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言語和目光惹得冷雨反感，她用力推開我，當即拍桌而起，因爲憤怒胸前一起一伏，咬牙切齒地瞪着我。
“怎麼，冷總這是不敢賭嗎？”
她怒中含羞，半天才硬擠出一個字。
“好。”
當天下午我就被調到了銷售部，因爲沒有多餘的位置，我的辦公地點被安排到了過道里，並且只有一張小椅子。
眼看沒有幾個小時就下班了，我也懶得去更衣室換正裝，索性穿着保潔的制服坐在過道里看資料，儼然成了銷售部中的異類。
剛巧資料看完的時候，頭頂上方忽然傳來一個聲音。
“保潔大伯，你能不能幫我個忙呀？”
我抬頭一看，這不是徐沫還能是誰？
“徐助理，我看起來有這麼老嗎？”
徐沫衝我吐了吐舌頭：“陳毅，原來是你呀，嘿嘿……”
“說吧，你想要我幫你甚麼忙，不過作爲回報，等會兒你要幫我一個小忙。”
“好噠，只要我能幫得上，我就一定會盡力幫你的。”徐沫拍着胸脯說。
她的外貌和性格都挺小孩的，看着她，不禁讓我聯想到了老家的小妹。
徐沫要我幫的忙很簡單，無非是一些體力活兒，沒多久，我就幫她搞定了。
我拍了拍手上的灰，把文件打開放到她面前。
“來吧，看看資料，幫我分析一下這個單子，我想聽聽你的意見。”
“你不是保潔部的嗎，怎麼還要跟單子呀？”
“我剛開始來就是應聘銷售業務員，因爲銷售部滿員了，所以才暫時去的保潔部。徐助理，這個單子可是決定着我的生死啊，如果簽下了，我才能被正式錄取。”
“我就說哦，保潔部平時招的都是大爺大媽，這回咋突然招了個年輕的小哥哥來……”
說着，徐沫看了幾眼文件，漸漸露出驚訝的表情。
“誒，這不是那個已經泡湯了的單子嗎？”
聽這語氣，徐沫顯然是接觸過這個單子，我示意她接着說。
徐沫告訴我，這個單子冷雨親自跟了好久，但是因爲對面負責人提出的條件太無禮，所以就放棄了。
我問是不是因爲要價太高。
徐沫左右看了看，悄悄對我說：“不是啦，因爲羽化國際那邊的負責人簡直就是個臭流氓，非要冷總陪他上.牀，才肯簽下這個單子。”
我愣了一下，卻不爲此感到驚訝，在商場上面，這種事情屢見不鮮。我之前所在的公司，銷售部前三都是女性，論專業知識，公司比她們能力強的大有所在，但誰讓她們捨得脫呢？
羽化國際幾個字，讓我突然之間想起了甚麼，匆匆把文件翻到剛纔的頁面，我頓時一聲苦笑。
確實是周艾所在的羽化國際，而且這個項目的負責人，正是周艾現男友，也就是給我戴了一頂大大綠帽的陳天明。
我想點菸狠狠抽上一口，但意識到這裏不是吸菸區，又壓下了想法，衝徐沫說：“這個陳天明就是個徹頭徹尾的人渣。”
“就是啊，我最看不慣這種臭流氓了。”
徐沫附和了一句，接着又偷偷問我，是不是哪裏得罪冷總了，這個單子顯然是不可能完成的啊！
我正想接話，卻在不遠處看見了面若寒霜的冷雨，徐沫個笨丫頭還沒注意到，傻乎乎問我怎麼不說話了。
“徐助理。”
聽見冷雨的聲音，徐沫頓時哆嗦了一下，表情簡直有趣極了，差點把我逗笑。
徐沫慢慢轉過身，猶如做錯事兒的孩子。
“冷總好……”
“來我辦公室一趟。”
臨走前，冷雨瞥了我一眼，那個眼神彷彿在諷刺我，說我和陳天明是同類，居然還有臉面去罵他人渣。
我看着她那婀娜多姿的背影，一時間又壯大了鬥志，我一定要把這單拿下，一是爲了證明自己，二是爲了撕碎她的高冷，到時候被我壓在身下，我倒要看看她該是怎樣一副神情。
一轉眼兩天過去了，單子還是沒有絲毫進展，這兩天我一直在羽化國際守着，但連陳天明的人影都見不着。
這天，我再一次來到羽化國際，沒有碰到陳天明，卻碰到了周艾。她的打扮還是那麼熟悉，因爲幾個月前，她每天都是當着我面穿上這種款式的職業套裙。
周艾看見我並不驚訝，畢竟幾天我都守在這裏，肯定早就注意到了。她沒有和我說話，甚至只是眼神複雜的看了我一眼，就移開視線準備離開。
我幾步上去攔住了她，板着臉問：“請問這位美女，你知不知道你們公司的陳總監去哪了？”
“他出差去了，今天下午才能回來。”
時隔幾個月，這是我們之間第一次對話，她說話還是那麼好聽，看起來還是那麼溫柔。但就是這樣一個溫柔的女人，居然給我戴了那麼久的綠帽子。
這會兒，門口風塵僕僕進來一個人，大廳裏羽化的員工紛紛向他問好。
這人正是陳天明，周艾迎了上去，然後衝他說：“陳總，希翼國際公司的人找你。”
“有事讓他們去辦公室再說，小艾，你先陪我上去。”
陳天明連看都沒看我，轉身和周艾一起坐上了專用電梯。
我直直盯着她，痛苦和憤怒支配了情緒，周艾側過頭，再次避開了我的目光。
我沒有緊隨其後，而是去外面連抽了好幾根菸，然後才折回大廳，乘上電梯朝陳天明辦公室走去。
到了辦公室門口，我遲疑片刻，輕輕敲響了門。
許久，門纔打開，開門的正是周艾。此刻，她髮絲凌亂，面頰透着一絲微紅，裏面襯衫有幾顆釦子都還沒扣上。
這幅模樣，無需多想，都能猜到倆人在裏面剛剛發生了甚麼。
我突然覺得特別可笑，如果兩個月前周艾沒有誤把豔.照發給我，我們豈不是現在也沒有分手，然後她就像今天這樣，上班時間揹着我和陳天明偷.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