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反應過來,杜爾芙只是呆呆的看着眼前的鑰匙。
不耐煩的晃了晃,於是鑰匙碰撞發出清脆的聲音,“拿着。”
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杜爾芙不可思議,“你這是……”要和我結婚嗎?
後面的話沒有說出來。
北承彥深深的盯着她,“恩。”
震驚!震驚!
這個男人她從一開始就勢在必得。但他宛若一塊鐵板,不管怎麼樣都撬不開口子。沒有到這麼快就妥協了!他要和自己結婚了!
“爲,爲甚麼?”激動到嘴巴打顫。
北承彥沒有說話,深邃的眸子瀰漫着氤氳,抿嘴。杜爾芙不是傻子,不會看不出來,噗嗤笑了,“看來是和女朋友吵架了?所以打算拿我當氣她的工具?”
“我沒有女朋友。”北承彥皺眉。
“哦?”挑眉,杜爾芙眼神閃爍光芒,絢爛的讓人挪不開眼,“那就是前女友。”
寂靜,四一般的寂靜。
杜爾芙以爲男人會暴跳如雷,然後掐着她的脖子叫她閉嘴,可是他沒有,他只是眯縫着眸子看着她。
光是這樣的眼神,就足以讓她不敢和他對視。
這個男人的恐怖之處不光是他背後滔天的權勢,更是他強大到滲透汗毛的氣場。
“你陪着別人的老婆來孕檢,不難受嗎?”一隻手託着腮,杜爾芙巧笑倩兮,“還是北總比較喜歡有夫之婦?”
話語尖酸刻薄。
“杜爾芙!”男人低吼。
“北承彥!”杜爾芙也不甘示弱,仰着下巴,“我說的結婚,不是一套房子,而是一本證書,是白紙黑色法律上的承認。我要的是光明正大的身份。”
“你也配?”北承彥咧嘴,嘲諷。
精緻的面具被撕裂,就算是沒有心,這些話也實在是不好聽。杜爾芙沉着臉看着他,胸口劇烈的起伏,“北總,你說酒店走廊的監控沒有開,但是你能保證昨晚我沒有拍照嗎?”
太陽穴突突突的跳起來。
北承彥壓低聲音,“把手機給我。”
“昨晚我們用盡了所有的姿勢,現在還疼呢。”撒嬌又像是呢喃,帶着女孩子的芬香撲鼻而來。
“既然如此,就再體驗一回。”男人順勢壓上去,捏着她的下頜狠狠地吻上去。
舌尖纏綿,津液來不及吞嚥就順着嘴角滑落。
修長的脖頸,美好的線條,被津液打溼。
曖昧無比。
杜爾芙僵硬着身子,現在她這個樣子……根本不能進行房事。可如果錯過這個機會,也不知道甚麼時候才能再接近北承彥。
閉上眼,杜爾芙沒有拒絕。
男人停下親吻,眸子冰冷,“爲了錢,連身子都不要了。”
睜開眼,眼底一片迷茫。像是聽到了甚麼笑話,杜爾芙笑起來,“北家少奶奶的身份實在是誘人。”
“髒。”留下一個字,北承彥就下了車。
重重的甩上車門離開。
身上凌亂不堪,杜爾芙坐在副駕駛上呆呆的看着外面,這裏是高級小區,停在裏面的車也都是頂級限量版。
昏暗的燈光下,每一輛車都足以晃瞎眼。
許久,她下車。
“喲,這是誰啊?”陰陽怪氣的聲音打破寧靜。尹若華雙手抱胸,似笑非笑。
身後跟着一羣人,都不懷好意的看着杜爾芙。
“你們知道她是誰嗎?”尹若華大笑起來,聲音大到足以擴散到車庫的每一個角落,“這可是我們在外留學的杜爾芙大小姐,她的媽媽爲了和我的爸爸在一起,不要她了。”
杜爾芙也不在乎那些人的冷嘲熱諷,轉身想要離開。
“和她媽媽一樣是個賤人。她媽媽每天在家裏被我爸爸打都不願意走。還不是貪圖我們家的錢?”
腳步停留,深吸一口。杜爾芙扭頭走過去,姿勢略微的怪異。
“啪!”一巴掌,狠狠地甩在尹若華得意的臉上。
“杜爾芙!你敢打我!”尹若華捂着臉不可思議。
“我只是希望你能夠留點口德。”杜爾芙冷靜異常,“話不要說的太絕。”
“我說錯甚麼了?”尹若華冷笑起來,“你爸爸進了監獄,而你媽媽爲了一點錢就不要你了。你說得好聽是出國留學,其實就是被人扔出去的。三年了纔回來,是不是在那裏陪睡,睡不下去了?”
惡毒的話語就像是一跳盤旋的蝰蛇,吞吐着濃稠的毒汁。
杜爾芙渾身顫慄,伸手,想要狠狠地甩過去。
“叮咚。”電梯開了。
一個女子走過來,“華華。”
溫柔呼喚,讓杜爾芙有一瞬間分了神。
就一瞬間,尹若華抓住機會,按住她的手腕,反手就是兩巴掌。清脆的聲音在安靜的地下車庫響起。
杜爾芙被打的轉過臉去。秀髮遮住半張臉,也遮住了表情。
垂眸,眼底的情緒被隱藏。
“華華。”聲音依舊溫柔,女子走到尹若華的面前,“快要喫飯了。我們回去吧。”
“阿姨,你看看這是誰?”尹若華笑的得意。
女子也不看杜爾芙,伸手拉着尹若華,“走吧,不管她。”
“媽。”杜爾芙顫了顫嘴脣,聲若納紋,眼底酸澀,滿是不甘心。
女子恍若未聞,拉着尹若華溫柔依舊,“我剛剛做好了飯菜,你不是說今晚回家喫的嗎?做的都是你愛喫的。”
“阿姨,人家叫你呢。”
“傻孩子,我們不理人,回去喫飯了。”拉着手就要回去。
杜爾芙抬頭,臉頰高高的腫起來,眼底泛紅,“媽!”
可是對方依舊沒有反應,背對着她,朝着電梯走過去。
尹若華含笑,轉頭看着杜爾芙,於是笑容更加燦爛,“阿姨,人家叫你媽呢。”
“說甚麼傻話呢。”女子似乎才反應過來,“我只有你一個孩子。”說着扭頭看着杜爾芙,眼神漠然,“快點回去吧。來這裏做甚麼。”
電梯關上,這一場鬧劇也跟着結束了。
杜爾芙安靜的站在原地,一言未發,眼淚噼裏啪啦的掉落。
她的母親,從三年前開始,就像是變了個人似的。她一直都在告訴自己,媽媽這麼做一定是有苦衷的,可是卻找不到相信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