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二章 處境堪憂

  “她應該不敢明目張膽算賬,避免損害東陵宗的名譽,還有可能怕東陵宗責罰,不過她剛剛就有意教訓我,一定不會放過我!”

  很快,林峯逐漸猜出一點,唯有如此,才能解釋得出張小英的行爲,只是他不知張小英的身份,猜錯一點。

  作爲宗主的孫女,東陵宗就是張小英的家,當然要維護名譽,至於責罰,有着宗主庇護,最多,只是嘴上責怪幾句,不可能受到嚴懲。

  “哼,我倒要看看你們讓我打臉到底會不會氣得上躥下跳!”林峯想到張小英給自己使絆子,身上的疼痛,黑瞳有着一抹怒意湧動,低哼一聲。

  “林峯,你就不能放下大少爺的剛烈脾性?”一個滄桑的聲音響起,聲音竟然出自林峯拇指上的黑扳指。

  林峯顯然是知道黑色扳指的情況,並沒有流露出半點震驚之色,當初,還爲此非常憤怒,恨不得把黑石戒指的寄居者,石老生吞進肚子裏。

  只因石老喪失肉身,僅剩下精神體,躲藏在一塊天地奇石中,得不到恢復,又爲自保,任由天地奇石吸納他足足五年靈力,讓他從入海境巔峯修爲掉落到一個廢人的地步,至始至終一聲不吭!

  是的,他七歲開始修煉,八歲納氣境巔峯修爲,九歲入海境巔峯修爲,十歲半步煉筋境修爲,差一點點就將筋脈煉成白玉狀,那時,他纔是真正的煉筋境白玉期修爲的武修。

  他成爲族中最富盛名的天才,同齡人無人能及,引來無數人爲之驚歎。

  可惜,好景不長,十歲那一年,正是凌雲壯志之時,飛來橫禍,天地奇石幻化成黑石扳指莫名其妙套在自己的拇指上,開始吞噬靈力,精神力。

  他爲此特意查閱典籍,知曉黑石扳指來歷神祕的異寶,世人真正知曉它形態的人極少極少,他也只是管中窺豹方能瞭解一點點。

  只因典籍記載的黑石扳指名叫天地奇石,形態多變,有時是一塊黑色的石頭,有時又是一支銀光閃閃的小劍,更有時金光閃閃的金屬塊。

  而它的存在,曾經引發諸多大戰,死傷無數。

  促使他不敢將此物告知任何人,生怕引來殺身之禍,畢竟,族中可不僅僅是他一家人,還有千千萬萬的族人,人心隔肚皮,怎知會不會暗地裏坑害他一家人?

  幸好,它太過於神祕,又多變,典籍沒有詳細解釋天地奇石的神奇之處,只知道一個傳聞,天地奇石能幫助到獲得者踏上巔峯之境。

  不過他可以確信天地奇石有一點神奇,它能溫養精神體,奈何,卻不休止的吸取佩戴者,宛如一個黑洞,不管填入多少都沒能餵飽天地奇石。

  正因爲如此,他修爲倒退,從入海境巔峯修爲,一路下降,直至修爲全無,就好像是他原本站在神壇上,突然,當頭喝棒,跌落凡塵。

  許多人爲之震驚,卻尋不出任何根源,更遭到同齡人由羨慕嫉妒到冷眼暗諷的轉變。

  他已經不是那個萬年一出的天才武修,他變成一個廢物,一個無法修煉的廢物,而他的名字不再是追逐的目標。

  畢竟,長輩都喜歡拿他這個名字去激勵自己的孩子,當他不再是同齡人敬仰的目標,倘若不是他出身比較高貴,何止受到暗中的冷嘲諷,早已經當面譏諷,就算沒有當面譏諷,也沒有同齡人主動與之交談,全因不管哪裏都是實力爲尊的世界。

  他有今天的悲劇,乃是天地奇石的寄居者,寄居者纔是罪魁禍首。

  這五年多的經歷造就他剛烈的性格,哪怕明知道自己將深陷麻煩中,仍然不肯低下頭,不肯委屈求全!

  不然他何必在族人詫異的目光下,離開家族,來到一個陌生的環境,只能依靠自己求生存,求未來。

  不願意庸庸碌碌過一輩子!

  不願意受別人暗地裏冷嘲熱諷!

  倘若不可更改,寧可自盡!

  “我就是我,早已根生蒂固!”林峯也知道自己的性格,無奈的聳了聳肩膀,他刻意去掩蓋本性,還能辦得到,突發狀況,本性顯露無遺,想掩蓋都掩蓋不了。

  這就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哪怕改變江山,本性始終難以改變,就如同狗改不了喫屎一樣,哪怕每天大魚大肉伺候着,讓其改變飲食,當嗅到屎,本能會跑去喫屎。

  又或者是捱打,每個人本能率先抬起右手擋在腦袋前面,纔會有下一步躲避動作。

  而他生下就是尊貴的天之驕子,只有別人看他臉色的份,哪怕離開家,哪怕來到舉目無親之地,他仍然是他,他不會爲了迎合別人而委屈自己。

  “現在你是雜役弟子,你儘快提升爲外門弟子爲妙,免得讓人算計,把你逐出東陵宗!”石老的聲音又傳出來。

  石老非常無語,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林峯非得挺直腰板,頂撞上去,這隻會把自己推向萬丈深淵,而他也會受到牽連,他自然急切萬分。

  聞言,林峯臉色一寒,黑瞳閃爍着冷意,他不需要石老的提醒,也知道逐出宗門後,自己將面臨甚麼。

  想要避險,只有儘快成爲外門弟子,那時,才能算是東陵宗真正的弟子,而僅用他三個月就觸及納氣境七品修爲,必然得到重視。

  這確實是個好辦法,也是一把雙刃劍,促使他眉頭皺一下:“這樣會不會太過於耀眼?”

  三個月從修爲全無,一下子到納氣境七品修爲,多少有點引人矚目。

  林峯想到他在族中所經歷的過程,那種萬衆矚目的日子不想再承受。畢竟,他不知自己會不會再栽倒一次,很疼,刻苦銘心,終身難忘。

  而他很難抉擇,喫一塹長一智,一個坑,連續跳進去兩次,想想都有點悲催的。

  “耀眼總比丟命要好!”最終,現實讓得他一咬牙一跺腳,做出決定。

  林峯暗下決定之際,張小英和於海獨處在一起,其他內門弟子都各自回到自己的住所,忙碌四個月,總算可以安心修煉一段時間,自然要抓緊時間。

  “於海師弟,你應該知道怎麼做吧?”張小英俏臉冰冷,眼中有寒芒,看着一直跟着自己的於海,語氣高高在上,如同使喚自己的狗腿子一樣。

  於海跟着張小英久了,自然知道如何行事,只是心情不怎麼爽,誰叫張小英如同使喚下人一樣,他可是堂堂於家莊大少,哪有人敢使喚他。

  “張師姐,我打算陷害這小畜生,將他逐出宗門後,再…”不過他沒有表露出來,恭敬解釋,話到後面,伸手在脖子處一劃。

  “於海師弟,下次我去東陵城需要人陪,你有空的話,到時,我叫你!”張小英露出甜甜的笑容,道。

  張小英年紀雖小,可她早已懂得如何運用自身優勢,去控制追求她的人,小小給點甜頭,讓追求者看到再進一步的希望。

  讓人看得到,近得了身,卻摸不到,只會越陷越深,最終,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倘若出事,這些聽命於她的人,只能淪爲替罪羔羊,她肯定毫不猶豫將之拋棄!

  “有空,很有空!”於海眼中閃過一抹興奮,臉上流露出期待,非常乾脆的點着頭。

  “於海師弟,我有些累了,需要回去休息一下!”張小英見得差不多,也不再跟於海聊甚麼,佯裝出一副疲倦的樣子,惹人疼愛。

  “張師姐,你這些天累了,應該回去好好休息!”於海急忙點頭,哪怕明知道張小英故意裝出來的假象,心裏再不樂意,可也不敢讓張小英不快。

  於海目送着張小英帶着倦意離去,當張小英消失後,臉色變得陰沉下來,心裏暗暗道:“臭娘們,現在讓你高貴一點,等你離不開我,到時,你就是我胯下之物!”

  張小英利用他,何嘗不是要張小英依賴上他,一來二去,未來任何事都會想到他。

  倘若他到時候稍微爲難一下,相信張小英要付出一點代價,這代價就不再是一起出去逛逛能解決的事。

  隨即,他又想到張小英那嬌蠻脾氣,那時,甭說甚麼一起去東陵城,恐怕得受盡責罵。

  “還是先解決那小畜生的事,免得這臭娘們心生不滿!”促使他眼中閃過一抹寒芒,轉身離去,儘快解決這件事爲首要的。

  林峯拖着受傷的身體回到草屋,關上門,不理會後背的傷勢,直接進入修煉,不管怎麼樣,他都要把自身修爲提升到納氣境七品修爲。

  畢竟,外門弟子的門檻是納氣境七品修爲,相當於一拳打出七百斤力量,沒有這個標準,不可能成爲外門弟子,也不可能暫時轉危爲安。

  “砰砰砰!”奈何,他剛修煉不到一個時辰,木門讓人敲得乓乓響,將他給吵得不得安寧,跟着,傳出一個熟悉的聲音:“林師弟,快開門,出大事了!”

  林峯知道來人是何許人也,柳葉,自打他剛來到東陵宗那一天開始,就認識柳葉,誰叫柳葉非常熱情,又非常八卦,不管他擺出怎樣的臉色,就是死乞白賴纏着。

  久而久之,他漸漸接納柳葉,平時聽一聽柳葉八卦,放鬆放鬆心情,瞭解瞭解東陵宗的情況。

  每個人都討厭自己修煉之時,打擾到自己,他也不例外,眉宇間皺起,黑瞳有着不爽湧動。

  可他還是前去開門,再如何柳葉都是他在東陵宗唯一一個朋友,而柳葉一臉焦急,剛開門,立馬衝進來,關上木門,手腳非常麻利。

  “林師弟,你今天是不是直接衝撞張小英?”跟着,柳葉表情非常認真,急切詢問。

  哪怕林峯不知張小英是何許人也,今天唯一一件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他記憶猶新!

  本是他受屈辱,怎麼劇情反轉過來,他可沒有主動去衝撞張小英,居然惡人先告狀!

  “我衝撞她?她是不是有病?我掃地,她們無聲無息跑到我身後,還給我來一掌!”林峯心氣本來就不順溜,一聽到這話,火氣竄竄往上湧動,道。

  “啊,快我看看!”柳葉驚呼一聲,急切要扒開林峯的衣袍,鬧得林峯無比尷尬,又不是女人,關心個甚麼勁,促使林峯喝止:“柳師兄,別像個娘們一樣,我對男的沒興趣,請你自重!”

  “我是正兒八經的純爺們!”聞言,柳葉動作一僵,伸手不是,收回不是,弄得他好是尷尬,辯解一聲後,想到林峯的處境非常堪憂,又埋怨道:

  “林師弟,你平日裏脾氣再剛烈,也要看人啊,分場合啊,不爽可以找我泄火,我不介意,可你非得當場衝撞張小英,她當時給你個教訓,你應該主動道歉,現在可好,你剛烈,她要你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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