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垂死掙扎

這片陸地上從來都不曾安寧過,三國鼎立之勢,使得邊陲小鎮常年戰亂,百姓們更是苦不堪言。

墨邪與天罡兩國勢均力敵,也是三國中,國力最爲強盛的。此時兩國的邊陲小鎮——靈泉鎮已經是血流成河、哀鴻遍野。

殘陽染紅了西邊的天際,蕭條廖寂的山坳裏,煙霏雲斂,一支僅剩十來人的隊伍,仍舊苦苦在死亡線上掙扎着。

血腥味和山間的泥土氣息混雜在一起,充斥在人們的鼻端。

一個身着紅色戰甲的女子格外引人注目,她身體羸弱,渾身是傷,面無血色,左臉上那塊鴿子蛋大小的黑褐色胎記,此時顯得格外猙獰,她正是這場戰役的女統帥,也是墨邪國皇后,人送綽號“鍾無豔。”

“將軍!”山坳口處,一個身着黑色戰甲的將士急匆匆地跑了過來。

孟初寒眸光一亮,眼中瞬間燃起一絲希望,她原本絕望的臉上頓時有了神采:“是不是我們的援兵到了?”

本來她是被派來平定天罡邊境戰亂的,哪成想竟然落入了敵人的包圍圈,她隱隱覺得事有蹊蹺,當時皇上說的是,僅有一小撮敵人在邊境無故滋事,哪成想竟然是天罡的主力軍團……

這兩年來,她屢次披掛出征,雖然年紀輕輕,卻是戰功累累,百姓稱之爲“常勝將軍”,讓敵人聞風喪膽。就這樣,她一個女人竟然成了墨邪歷史上的神話。

她是鎮國侯的獨女,將門之後,從小十八般武器樣樣精通,只可惜天公不作美,偏偏生的樣貌平平,又有一塊刺目的胎記,讓媒婆都望而卻步。

沒想到身爲九五之尊的皇上,竟然對她頗有好感,還以墨邪江山爲聘,娶她爲後,一時間這事兒,成了人們津津樂道的談資,甚至轟動了整個D陸。

大傢伙猜想或許這就是所謂的真愛吧,就這樣“鍾無豔”成了墨邪的皇后,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國母。

此次出征皇帝只派給她五百精兵來平定戰亂,敵人隊伍人數至少是他們的二十倍,她們糧草不足,又誤入了敵人的包圍圈,這一切都要將她和將士們逼上絕境。

她也想過,這一切是不是那個男人故意而爲之?但是她寧願相信他判斷失誤,他不會害她和肚子裏的孩子。

她出征時,他親自去城門送行,那深情款款地一瞥,令她此時回想起來,還感到心跳加速,他不會的,他那麼愛她……

“將軍,不是,是,是陛下來了……”那將領眸光暗淡,似乎還帶着一絲同情與不忍。

不過沉浸在喜悅中的孟初寒卻沒有注意到這些。

她只知道,她和將士們有救了,還有她肚子裏已經三個月大的孩兒。

想到這兒,她不由地撫上那仍舊平坦如初的X腹,但是她能感覺到有個小生命的存在。

這時,山坳口處,閃現出兩個人影,一男一女,並肩而行,兩人都穿着一身喜慶的大紅色,就連披風也是風騷的紅色,男子身材挺拔高大,王者之風渾然天成,女子則是嬌小嫵媚風姿綽約。

當男人踱步靠近,孟初寒看清那張期盼已久的俊逸面容時,不由地心中一喜,笑着道:“凜夜,你來了!”

來人正是墨邪的皇帝,她的丈夫,墨凜夜,也只有她敢如此稱呼他。

當瞧見自己的夫君親自來援救自己和孩子時,她之前的怨恨和猜忌頃刻之間便煙消雲散了,心裏像是灌了蜜一般,甜滋滋的。

墨凜夜停下了腳步,冷漠地瞧着孟初寒,眼神是那樣的凜冽和陌生,讓她不由地心底一顫。

“凜夜?”她又低聲喚了一句,“這回好了,你來了,我們可以協力將那些悍fei趕出墨邪,讓他們再不敢踏足我們的邊境!”孟初寒一臉堅定地道。

“呵呵,笑話!你一個醜女,這回連唯一的用途也沒有了,朕要你做甚麼?”墨凜夜薄脣輕啓,“你將朕的五百精兵都葬送在這個山坳裏,你就留下來繼續統領他們吧,有你在,他們九泉之下也能安息了。”

孟初寒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頓時呆住了:“凜夜,你,你說甚麼?”

“說甚麼?孟初寒,你不是自詡聰慧過人嗎?怎麼這麼通俗易懂的話都聽不明白,陛下是嫌棄你,讓你死在這裏別回去了!”

他身邊的女子,扭着水蛇腰踱了過來,絕美的臉上洋溢着明豔的笑容,這個女人便是墨凜夜的新歡,當朝丞相的嫡女—楚雨凝,也是新晉的凝貴妃,孟初寒的情敵。

情敵見面分外眼紅,她更是想不通這個平日裏願意扮嬌柔的女子,此時冒險來這裏究竟是爲了甚麼?

孟初寒不屑地抬眸,瞧了瞧楚雨凝,不客氣地道:“你不老實待在宮中,來這裏湊甚麼熱鬧?”

聞言,楚雨凝看傻子似的看着孟初寒,陰笑道:“看來你也不過爾爾,都說你聰明,我怎麼就沒看出來呢?本來我是想看你怎樣痛苦死去的,可是不知道你這個醜八怪是祖墳冒青煙了,還是怎麼的,人家天罡的翊王南宮逸點名要你,陛下合計着,反正你也不過是隻敝履,與其這樣毫無價值的死去,還不如拿你換取邊境十年太平,這事兒大家都覺得值得。”

天罡最近兩年經濟突飛猛進,大有超越墨邪之勢,況且他們一直對墨邪虎視眈眈,更是屢次進犯墨邪邊境。

他們雖然有些忌憚墨邪的無顏皇后,但是聽聞皇后有了身孕,這可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狼子野心的天罡便派出驍勇善戰的翊王南宮逸率領他的虎狼之師東下。

南宮逸文韜武略樣樣不凡,他也不知憑着怎樣的三寸不爛之舌,說服了墨邪的皇上墨凜夜,同意與他做這筆交易。

那樣一個對她“一往情深”的男子,此時變臉比翻書還快,哪還有半點兒情誼可尋?

孟初寒猶如骨鯁在喉一般,無比艱難地吐出三個字,“爲甚麼?”

墨凜夜冰雕似的臉孔,沒有絲毫情感可尋,也不做聲,如同看熱鬧的外人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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