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軒的嘲諷慕晚聽的清楚,她轉過身,一雙清冷皎潔的眸子動人心魄,又摻雜着倔犟。
男人勾起脣,摟緊女伴的妙曼腰肢,吩咐司機。
“司機,送慕小姐回家,她不適合這個場子。”
慕晚絲毫未動,抬眼看向面前的男人。
“冷少,”慕晚叫住他,指尖攥進掌心,“我想見裴浮津一次。”
冷軒抿脣,隨後抬起手,下車的司機和保安立刻退後,誰都知道冷軒是這一場宴會的舉辦者,裴浮津最好的朋友。
他似笑非笑,“慕小姐,如今你要以甚麼身份參加高級宴會?”
沉默的時間裏,慕晚的手攥緊又鬆開,深深呼吸,終於道:“你想怎麼安排我都可以,我只想見他一面,麻煩了。”
聞言,冷軒上下打量她,笑容更深,“既然這樣,慕小姐,跟我走吧。”
會場內。
拔高俊美的男人不耐煩的放下酒杯,俊臉因爲瑣事煩悶着。
“太晚,我要回去休息了。”
“浮津,我有一件禮物送給你,稍等幾分鐘就好。”
冷軒摟着女伴上前制止裴浮津,他讓女伴去一邊,自己親自給裴浮津倒了一杯威士忌。
裴浮津接過,一飲而盡,性感的喉結滾動,眼尾染着幾分醉意。
“甚麼禮物,虛頭巴腦的東西我不喜歡,不如給我送幾個稱心如意的合作方案,看着舒服。”
冷軒意味深長,勾起脣,“這份禮物,你一定喜歡。”
會場上燈光驟然熄滅。
裴浮津討厭黑暗,他不悅的蹙眉,直到舞臺中央亮了起來才作罷。
被光束籠罩着的舞臺中央,一架鋼琴前,帶着碎鑽面具的女人露出俏麗的倩影。
她側臉完美,露出一小截白皙尖尖的下巴,一襲白色劣質的短裙不能掩飾她身上空靈美妙的氣質。
流暢的鋼琴音律在她指尖像是瀑布一樣泄下來,流入耳間。
女孩彈奏的鋼琴曲如傾如訴,彷彿聽到了告白的低語,青澀動人。
沒有人知道這是她的原創鋼琴曲,後來她取名爲“十七歲的夏天”。
她也曾說過,只給一個人彈鋼琴,只給一個人跳舞。
衆人議論紛紛,大家對舞臺上的女人開始大膽揣測着。
來的名媛小姐被搶走了風頭,一致對外把舞臺上表演的女人看做敵人。
“假清高,有這種琴藝,還需要站在這裏等着人買嗎?”
“人家要的更多唄。”
“呵,誰不知道在這高等宴會表演的女人,開個價就可以領走。”
污言穢語沒有影響到她的表演,女人放下琴鍵無聲的伸展雙臂,腳尖打起圈旋轉着,力度剛剛好,像只高貴的天鵝。
裴浮津從慕晚出現的那一刻便死盯着她,儘管她帶着面具,裴浮津也一眼便認出了她。
心臟從看到她的那刻便燃氣烈火,眼尾都瀰漫上猩紅。
冷軒偷瞥了裴浮津一眼,注意到他神色不對,卻也不明白那情緒來源。
不過他沒太在意,等到舞臺上的女孩表演結束,他帶頭起身鼓掌。
“這位小姐,不知可否摘下面具,讓我們一睹芳容。”
聞言,慕晚沒有動作,她生生嚥了咽喉嚨,強忍下頭暈目眩。終於,指尖顫着伸向面具。
正在這時,下屬突然走到裴浮津身側。
“裴先生,這是照片。”
裴浮津拿過照片,此時會場的燈光全亮,慕晚和傅卓爾牽手馬上要擁抱的照片映入眼簾。
他指尖用力,照片生生地被戳破,眼尾盡腥紅。
慕晚,一如既往的果敢,這五年談了男朋友,還感情甚篤。
裴浮津瞬間起身,一身寒氣凌咧,驟然聽到周圍人驚呼聲。
“慕晚!居然是慕晚!她怎麼流落至此了!”
男人轉過頭,舞臺中央的少女摘下誇張亮閃閃的面具,露出一張他無比熟悉又痛恨的臉。
燈光明亮,慕晚抬起眼,目光和裴浮津相撞。那一刻,裴浮津眸中的凜冽幾乎讓她打了個寒顫,險些站不住。她捏緊裙襬,儘量讓自己可以承受住那些不懷好意的目光。
裴浮津腦海中驟然浮現過往,有一個女孩叫着浮津哥哥。他把她逼到牆角,讓她承諾一輩子只爲自己彈鋼琴跳舞。
女孩懵懵懂懂的答應了,扯住書包跑的很遠很遠。
如今,她也食言了,成爲舞臺上大放異彩的女孩,不管周圍人是恭維她還是譴責他,這種感覺都讓他不滿。
明明曾經是他的專屬,如今卻不是了。
“冷軒,這就是你今晚送我的大禮?”男人聲音聽不出起伏,手上的照片捏成碎片,抓不住落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