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二章:你那甚麼威脅我?

北承彥起身,“我去抽根菸,有事叫我。”

楚妍妍看着北承彥離開的背影,胸口劇烈的起伏。她和他在一起的那些年,他從來沒有碰過她。

剛纔那個女人有甚麼好!

收斂情緒,低頭看着肚子裏的孩子,長長的睫毛遮蓋住此時滿心的惡毒。楚妍妍抬頭,笑的溫柔,“醫生,我的孩子沒事嗎?”

……

躺在冰冷的手術檯上,看着上面的無影燈,杜爾芙面無表情。雙腿分開,這個姿勢很羞恥。

雙手緊緊地握住身下冰冷的管子。

“不要緊張,放鬆點。”聲音從口罩後面傳出來。護士看了一眼杜爾芙,又按壓針管,於是細細的針頭冒出些許透明的液體。

畫面看上去詭異的可怕。

閉上眼,杜爾芙深吸一口氣。

三年前,大概他也是這麼躺在冰冷的手術檯上的吧?他們倆還真的是相似,都孤獨的沒有人陪伴。

眼角酸澀,三年前的記憶,是無法碰觸的傷口。

杜爾芙感受麻醉針進入身體,在最羞恥的部位。

……

拿着藥,杜爾芙沿着走廊慢悠悠的往回走,正好看到坐在窗戶下面的北承彥,他點了一根菸,修長的雙腿交疊,西裝褲乾淨的沒有一絲塵埃。

眯縫着狼眸,他凝視她。

將菸頭按滅,北承彥起身走近。

“這麼巧?”杜爾芙仰着笑臉,也不等他開口就急忙說話,臉色白的宛若一張紙。

男人皺眉,深邃的眸子冰冷的審視着她,幾乎要將她身上的每一處骨頭都看透。

“酒店的監控都關了。”

一句話,身子下意識顫抖。

臉色蒼白,杜爾芙用最後一點力氣緊緊地攥着塑料袋子。

似乎是在嘲笑,低頭看着小女人蒼白如紙的臉,北承彥的心情意外的好起來,“你拿甚麼威脅我?”

那天晚上,他被人下藥纔會不分東南西北的找個人就帶回酒店。但他的身份在那裏,酒店頂層都不會有監控。多年來的謹慎告訴他,不會錯。

沒有再多說,北承彥越過她就走。

“那裏面是你的女朋友?”手握緊。

停下腳步,回頭,看着小女人僵硬怪異蜷縮的身子,北承彥鬼使神差的開口,“不是。我沒有女朋友。”頓了頓,情緒翻滾,“但你也別想不該屬於自己的東西。拿了錢就走。”

扔下這句話,真的走了。

甚麼叫做不該屬於自己的東西?當初楚妍妍面對杜家的時候這麼想過嗎?面對景明的時候有這麼想過嗎?

楚妍妍?

呢喃着這個名字,杜爾芙兀自思考,根本沒有在意男人的離開。

大概是因爲麻醉,疼痛減少了很多。杜爾芙出了醫院就開車去了京華小區。這是市中心唯一的一個老小區,孤零零的被丟棄在高樓大廈的中間,得不到一點陽光。

牆體斑駁,裏面住的人也雜七雜八的,大多數都是外來打工者。

沒有電梯,樓梯走廊裏散發着陣陣惡臭。

二樓,敲門。

“來了來了。”

“蘇阿姨,是我。”蒼白的臉上堆砌起笑容,杜爾芙含笑。

“小芙啊。”雲靜婉開門,一看是杜爾芙就讓開身子,“快點進來快點進來。”身上還是那件泛白的圍裙,熱情的給杜爾芙拿拖鞋擺椅子,急急忙忙的從裏面拿水果。

“甚麼時候回來的?不是在國外學設計嗎?怎麼回來也不說一聲,早知道你來,我就多做幾個菜,真的是好久沒有見面了。”

從裏屋出來,雲靜婉嗔了她一眼,滿臉的笑容。

“別忙了。阿姨。”杜爾芙起身,心裏滿是苦澀,伸手接過水杯放在茶几上,又從包裏拿出一張卡,遞過去,“叔叔的病還好吧?這點是我的心意。”

“不行,不行!你一個剛畢業的大學生哪裏來的錢。你掙錢也不容易,你有出息了,阿姨也高興。這錢,我不要。”

“阿姨,這不算甚麼。你拿着吧。”

雲靜婉擦了擦泛紅的眼眶,“小芙啊,你是個好孩子。都是我們景明沒有福氣。”

話到了這裏說不下去。

當初的事,就像是一個巨大的傷口,所有人都說到這裏都戛然而止,諱莫如深。

“這些年,你做的夠多了。”

“這些都不是你的責任。”

……

蘇景明是她的男朋友。

而他,早就在三年前死了。死在一場車禍。

而兇手,就是楚妍妍!

握緊雙手,杜爾芙嘆了一口氣,“阿姨,我回去上班了。”

“我送你。”雲靜婉哽咽落淚。

不習慣這樣的場面,杜爾芙下樓看着雲靜婉顫顫巍巍的背影。三年了,原來三年的時光可以折磨一個女人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三年了,景明,三年了……

三年來的每一天對於杜爾芙來說都是折磨。

她的愛人走了,而S人兇手卻依舊逍遙法外。當年如果不是楚妍妍,景明不會死。

她也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不知不覺,走出了小區,來到了市中心的商業圈。

這裏燈紅酒綠,熱鬧非凡。

扭頭,北承彥靠在車邊上,手裏夾着一根菸,眸子一瞬不瞬的盯着她,像是一隻蓄勢待發的野獸。

倏爾一笑,明媚動人,“北總怎麼在這裏?”

男人挑眉,伸手將菸頭掐滅,大步流星的靠近。

身上清冽的煙氣逼近,杜爾芙下意識想要後退,卻生生停下來,仰着腦袋倔強的看着他。

“北總回心轉意了?”眼波流轉,嫵媚動人。欺身挽住男人的胳膊,宛若一隻小貓蹭了蹭他的胸口,聲音甜膩,“今日也算是良辰美景,不如我們就去民政局把證領了?”

“上車。”北承彥扔下一句話,就上車。

杜爾芙皺眉,猶豫幾秒,也跟着上了車。

流線型的跑車在市中心囂張的橫衝直撞,男人一路上沒有踩過剎車,沒有開口,但杜爾芙明顯的感受到他身上散發的怒氣。

冰冷的到窒息。

最後車子穩穩地停在地下車庫。

“你帶我來這裏幹甚麼?”雙手握着安全帶,杜爾芙警惕。

“這是鑰匙。”北承彥熄了火,口氣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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