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義凡沒有想到自己也有抱着女人進酒店的時候。
但是懷中的女人卻分明的告訴他,他剛纔抱着她進來的。
橫了眼懷裏哼哼唧唧不安分的女人,程義凡黑着臉道:“不要亂摸!”
這女人,竟然趁着她雙手抱着他,空不出手,在他身上上下其手。
然而程義凡的話並沒有起甚麼作用,慕寧扯着程義凡凌亂的領帶,一手隔着薄薄的襯衫,摸上他硬邦邦的胸膛。
光摸還不夠,慕寧還要嘴貧,調戲他,“就不,你身材這麼好,不就是讓人摸的嗎?”
程義凡有些頭疼,身材好就讓人摸?這是甚麼邏輯?
慕寧還不自知,臉上揚着癡漢般的笑,手下摸着他的腹肌,“好像有腹肌,這衣服好礙眼啊,都不能直接摸了。”
程義凡太陽穴突突的跳,他第一次知道這女人喝醉酒會發酒瘋,還是發這種酒瘋。
“慕寧!”程義凡幾乎從牙齒縫中擠出這幾個字。
接着便沉聲威脅道:“你再亂摸亂說話,我現在就把你扔走廊裏!”
誰知道,喝醉酒的慕寧根本不按套路出牌,聽他的威脅直接嘴巴一扁,委屈巴巴的控訴道:“你無情!你負心!你怎麼這麼壞!”
他怎麼無情怎麼負心怎麼壞了?他要真那樣剛纔就知道把她扔包間了,還抱着她進酒店?
這女人真是無法無天!
程義凡只能在心裏不斷告訴自己,不要跟醉鬼一般見識,不要跟她說話省得這女人又順竿爬。
深吸了口氣,程義凡不打算搭理她,誰知道慕寧見他不說話,臉色一拉,一巴掌就招呼上他的臉了。
“啪!”
“你爲甚麼不說話!爲甚麼不理我!說話啊!”
清脆的巴掌聲似乎還在耳邊,程義凡抱着慕寧,腳步停了下來,黑沉的眸陰森森的盯着她,臉上一片烏雲壓頂。
“慕寧!你再發酒瘋,別怪我不客氣!”程義凡陰沉着臉,眸子中彷彿凝聚着風暴。
這女人之前發酒瘋要抱抱,對他上下其手也就算了,全當她發酒瘋。
但是藉着發酒瘋甩他巴掌,這就太過分了啊!
許是程義凡臉色過於陰沉,慕寧成功的被震懾到了,愣愣的看着他。
看慕寧不再繼續鬧騰,程義凡這才深吸了口氣,臭着張臉迅速抱着慕寧去了他的房間。
這一路,慕寧果然不再鬧騰了,安安分分的呆他懷裏。
到了門前,程義凡掏出房卡,刷開了門,便抱着她走了進去。
一片漆黑的空間,程義凡看不清路,剛想放慕寧下來開燈,慕寧便直接緊緊抱住了他脖子,委屈巴巴的道:“不要,我要抱。”
程義凡感覺自己的忍耐度底線在今天,在這女人面前,一再被拉低。
深吸了口氣,程義凡還是想把她放下來,可慕寧抱着他脖子死活不鬆開,差點勒到他。
重複幾下沒能讓她從自己身上下去,還勒的呼吸不暢,程義凡放棄了放她下去的打算,擰着眉在黑暗中,用肩膀按下了燈光開關。
瞬間明亮的房間,讓程義凡有些不適,慕寧更是順勢埋到了他懷裏。
緩過來後,程義凡便抱着慕寧,想將她放牀上,然而慕寧還是抱着他脖子不撒手。
程義凡臉色徹底黑了下來,從牙縫中擠出話,“慕寧!你給我放開!喝那麼多酒,喝死你!”
慕寧聞言,好看的眉頭瞬間擰起,委屈巴巴的道:“我願意喝嗎,不是你要我給你擋酒的嗎?”
“所以你就自己喝的那麼嗨?”程義凡瞪了她一眼。
慕寧更委屈了,紅着眼眶道:“我不喝你回頭不滿意,又找我麻煩怎麼辦,我又不能辭職,我拿不出違約金,我媽媽肝癌中晚期,還等着錢救命。”
說着說着,慕寧竟然抱着他直接哭了起來,邊哭邊哽咽着道:“我原來本來就是要去加拿大留學的,可我媽突然查出肝癌,江家拿不出錢,這個時候程董事長出價三千萬,要我留在程氏,爲了我媽我才答應的。”
靜靜聽着醉酒後的女人說出這番話,程義凡有些心情複雜,低頭見她還在哭,不知怎的,程義凡用着自己都想不到的溫柔嗓音,開口道:“別哭了。”
或許是他過於溫柔的嗓音,讓慕寧瞬間有了可依靠的感覺,心下的委屈壓力更是一通發泄了出來,眼淚完全止不住。
程義凡有些不知所措,幫她擦眼淚卻是越擦越多。
眼看着慕甯越哭越來勁兒,程義凡正爲難之際,就見慕寧突然擰着眉,止住哭聲了。
程義凡還沒來得及鬆口氣,就感覺慕寧拽住了自己領口,隨後,程義凡便聽到嘔的一聲。
聞到自己身上隱約傳來的嘔吐物味道,程義凡瞬間忍不住屏息皺起了眉心,想殺慕寧的心都有了。
哭着哭着就吐了的女人他還是第一次見,吐在他身上的,更是第一次!
忍住把這女人甩出去的念頭,程義凡直接強硬的把她從身上扒拉了下來,擰眉嫌惡的看着她,“我去洗澡!你不要再發酒瘋!”
說着,程義凡就想轉身去浴室,手卻在這個時候被抓住了,身後傳來慕寧嬌軟的嗓音,“我也要和你一起洗。”
因爲慕寧的這一句話,洗澡瞬間就變了味,洗着洗着,就變成了兩隻妖精打架。
翌日,慕寧醒來的時候只感覺渾身都痛,頭昏腦漲的,身上跟散了架似的。
迷茫的偏過頭,慕寧就對上一張熟悉的俊臉,瞬間,慕寧被嚇得清醒了,拽着被子就往旁邊一縮,離程義凡遠遠的。
程義凡見她的反應,挑了挑眉,似笑非笑的道:“這時候裝甚麼貞節烈女?昨天晚上不是你勾/引我的嗎?”
慕寧臉色剎時一白,程義凡見她的反應,起了惡趣味,“昨晚的表現我挺滿意的,慕祕書果然是個好祕書。”
話語裏濃濃的羞辱之味,讓慕寧顏面不堪。
對上程義凡似笑非笑的眼神,慕寧只能強顏歡笑的敷衍完他,回了房間。
然而一回房間,慕寧就忍不住失聲痛哭。
後面,兩人都沒再提昨晚的事,完成來這裏的工作後,下午便訂了回國的機票,而那一夜春宵,像是沒有發生過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