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慕初懵了,她聽見了甚麼?
紀容臣說,他要負責?
“你再說一遍?”她結結巴巴地問,“你甚麼意思?”
紀容臣耐心地爲她解釋:“我願意娶你,只要你同意,隨時都可以領證。”
他溫柔地看着她,那眼眸裏有醉人的星空。
唐慕初心裏卻不怎麼歡欣雀躍。的確,紀容臣是個優秀至極的男人,特別是跟江衛風比起來,簡直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而且,他還救了自己,把自己從被渣男渣女折磨的深淵裏拉上來。
救命之恩,當以身相許。
如果……沒有從黎長歌那裏聽到有關他未婚妻的事,唐慕初肯定會毫不猶豫地愛上他。
唐慕初覺得,愛一個人,至少需要真誠。
可是,紀容臣根本沒有和她提黎安南,更沒說,她和黎安南長相酷肖。
他大概是把她當成白月光的替身,所以纔會迫不及待的娶她爲妻吧!
心臟微微作痛,唐慕初垂下了眼簾,拒絕道:“我們才認識不久,我對紀先生你並沒有產生甚麼男女之情。昨晚的事,就讓它過去吧!”
她努力表現得滿不在乎。
可紀容臣分明看出,她眸色黯然,好像下一秒就會落淚。
“好。”紀容臣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從善如流,不再提這件事。
放長線才能釣大魚,想要得到某人的真心,不急於一時。
唐慕初暫時在紀容臣家裏住下。
她不願意甚麼都不幹的賴在他家,經常做些家務,或者做飯。雖然這些事情有菲傭去幹,但她不想閒着,聊勝於無嘛!
紀容臣生活作息規律,公事繁忙,經常外出。
他出去之後,唐慕初便進了書房,想要幫他整理一下書櫃。
她可以在紀容臣家裏四處溜達,紀容臣並沒有限制她的活動,也沒告訴她需要遵守甚麼規矩,甚至鼓勵她做些簡單的家務。
因爲這樣看起來,她就有點像是紀家的女主人了。
唐慕初小心翼翼清掃書架,忽然從一本書裏掉出一張舊照片。
她撿起一看,照片上,一片紫色的薰衣草花田,一個清純貌美穿着白色連衣裙的女人笑得甜美,摟着她腰的正是紀容臣。
他臉上雖無甚麼表情,但眼中含着淡淡的暖意。
唐慕初幾乎在瞬間就判斷出來,女人是黎安南。
她的心裏,忽然變得有些難過。
因爲,黎安南真的很像她。
或者說,是她像黎安南。
她更加相信黎長歌說的話了。
而在她發現家中藥箱中,有暫時壓制緩解類藥物的鎮定劑時,心裏不由得升起幾分怒意。
那夜她是昏昏沉沉的,可紀容臣不是。
他明明可以不和她滾牀單,而是給她注射鎮定劑。
但是他沒有。
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就是一個趁人之危的僞君子!”唐慕初憤怒地咬着下脣。
事情已經很清晰明瞭。
因爲思念着黎安南,在她死後,紀容臣也無法忘懷,因此一旦看到和黎安南長相酷似的唐慕初,他便趁人之危要了她,然後再假惺惺提出娶她。
只不過是把她當成替代品而已。
他所有的溫柔和深情,都不是給她唐慕初的。
唐慕初心裏悶悶地痛,失望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