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可有證據

“嗯?”西楚帝張開半眯的眼,“你且說說,這個婺城城主犯了何事?”

“蕭弘兮借婺城城主職務之便,暗自招兵買馬,圖謀不軌。臣以爲,他爲齊國舊臣,不定想要造反,當儘早除掉這亡國隱患!”

李客仲上前一步,聲音洪亮。

此話一出,正好戳中了皇帝的一塊心病,殿上頓時安靜——

十年前,西楚還不叫西楚,名爲楚國。

當年叱吒風雲的楚帝滅掉弱小的齊國後,佔據了西方的一方沃土稱霸,遂改國號爲西楚。

然皇帝英年早逝,新帝即位不久,還有諸多的齊國舊黨殘餘。不能趕盡S絕,齊國變爲行省後,該省的諸多官職,依舊是齊國舊臣盤踞。

“確有此事?”皇帝龍眉一鎖,坐直了身體。

“臣收到的線報,千真萬確!”李客仲回答。

蘇沉央剎那間蹙眉,不想蕭弘兮這麼謹慎的人,竟在這個節骨眼上出了紕漏被人抓了把柄!

“蕭弘兮好大的膽子!”皇帝一拍龍椅,橫眉怒豎。“區區一個敗國舊臣,竟膽敢在朕的眼皮子底下興風作浪!”

天顏一怒,整個大殿震了兩震,安靜得落針可聞。

皇帝又是額前青筋暴起,怒聲道:“即日起,廢黜蕭弘兮婺城城主之位,着大理寺看審,三日後……”

“且慢。”一聲清脆的女聲再次響徹大殿,蘇沉央高聲出列,朝皇帝一拱手:“聖上,臣認爲此舉不可。”

蘇沉央心中有着自己的思量。

蕭弘兮是齊國舊臣,哪怕是一方城主,也是無緣站在金鑾殿爲自己開罪的,然而他若是此時敗露,自己還如何讓他在最高的地方摔得屍骨無存?

這場遊戲還沒開始,她絕不允許它結束。

“如何不妥?”皇帝怒然發問。

“此事事關重大,李大人既然金鑾殿上提出來,想必是有確鑿證據的。”蘇沉央不西楚帝,反倒轉身朝向李客仲,正是之前在金鑾殿門口奚落自己的人。

“自然是有!”見蘇沉央突然問及證據,李客仲臉色漲紅,宛如被懷疑了忠誠度的人一般,大聲回答。

“朝堂之上,都是事實說話。誠如行軍打仗,佈防談判,手上沒有沒有敵方將領的人頭,怎敢朝他們三軍叫囂退兵?”蘇沉央清朗一笑,上前一步:

“這大殿更不是普通的地方,大人若是有線人,不可空口無憑,可否喊來線人對簿聖殿,當然,若是線人有和大人串通的嫌疑,您手上有婺城城主收繳的兵符,則是更好不過。”

“蘇將軍所言有理,李大人手上有確鑿的證據否?”皇帝聽聞此言也是頷首點頭,問向李客仲。

“……”被蘇沉央這麼一攪合,李客仲的臉色僵硬了幾分。

線人他自是有,然而此刻現身大殿,豈不是入了所有勢力的眼,這顆卒子就等同於廢掉了;再者,蕭弘兮手上的兵符,怎可能會在這麼輕易到了自己手上!

看到了蘇沉央眼裏絲絲挑釁的精光,李客仲知自己是被擺了一道。

“蘇將軍此話未免滑天下之大稽!”李客仲高聲斥道。“蕭弘兮手上的兵符若是那麼輕易流入我的手中,又怎有謀腹收繳各處兵力?”

“我是個粗人,旁的道理也不甚懂,但是這兵家之事,還是略懂一二的。”蘇沉央此刻分毫不讓,眼睛銳利得像刀子:

“無憑無據之說,只憑着齊國歸降留下的後患恐懼便大話連篇,李大人,豈不是也滑天下之大稽!況據李大人平日作爲,似乎與舊國行省管理制度的保留之間,成見矛盾頗深,是不是公報私仇,又怎能不令人遐想警醒!”

蘇沉央冷嗤一聲:“同爲聖上的忠臣,沉央也只是說出心中所疑,還望大人不要記恨。”

金鑾殿上開始議論紛紛,衆人皆望向這個從前,只知一心打仗而不問政事的女將身上,從前,竟無人知道她也是這般銳利如刀,伶牙嘴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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