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折磨,得一步一步來

秦雲歌順從而溫婉道:

“多謝母親,劉姑姑,這婆子青口白牙污衊我清譽實在可惡,還請姑姑朝娘娘稟明,爲我討回公道。”

劉姑姑眉頭微皺看着那個阮氏,有心想要提醒雲歌,又想到她一直對那阮氏言聽計從,無奈之下暗自嘆息,還是先將這婆子給處理了,之後的事情待她進宮之後再說。

“好,娘娘說了,若姑娘受了甚麼委屈,儘管跟娘娘說去,奴婢先回宮了。”

劉姑姑與胡太醫回去了,那林媒婆臉色煞白,身子抖的不成樣子卻強撐對秦雲歌道:“秦大小姐,你這麼做,不是打趙王府的臉麼?若婆子我真被押入了大牢,你和世子的婚事只怕....”

“只怕甚麼?你以爲趙王妃會包庇你這個青口白牙胡亂污衊的惡奴麼?你還是想想該怎麼應付接下來的牢獄之災吧,來人,送林媒婆出去。”

秦家的僕人有些愣住了,府中向來是阮氏做主,嫡小姐軟弱可欺,說話總是怯生生的,如今卻像是變了個人似的。

見那些僕人遲遲沒動,秦雲歌卻動怒了,冷聲道:“怎麼?秦家的僕人如今一點規矩都不懂,連趕人都不會是吧,難道還要我教!”

她的臉上浮現少許冷意,氣勢凌人,那些下人這才反應過來,上前去將那林媒婆給趕了出去,阮氏眼神犀利的打量着她,秦雲歌卻大大方方的任由她看着,柔聲道:

“母親,我頭還有些疼,就先回去歇着了。”

“好,採蓮,還不趕緊扶你小姐下去休息?”採蓮忙上前虛扶着她,秦雲歌就這麼看似嬌弱的慢慢退了下去,阮氏臉上浮現一絲狠意,好好佈下的局就這麼被她破壞了!一直被她當做傀儡操控在手心的人,怎麼突然之間就變了呢?不行,她絕對不允許!

退婚的事不了了之,林媒婆卻因污衊罪被堂審了不說,還被丟進了大獄,這事原本倒沒甚麼,可不知從哪流出的傳言,說着媒婆受人錢財,竟污衊侯府嫡女不孕,至於受人指示?那不是很明顯嗎?

之前趙王府要退親的事已經被傳了出去,就算趙王妃有心想遮掩都已經沒辦法了,人家王府雖然位高勢大,可終究不能一手遮天,一時之間關於趙王府爲了退親竟侮辱人清白的事傳的沸沸揚揚,弄的趙王府沒臉。

京城最大酒樓包廂內,一位黑衣男子臨窗而立,手中持着一酒杯,墨髮虛挽着,面容極爲俊美,卻神色冷峻眼神淡漠。

樓下酒桌一片喧鬧,有人便將這街頭傳聞拿出來當做笑談,不過到底是涉及皇親國戚,說的倒是隱晦,不過越隱晦,其他人就越好奇,這趙王府爲甚麼非要退親呢?

而另外一名白衣男子正坐在桌前,丰神俊朗,眉目間卻顯得有些輕佻,抿了一口清酒道:

“趙王府行事越來越不上臺面了,爲了退親,連毀人家姑娘清白這種事都做出來了,真是給皇室丟臉,行事都不知道收斂,可憐我那小表妹被人退親不說,還差點被人辱沒了名聲,真是可憐。”

楚琰眸子劃過一絲冷光,淡聲道:

“是嗎?可憐倒不至於,你難道不想知道這背後推波助瀾的人是誰?”

楚修皺着眉頭,沉吟片刻,有些詫異道:“三哥,你的意思是?”

他沒說話,而楚修卻搖了搖頭否認:“不,她沒那麼聰明,你不知道,我這小表妹軟弱溫順極了,就因爲這樣,所以才被她那後孃拿捏着,連進宮見我母后都是膽顫心驚,她哪有這本事?”

他的母后便是那德妃娘娘,也就是秦雲歌的姨母。

楚琰束手而立,神色冷淡,轉過身來靜靜坐下,將酒杯中的酒水一飲而盡,眸眼極深,沉聲道:“這事重點不在她身上,難道你不想知道趙王爲何要退親?”

“誰知道那個老匹夫在想甚麼,難道這其中還有甚麼彎彎道道?”楚修嗤之以鼻皺着眉頭問,顯然對趙王十分的不滿,只是手中掌握二十萬兵權而已,便不將任何人放在眼底,猖狂的連他都看不過眼了!

楚琰看了他一眼,淡聲說了一句:“鎮國公姜家有個待字閨中的嫡孫女。”

楚修震驚的瞪大了眼,因爲這?那趙王還真敢想!姜家尊榮極貴,三大世族之首,趙王軍權在握,倘若真娶了姜家的嫡小姐,那麼野心自然不言而喻了。

“父皇.....”他言辭躊躇,緊緊的盯着他這個三哥的臉,想從他臉上看出些甚麼,卻見他嘴角泛起一絲冷笑,只模糊的說了幾個字:“這天要變了。”

轟隆隆,原本風和日麗的天突然下起暴雨來,秦雲歌正在窗前練字,採蓮突然推門跑了進來,雀躍的叫喊着:“小姐,趙王府派人送了帖子來,說是趙世子明日請小姐一起遊湖。”

秦雲歌聽到這消息,卻依舊沒甚麼反應,筆鋒隨意卻可見其形瀟灑,一個靜字被她寫出了蕭殺之意!

採蓮有些不滿的嘟着嘴說道:“小姐,你聽到這個消息難道一點都不興奮嗎?你不是最喜歡世子的嗎?現在正是好機會,只要你......”

她抬眼看她,眸色極深,採蓮突然覺得後背發涼,下意識的閉嘴了,秦雲歌扯脣笑了笑問:“採蓮,你跟了我多少年了?”

她雖不知她問這話何意,卻還是老老實實的回答了:“七...七年了。”

“我待你如何?”

“小姐待我....很好。”

秦雲歌笑的越發溫柔:“是嗎,你心底真的這麼認爲?”

採蓮心底越發有些發寒,身子無端的打了個寒顫,正要說甚麼,門卻被推開了,一清麗可人的女子走了進來,身上沾染了些許雨水,一走進來便嬌笑着說:

“這天也真怪,剛剛還好好的,現在卻有下起了雨來,姐姐,你在練字啊,我記得你以前不是不喜歡練字嗎?說甚麼女子無才便是德。”

秦雲歌抬眼看她,眼底幽深,秦雲薇!害的她小產,喂她毒藥的好妹妹,她一臉嬌俏,時時刻刻都在扮演着她的好妹妹,也是,身爲不受寵妾室的女兒,她與她交好自然有好處,比如她身上那幾樣拿的出手的首飾,哪一樣不是她送給她的?

“姐姐,你怎麼這麼看我?難不成是我說錯甚麼話了嗎?”她委屈似的咬着下脣,看着她,一副怯生生的模樣,秦雲歌心底的怒火燒的她心肝都疼了,卻壓抑了下來,還不是時候,賬要慢慢算,就像她親手喂她那種慢性毒藥一樣,一點一點將她折磨致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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