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4章

沈燦燦重生的這幅身子是有些嬌弱的,被謝氏這麼一抱,削弱的身子板差點被抱折了。

香梅看着娘娘那難受到發白的臉色,趕緊上前營救,“夫人,娘娘剛剛死裏逃生,眼下身子骨正嬌弱,可經不起你這能舉兩百斤巨石的雙手啊。”

聽香梅這麼一提醒,謝氏這纔想起自家女兒的身子骨隨了她那身嬌體軟的夫君,都是需要好好呵護的。

趕緊鬆開了手,謝氏心疼的上下打量着寶貝女兒,“兒啊,咱們母女只是半月未見,你怎麼就變成這幅軟樣子?爲娘聽說有人敢暗中毒害你,到底是哪個王八羔子?告訴老孃,老孃定要讓她嚐嚐流星錘的厲害。”

看着在眼前虎目圓瞪的謝氏,沈燦燦趕緊朝着一旁的香梅眨眼求救。

香梅接收到信號,立刻義不容辭的上前,“夫人,娘娘身中劇毒,好不容易死裏逃生,眼下雖醒了過來,但還是需要好生調養。夫人如果有任何疑惑,皆可問奴婢......”說到這裏,香梅就捏着嗓子嚶嚶嚶的哭出來,“都是奴婢無能,明明伺候在娘娘的身邊卻還讓她遭遇兇險,請夫人責罰。”

說着,香梅就跪到地上,看上去真真是忠心爲主、傷心不已。

沈燦燦瞅着眼淚說來就來的香梅,差點當着謝氏的面給這機靈的小丫鬟豎起大拇指;這小丫頭,有點東西。

謝氏並非不講理的人,也深知香梅是值得相信的,自然不會真的責怪這個從小就伺候在自家閨女身邊的小丫頭,“深宮危險,當初接到封后詔書的時候,老孃就知道自己的孩子入宮後是要受苦的。只是當初老孃苦口婆心的勸說,我的兒卻是半個字都聽不進去,......都怪趙儀那個狐狸精,生生勾走了我兒的魂兒。”

狐狸精?趙儀嗎?

噗——!

沈燦燦忍的眼淚都快飈出來,關鍵時刻還是她捨得對自己下狠手,生生掐住自己大腿上的嫩肉,才讓自己沒噴笑出來。

跪在一邊的香梅顯然是早對謝氏的雷人口才爛熟於心,表現的相當淡定:“夫人,這裏是皇宮,隔牆有耳,萬不能這樣說皇上。”

謝氏雖說當了二十幾年的京城貴婦,可骨子裏的匪氣卻依然猶存,平常她還能收斂一二;但眼下得知自己的寶貝閨女被人毒害,謝氏早就氣瘋了,哪裏還顧得上此處是皇宮?

別說是當着沈燦燦的面,此時哪怕趙儀本人站在這裏,謝氏都敢指着他的鼻子大罵他不是個好東西,天天就知道勾搭人。

果然香梅的提醒不僅沒起到熄火的作用,反而還讓謝氏越來越上火。

“隔牆有耳又如何?誰敢要我兒的命,老孃就跟他拼命!”

謝氏心疼壞了,抱緊了沈燦燦的手,眼中盡是疼惜,“我的兒,爲娘早就跟你說過,趙儀那隻狐狸精不是個普通的,你看他生的跟個妖精似的,哪裏像是個好與人相處的?還記得嗎?一年前在謝府,他第一次遇見你的時候,那雙含水兒的眼睛就生了鉤子,緊緊地鉤在你的身上不挪開;那個時候我就知道,這隻妖精要來禍害我的兒了。老天爺!老孃不就是年輕的時候幹了幾年打家劫舍的活兒嘛,怎麼就將這報應報到了我的孩子身上;這不是在要我的命嗎?!兒啊,你聽爲娘說,現在還不算太晚,咱們自請離宮,不要再跟這要命的東西糾纏了;好不好?”

聽着謝氏的話,沈燦燦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臉,更加肯定趙儀是個變態的,果真是衝着這張臉才娶了謝家的女兒爲後。

不過,這也說明了她沈燦燦雖然身死,但依然給這廝留下了不小的陰影面積,不然又怎麼刺激的他幹出這般禽獸不如的事?

想到自己身上揹負的血海深仇,沈燦燦就捏緊了拳頭,看向一片慈母之愛的謝氏,狠心拒絕:“母親,女兒不能跟你離宮,也不能答應你與皇上分開。”

“甚麼?那個狐狸精到底給你灌了多少迷H藥?能叫你對他這樣死心塌地?”謝氏心碎道,“你可是娘身上掉下來的肉啊,你要是真的在宮裏出個好歹來,可要爲娘怎麼活?”

許是謝氏眼神中的擔心與疼愛實在是太刻骨銘心,竟也牽出沈燦燦一直壓抑在內心深處的感情,讓她透過謝氏,看到了自己真正的母親。

一時之間,眼淚不受控制的從眼眶中滾落下來。

“娘,孩兒知道自己不孝,可是孩兒有自己要去做的事;有些人欠的債,必須要還,而有些仇恨,也必須要報。”

謝氏一怔,看向讓她陡然有些陌生的女兒,“我的兒?你在說甚麼?”

沈燦燦眸光一閃,意識到自己說的有些多了,很明顯,謝氏不比香梅那般好糊弄,她要是在她面前多言露出馬腳,定會被謝氏察覺出來。

香梅捏着帕子正在爲自己試淚,看着晃神的娘娘,就知道她這是又腦子不好使了。

小丫頭立刻如神兵天降,跳出來爲沈燦燦解圍,“夫人,娘娘的意思是她這場罪不能白受了,她要找出在背後對她投毒的兇手。”

沈燦燦忙不迭的點頭,差點衝上去抱住她的香梅美人兒狂親,要不說她看這丫頭打心眼裏喜歡呢,關鍵時刻,果然管用。

謝氏聽香梅這麼一解釋,當場也來了興致,“從小爲孃的確也教過你,不幹那種啞巴喫黃連,有苦自己咽的憋屈事兒。你在宮裏被人欺負成這樣,沒道理就饒過那個敢害你的人;只是此事兇險,你若捲進去,恐怕會再有性命之憂,要不咱們把這個任務交給皇上去辦?”

沈燦燦在心裏犯了個白眼,“母親你剛纔不是還說趙儀是個不要臉的狐狸精,完全靠不住嘛,此事幹系女兒存亡大計,孩兒認爲還是自己來辦比較妥當。”

“可是,你一個女孩子家,爲娘實在是不放心......”

“娘,你聽我細細跟你說......”沈燦燦已經有了主意,抱住謝氏的胳膊,壓低了聲音就講了起來。

而與此同時,政淵殿裏,殿中龍涎飄揚,渾厚的帝王之氣肅沉的壓在每個伺候在殿中的宮人心頭。

身着暗紫色龍袍的趙儀端坐在長案之後,修長乾淨的手指輕敲擊着龍頭椅把,俊美如朗月的五官上籠罩着寒意,鳳眸微微挑着,看向跪在地上回話的暗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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