮津的位置,送我去。”
遠處,咔咔兩聲細微的聲音響起,把男女幾乎相擁的動作收入鏡頭,有人迅速藏起相機,鬼鬼祟祟的離開。
我想見裴浮津一次
這是一次爲裴浮津主導的宴會,爲他此次回國接風洗塵。
觥籌交錯的商業宴會上,各個行業翹楚都不會缺席,除了慕家。
好巧不巧,就在正門口撞見傅卓爾的母親,許繡女士。
貴婦人一身高貴的裝扮,奢華閃耀,看着兒子攙扶着的女人,不滿的蹙眉,礙於有人在沒有發火。
“原來是慕小姐。”
慕晚微微低頭,示意問好,“許阿姨,好巧。”
貴婦眉頭緊擰,儘量掩飾嫌惡,“慕小姐,今天的宴會好像沒有邀請慕氏,你怎麼來了。”
傅卓爾擋在慕晚的面前,“媽,是我帶晚晚來的。”
許繡突然捂着胸口,哎呦一聲,傅卓爾立刻上去扶着,“媽,你怎麼了。”
“媽的心絞痛又犯了,兒子,今晚麻煩你照顧媽一下。”
“這......”
傅卓爾轉頭看向慕晚,得到女人理解的眼神,他還是不放心,“晚晚,一會我去找你,別害怕。”
慕晚勾起脣,笑得落落大方,有多牽強只有她自己知道。
“放心,我不怕。”
許阿姨的意思,她懂了。
她跟許阿姨想法不謀而合,不能讓傅卓爾牽連其中,落得和慕氏一樣的下場。
目送傅家人進去,她一腳踏入門檻,就被保安攔下來。
“小姐,慕氏不在邀請的行列,請您出示邀請函。”
明明知道她沒被邀請,還要讓她拿出來邀請函。
女人正在躊躇,周圍看笑話的目光越來越多。
身後的一輛高檔轎車停下,冷軒摟着嬌豔的女伴到場。
京都富二代圈子裏就這麼幾個人,剛好全認識慕晚。
“呦,這不是慕小姐嗎,您今兒也是來給裴少助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