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隍廟,香案前。
陳小漁跪在拜墊上,雙手合十,正仰望着楚天策。
她原本完全愣住了!
直到脖子上掛着“玲瓏玉碎片”亮出來,才一瞬回過神來!
當即拽過玲瓏玉!
起身的瞬間,大衣飛舞,快速從腿環上拔出匕首,擺出攻擊架勢!
一雙寒冷到冰點的眼眸,死死盯着楚天策:
“你是‘家’裏的人,來S我的?!”
楚天策一笑,搖搖頭,緩慢開口:
“縣城老百姓都說,你的命好,在城隍廟要飯,被陳家可憐收爲養女,這才走上人生巔峯,成了集團總裁。”
“但,我瞧你面相,你的出生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是被家裏迫害,貴人相助,才僥倖活下來。”
“總裁小姐,這些年一直膽戰心驚的活着,想必不太好受吧?”
“不過你放心,我不是來S你的,我只想要玲瓏玉。”
陳小漁緊緊攥着匕首。
眼前男子的話,她一個字都不信!
“不是家裏的人,你怎麼知道我有玲瓏玉碎片?”
“不難。”
楚天策向前踏了一步:
“鄙人楚天策,出生即入道,明陰陽,懂八卦,知奇門,曉遁甲。”
“任何人,瞧一眼面相,我便能推算出前世今生。”
“天道之下,世間萬種,我瞭如指掌。”
陳小漁一瞬慌了。
眼前這個男人,很不一般,他身上散發着一股玄妙的氣息!
他彷彿站在雲端之上,俯視着芸芸衆生!
玲瓏玉?
他爲甚麼要玲瓏玉?
“哦!我知道了——天劫!”
“你撼動了上蒼,所以天地不容!必遭天劫!神形俱滅!”
“所以纔要需要玲瓏玉,以此抵禦天劫!”
楚天策微微一笑。
果然,陳小漁的身世不同凡響,知道的真不少。
他確實要遭天劫,而且一個月後就要陸陸續續開始。
“你不說話,看來我猜對了。”
陳小漁一笑,“可惜,玲瓏玉遭受過一次天劫,已經碎成了七塊,怕你收集不齊,還是要死。”
“這個……就不勞總裁小姐費心了。”
陳小漁安下心來。
收起匕首。
踏着高跟鞋,走到楚天策面前:
“好,玲瓏玉碎片我可以給你,但你要答應我三件事——第一件事,救我養父的命!”
……
勞斯萊斯離開縣城。
車裏,陳小漁撐着下巴,假意看窗外風景,實際通過車窗,偷偷觀察楚天策。
他,絕對是個超乎想象的人物。
或許,這是千載難逢的機會,可以向“家裏”復仇……
江城,龍雀山莊,陳家祖宅。
山青木秀,落霞掩映,一棟老式小洋樓,不斷傳來咳嗽聲。
“咳咳……咳咳……”
虛掩的門縫裏,陳勝天骨瘦如柴坐在病牀上。
拿着一支鋼筆,顫顫巍巍寫着遺囑。
“管家……我怕是熬不過今晚了。”
“我死之後,老大老二,肯定要聯手對付小漁。”
“不管發生甚麼事,你一定要全力支持小漁。”
“陳家不能倒,小漁纔是陳家的未來……”
病牀邊,老管家發須花白,高高瘦瘦。
一時間也老淚縱橫。
他怎麼也想不通,家主一直身體硬朗,半個月前,忽然病來如山倒,整個人就不行了。
江城十大名醫,聯手診治了七天七夜,別說好轉,連病因都沒查出來!
“爸!”
一聲叫喊。
門外傳來急切的高跟鞋聲音。
陳小漁闖了進來,身後跟着一襲破舊長袍的楚天策。
“小漁……”
陳勝天虛弱喚一聲。
坐到牀邊,陳小漁握着父親的手,眼眶紅潤:
“爸,你放心,你會沒事的,我在城隍廟遇到一個高人,一定能救你。”
“沒事女兒,爸身體已經好轉了,過兩天就能下地了……咳咳……”
話未說完,又是一陣劇烈咳嗽。
陳小漁一偏頭,瞥到還未寫完的遺囑,心一陣揪的疼。
“楚天策,你快些來,救救我爸!”
楚天策正要走過去。
一條胳膊攔住他。
“你是何人?”
老管家語氣冰冷,兩條眉毛像刀劈斧砍般,頓時S氣橫生!
“家主危在旦夕,小姐心急則亂,要領回來不學無術的混混還好,別是甚麼來歷不明的惡徒……”
老管家警惕的盯着楚天策。
常人或許感覺不到,但一見到楚天策,老管家就汗毛聳立——不是濃烈的S氣,而是骨子裏的冰冷。他好像對“人”,沒有任何多餘的情緒。
楚天策歪着頭,端詳着管家,忽而一笑:
“眉毛倒八,善惡分明,鬥氣多怒;左眉斷了一截,不惑之年遭受過一場大難……看來,應該是陳家救了你命,所以才死心塌地守衛。不錯,忠心耿耿,得以善終。”
老管家眼眸一怔!
他年輕氣盛,脾氣又衝,仗着武道高強,在江城惹了不少麻煩。
四十出頭,金盆洗手,卻被仇家找上門來,家人慘死,僥倖遇到陳勝天,才留了口氣活下來。
能一眼看透別人過去,面前這小子絕對非同小可!
“呀——!”
老管家暴喝一聲,一巴掌拍下來,要打碎楚天策天靈蓋!
然而,在他眼中,楚天策身影明明放慢了無數倍,卻又快的根本不可捉摸。
一掌落空。
再回頭,楚天策已經坐到牀邊。
老管家嚥了口唾沫,他拼S了一輩子,見過太多太多武道高手,卻從來沒有感受到這種恐懼——彷彿山腳下、枯草間一隻螞蚱,仰望着高山之巔的神明!
陳小漁看在眼裏,內心敲下一記重錘。
絕對可以!
楚天策絕對可以幫自己復仇!
“楚天策,我爸究竟怎麼回事,爲甚麼十大名醫都查不出病因?”
楚天策淡淡笑着:“當然查不出,因爲陳先生不是病了。”
“他是中了催命符。總裁小姐,看來有人要S你父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