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這個女人,在搞甚麼鬼?

回到破舊荒涼的院子裏。

  新月已經不省人事了,秦筱筱將她放在牀上趴着,然後又回了一趟房嬤嬤的院子裏,取了炭火、繡花針、還有高濃度的白酒。

  秦筱筱給新月餵了足足一罈子的酒,確保她爛醉沒有知覺後,秦筱筱用繡花針封了新月的穴道,又用炭火烤了匕首挖了新月的爛肉,最後再在院子裏找了些小薊草,搗爛了敷在了新月的傷口上。

  小薊草是一種極其尋常的野草,有止血消炎的功效,這冷宮後院,找不到上好的草藥,只能暫且用這個代替,好在新月年輕恢復能力不錯,再加上她施針輔助,沒有甚麼危險了。

  處理完這些,已經是後半夜的事情。

  牀讓新月睡了,秦筱筱便倒掛在廊下,吸收五行之力,她這身體現在太過羸弱,丹田空虛,除了能算卦和醫術,她的玄術和符籙施展都需要五行之力支撐,現如今施展不起來,大大拖了她的後腿。

  夜黑人靜。

  房嬤嬤帶着兩個小太監,一人手裏拎着一桶油,朝着秦筱筱的院子慢慢靠近過去。

  秦筱筱驀地睜開了眼。

  呵,這麼快,就又送上門了。

  就看見三個人穿着夜行衣‘哼哧哼哧’的往這邊過來。

  房嬤嬤陰險毒辣的三角眼眯了眯,心裏冷哼一聲,管你是人是鬼,今天晚上都給你燒個魂飛魄散!

  她用瓢舀了一壺油,就要往門上潑。

  秦筱筱忽然開口,冷冷道:“這麼好的三桶油,是不是有點浪費了?爲了對付我,大可不必。”

  房嬤嬤嚇得一怔,左右看了看,“啊!誰!”

  秦筱筱輕輕的落在她的後面,拍了拍她的肩膀:“是我。”

  房嬤嬤一個轉身對上秦筱筱驟然出現的臉,嚇得險些背過去。

  兩個太監尖叫一聲,扔下油桶一溜煙的跑沒了影。

  “你、你……你怎麼出現的?”

  “你是人是鬼?”

  都說皇后娘娘當時被皇上從九百九十九層高的臺階上推下去了,流了好多血,所有人都以爲皇后娘娘死了,就連皇上也都這麼認爲,但皇后娘娘又跟還魂似得,站起來了。

  想了想當時的場景,房嬤嬤嚥了咽口水。

  難道這秦筱筱真的是鬼還魂?

  秦筱筱從房嬤嬤手裏奪過燈籠,對着自己的臉上一照,吐了吐舌頭。

  “我當然是鬼了。”

  “啊!!!”房嬤嬤嚇得一口氣跑了老遠。

  秦筱筱瞅着地上的三桶上好的菜籽油,開心的蹲了下來。

  嘻嘻,不用喫白麪饅頭了,可以喫炸饅頭片兒了!

  秦筱筱一手拎起一個油桶往小廚房走。

  推開門,秦筱筱把油桶放在了地上,又把另外一個油桶拎了過來。

  她掀開一口鍋的鍋蓋,然後把鍋洞裏的火燒了起來,熟稔的往鍋裏倒着油。

  香油噗噗的冒着泡泡,她從食盒裏拿出了兩個饅頭。

  他們兩個人,每天只能分到六個饅頭,但是新月每天只吃一個,留兩個下來,給秦筱筱揹着。

  秦筱筱本來想拒絕,但這些天實在是需要修復身體,就只能勉強的吃了。

  她把饅頭切成了薄片,扔進鍋裏。

  香味兒頓時冒了出來。

  廚房外。

  墨北寒穿着一身夜行衣,臉上還繫着一個黑色面巾,站在窗戶邊,靜靜的看着秦筱筱。

  看到她一連串熟練動作的時候,他詫異了一下。

  不過是在冷宮住了十天,她就能做到這個程度麼?他不是給她留了一個丫鬟麼?那個丫鬟呢?讓她在這裏幹活,自己去睡覺麼!

  秦筱筱用筷子把饅頭片夾進盤子裏。

  等會兒等新月醒了就分新月一半,雖然這也不是甚麼好東西,但也比白麪饅頭好,她明兒再去周圍找找有沒有甚麼葷腥。

  墨北寒正準備離去,卻一不小心碰到了腳下一根枯樹枝,發出一聲響來。

  “誰!”

  秦筱筱低呼,筷子直接射了過去,貼着墨北寒的臉過去,險些刺中他。

  墨北寒擰了擰眉,秦筱筱甚麼時候會的武功,他怎麼不知道?

  難道,她一直都會,不過是在騙他?

  墨北寒深邃的眸子裏,頓時滲出一絲陰寒來。

  秦筱筱端着饅頭片追出來,堵在他的面前,看見墨北寒的裝扮時,她詫異了一下。

  濃眉入鬢,瑞鳳明眸,雖然看不清下半張臉,但就這眉眼,就能斷定此人貴不可言,這個時辰出現在冷宮,只有一種情況——太監。

  嘖,這麼好的上半張臉的面相,卻是個太監,實在是可惜了。

  估摸着此人和她這身子的原主一樣,下半張臉有不可彌補的缺陷,才落了這樣的一個命格。

  想到這裏,秦筱筱不由的對面前此人,產生了一種濃烈的同情感。

  四目相對,秦筱筱眯眼笑了笑。

  “你是這冷宮裏的太監吧,是不是餓了,出來找喫的?”

  “哎,你們也不容易,平時沒少被房嬤嬤剋扣月例吧,來,這個給你,快喫吧。”

  秦筱筱從盤子裏拿出了三片饅頭遞給了墨北寒。

  墨北寒怔愣了片刻,這個女人,在搞甚麼鬼?

  他不過是擋了半張臉就認不出來了?不過,他還是接了。

  “我先回去了,你小心一點,不要被發現了,下次晚上餓了,你就直接來我這兒,不要到處跑了,被發現,房嬤嬤會打死你的。”

  秦筱筱說着,朝着墨北寒擺了擺手,端着盤子,離去。

  墨北寒站在原地許久都沒有反應過來,剛纔她是在對他笑?

  難道,她真的沒認出來他?

  是了,她自小便是這般善良,對人沒有防備。

  即便是對冷宮裏的一個小太監,都能露出最真摯的笑意,唯獨對他,只有冷,入骨的冰冷。

  墨北寒看了看手裏的饅頭,送到嘴邊咬了一口。

  入口酥脆香甜,一下就在味蕾化開,他多久沒喫過這麼好喫的東西了。

  墨北寒眼眸閃了閃,腦海裏響起那句,“下次晚上餓了,就直接來她這兒。”

  他足尖一點,消失在夜色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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