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就是她

甚麼?

蘇雅醒了?

蘇白頓時愣在原地,一時間不知道該用甚麼表情來面對。

霍母立馬站了起來,“真的嗎?快帶我去看看!”

一行人趕到醫院時,蘇白看見蘇雅正坐在牀上,蒼白着一張臉朝這邊看似溫和地笑着,但她明白,蘇雅的笑意從未達過眼底。

“小雅,感覺如何?有沒有哪裏不舒服的?”霍母上前握住蘇雅的手,像是面對親閨女似的,就差涕泗橫流了。

蘇雅和蘇白不同,蘇雅是蘇家的正經大小姐,打小就是含着金湯勺長大的,和霍司寒是又青梅竹馬,幾乎是在霍母的眼皮子底下長大。

哪怕虛弱如蘇雅,臉色憔悴不堪,神態卻依然從容大方,“我很好,謝謝伯母關心,只是我剛醒也沒來得及收拾,用這幅容貌見人才是唐突了大家。”

不愧爲名門閨秀,說話涵養都好像高人一層。

“哎呀嫂子這是哪裏話!太見外了!你終於醒了就是天大的好事,哪有甚麼唐突不唐突!”

霍秋然也一改火辣的脾氣,此時終於有了點妹妹的影子。

但那聲嫂子,是蘇白在霍家呆了三年,也未曾聽她喊過的。

說着,霍秋然就把身後的霍司寒拽了過來,推到病牀前。

蘇白站在門外,看着霍司寒的背影,並不知道他此刻是甚麼表情,還會像見到她那樣的冷淡厭煩嗎?肯定不會了。

看着病房裏的四人,蘇白覺得,這才真正的像是一家人的感覺,而她,從頭到尾都是多餘的。

驀然,四目相對,牀上的蘇雅朝她看來,一雙盛了水的溫柔眸子裏蘊着波濤,得意之色沒有絲毫掩藏。

蘇白默默與她對視,然後收回了腳,轉身離開。

也因此,她並沒有聽到房裏,霍司寒並沒有變化的語調,“有不舒服就及時說,公司裏還有點事,我先過去一趟。”

說完,儘管旁邊霍母在一個勁地埋怨,他還是眼也沒抬地走了。

他和蘇雅是青梅竹馬沒錯,那又如何,正如他的兄弟曾說過他,他是個沒有心的人,根本不懂感情。

他討厭聽到女人哭鬧,更討厭那些氛圍感的事。

就像此刻,當他在車庫裏意外看到蹲在地上痛哭的蘇白時,他同樣眼皮也沒抬一下,徑直往自己的車走去。

而更意外的是,嘀嘀兩聲車響後,耳邊響起了細碎的腳步聲。

正當他要開車門坐進去時,衣袖被拽住了。

蘇白沒想到能在這裏見到他,之前明明是司機開車送的醫院門口的。

但見他沒有甩開她,而是真的轉過身來,用那雙清冷至極的眼睛看向她時,她抿抿嘴問,“你知道司機在哪嗎?”

結婚三年,他們之間的見面屈指可數。

這是她頭一回單獨對他說話,她知道霍家沒人喜歡她,她也就把自己藏起來,儘量不跟任何人接觸,她從沒渴望過甚麼。

“走了。”他跟司機說過要提前走,所以司機這會應該回去取別的車了,但霍司寒並沒解釋那麼多。

語氣冷淡得讓人不寒而慄,蘇白默默攥緊拳頭,還是懇求道,“我出來沒帶錢包,你能……送我回去嗎?”

最後問出來,她幾乎攢足了全身的膽量與力氣。

霍司寒看着她,看她從昂着頭膽戰心驚,到低下頭攥得手發抖卻仍不肯鬆開他。

一陣穿堂風吹過,她連衣裙隨風浮動,順着光潔嫩白的後頸再往下看,能看到她嶙峋凸起的脊背骨頭。

“我去公司。”他終於開口,語氣裏帶了點不耐煩。

好在她之前已經把淚水擦乾,否則他當時就會甩開走人了。

他本以爲向來怯懦的她,聽見這話會立馬鬆開她,誰知她卻沒松,還抬起了頭,眼中流光盈轉。

她說,“好,只要能離開這裏。”

霍司寒沒再說話,開門上了車。

蘇白不懂他的意思,但這一回,她還是咬了牙,不管不顧似的開門上車。

反正應該是最後一次見面了,她還有甚麼好怕的呢?都該結束了。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她企盼的結束,卻並沒有如期到來。

霍司寒到底還是沒攆她下去,但也沒把她送回去,他自己下車進了公司,直到進電梯時,纔看見屁股後面還跟着一個,一時他還有些意外。

“可終於來了,我等你半天了。”辦公室裏,堂而皇之坐在他椅子上的展承臨說。

展承臨是他的兄弟,就是那個說他沒有心的。

霍司寒這趟回來也是因爲和他有項目要談,正要開口,卻見展承臨突然怔了怔,盯着他後面,然後緊接着起身走了過來。

“白丫頭,是你嗎?”展承臨走到蘇白面前,彎着腰盯着看。

面前的男人身高雖比霍司寒矮點,但身材強壯,都是勁道的肌肉,此時彎着腰逼近她,更顯氣場迫人。

蘇白不自覺退了一步,聽稱呼認出了這人,“展學長?”

“嚯,還真是你!”展承臨一雙桃花眼都要笑出花來似的,“當初一聲不吭輟學,三年了終於又見到你了,你怎麼瘦成這個樣子啊。”

蘇白當年嫁給霍司寒才上大三,她原本的計劃是出國留學,追尋夢想,但……

剛一聽到白丫頭,霍司寒就看了過去。

展承臨這個人,見到個美女都直瞪眼,整天花天酒地他都習慣了,但他沒想到展承臨會認識蘇白,而且看這樣子,當年起碼也得暗戀過。

蘇白沒說話,只是禮貌笑了笑。

蘇白其實對他沒多少印象,只記得在社團裏都是他帶着她。

展承臨立馬向霍司寒問來,“你和白丫頭是甚麼關係啊?我靠,兄弟你不知道,我當年找她可謂是煞費苦心,帝都都快被我掀翻了也沒找到人影,你們竟然認識?”

不論是之前在蘇家,還是後來在霍家,她對外從來沒說過自己的身份,她明白,誰也不想承認她的存在,就像在霍家三年,她也沒被以少奶奶身份出席過任何宴席。

當她以爲霍司寒會平淡地隨口敷衍,卻在聽見他的話後,她立馬瞪圓了眼。

“還記得之前我跟你說我結婚了嗎?”霍司寒說,“就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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