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二回、七星玄真

  石道盡處是一片古樹參天的森林,鳥鳴蟲叫之聲不絕於耳。衛羽伯、簫武韶進了森林,古樹遮住了陽光,走在其間感覺甚是陰涼。二人走了半個時辰,簫武韶見那古樹越來越多,更加密了。地上的羊場小道又多了起來,走幾步就看見三條岔道,卻不知要走那條了?

  簫武韶問道:“衛統督,我們是不是迷路了?”

  衛羽伯沒有言語,生怕簫武韶擔心,只是眼睛觀察着四周,見四周竟有如此多古樹和小道,充滿怪異,心想這片古林定是玉宵宮設置的機關了。心中又想起藥王公城屠好奇門遁甲、五行之術,看着古林的佈局,倒想公城屠的手法。

  簫武韶突然喊道:“衛統督,這樹在移動,已經換了方位,地下的路好像也在移動,回去的路也沒有了。”

  衛羽伯也早看到了林子的變幻,知道那些古樹只是障眼法,根本沒有移動,只是人看的多了,便感覺這些古樹在移動。此時有必要教皇子一招了,說道:“皇子你要記住,有時候要相信自己的心,不要相信自己的眼睛,眼睛看到的不一定真實。”

  簫武韶仔細體會着衛羽伯的話,點點頭,說道:“我明白了,這些樹根本沒有移動,莫非是我的眼再移動?只是我的眼並未動啊?是古樹看着我動,還是我看着樹動?”

  衛羽伯聞言一驚,想不到武韶皇子小小年紀,竟然說出這麼有哲理的話來,樹動還是眼動,自己此時也不明白了。無法回答簫武韶,只是看着眼前的古樹,感覺有些炫目。爲羽伯突然心中一亮,心想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七星玄真大陣?難道公城屠已經創立出來了?

  原來衛羽伯和簫武韶所困的古林正是公城屠的“七星玄真大陣”,此陣是根據“北斗七星陣”演變而來的,變化無窮。這七顆星,一星分出七種變法,七星就有七七四十九種變法,七星再互換位置,幻化就更無窮了。但是無論怎麼變他始終還是個勺子形狀。衛羽伯想到這裏,道:“如果屬下沒有猜錯的話,這片古樹林大致上就是個勺子形狀,只是我們迷在期間,看不清它的輪廓,可是我們怎麼才能找到出路呢?”

  簫武韶見衛羽伯一臉沉思之狀,說道:“勺子形狀?難道是按照北斗七星設立的**陣麼?北斗七星可是指引方向的啊!”

  衛羽伯聽他這麼一說,突然有所悟,心中想起古籍《鶡冠子》記載:“斗杓東指,天下皆春;斗杓南指,天下皆夏;斗杓西指,天下皆秋;斗杓北指,天下皆冬,心想現在正是秋天,斗杓西指。想到這裏眼睛一亮,道:“皇子,你看一看,這地上三條羊場小道有何不同?”

  簫武韶聞言低頭觀察起來,其實簫武韶此時已經分不清東南西北了,見腳下是三條羊場小道,分別指向東、南、西三個方向。又見左右兩手方向走的兩條小道,寬細差不多,中間往前的小道稍窄,看起來很不工整。簫武韶將所見告訴衛羽伯。

  衛羽伯沉思一會說道:“走中間那條。”

  “我先做個記號。”簫武韶說着拿出一把匕首來,在古樹上砍了幾道。衛羽伯讚賞,心道還是皇子聰明一些。

  衛羽伯、簫武韶兩人沿中間那條小道走去,走來走去,半個時辰過後,卻看到了被簫武韶做了記號的古樹。二人見又回到原點,臉上頓時沮喪起來。

  衛羽伯閉目凝思,心中想着公城屠爲人古怪,不按常理出牌,不如反其道而行之,覺着往南走,偏要往北走,覺着要向西走,偏要向東走,也許能走出去。

  兩人又走了一遍,最終又回到了做了記號的原點。衛羽伯想着自己才知愚鈍,一時半會是出不了這迷陣了,長嘆一口氣,說道:“我們已被困在這陣裏了,公城屠好奇門遁甲,他的陣法真是變幻莫測,我們先歇息一會,養足了體力,再找這破陣之法。”

  衛羽伯靠着一顆古樹閉目養神,簫武韶卻睡不着,仔細看着這些古樹,發現這古樹長的模樣一樣,粗細高矮都差不多,心道:這樹林裏的樹應該是有粗有細纔對,不可能長成一般模樣。突然眼睛一亮,心裏頓時有所悟。簫武韶站了起來,向前走了幾步,用手掌量了量樹幹,又走了幾步,再用手掌量了量,又仔細觀察了一會,臉上顯出一絲笑容。走回去見衛羽伯已經睡着,輕輕喊道:“衛統督”。

  衛羽伯並沒有睡着,聽見有人喊,睜開眼來,見是簫武韶,說道:“皇子怎麼不好好歇息一下,不知叫醒屬下有何吩咐?”

  簫武韶胸有成竹的說道:“衛統督,我已經知道怎麼走出這樹林了。”

  衛羽伯驚詫不已,說道:“難道皇子能破這陣法?請皇子說說看。”

  簫武韶點點頭,說道:“衛統督,請跟在我身後。”

  衛羽伯滿臉不信之色,心道皇子不過是一個十幾歲的孩子,能有這般心機?若皇子破了公城屠的“七星玄真大陣”,傳到外面上可是奇聞。但見簫武韶滿臉自信,衛羽伯只好跟在簫武韶身後。

  只見簫武韶走到一顆樹前,撐開雙手量了量樹幹粗細,向前走了七步,又走到一顆樹前,撐開雙手又量了一下樹幹粗細,點點頭,又向前走了十四步,衛羽伯見他每次都量樹的粗細,不知作甚?簫武韶又向左走了七步,接着又向前走了七步,最後向右走了七步,回頭對衛羽伯道:“衛統督,照這種走法,我們很快就能走出這迷陣了。”

  衛羽伯已經看出門道了,心想你這幾十步走完,走出了一個北斗七星形狀來,皇子是怎麼發現這種走法的?心中疑惑不已。

  簫武韶邊走邊說道:“我仔細觀察了這些樹木,發現他們高矮粗細竟然一樣。但我想,龍生九子個個不同,人也是各有模樣,這樹林裏的樹是不可能都長的一樣粗細的,我又仔細觀察了一番,終於發現每各七步都有一棵樹比其他樹稍微細點,心想這暗示這甚麼,這也許就是出路的暗號。”

  衛羽伯點點頭,臉上充滿讚賞之色,想不到皇子不過是一位十幾歲的孩子,心中竟觀察如此細緻,心中佩服不已。其實衛羽伯心中更有一絲安慰,四皇子如此聰明,真乃神梁國之幸。

  兩人又按剛纔那種步法走了下去,不知走出多少個北斗七星的形狀來,幾百步過後,見眼前越來越明亮,突然光線大開,眉目開闊,原來已經出了這古樹林了。衛羽伯大喜,此時已對簫武韶刮目相看,對着簫武韶行禮,口中說道:“皇子,你天資聰明,是一塊難得的好材料,但憑皇子破了這“七星玄真陣”,已勝過很多高手了,就連屬下也自嘆不如,皇子將來必有大成,那將是神梁國之幸啊。”

  衛羽伯話音剛落,忽聽一聲音道:“衛統督果然名不虛傳,晚輩佩服佩服。”

  簫武韶抬頭看,只見一白衣人掠過樹梢,飄然而至,身形真如仙人一般。簫武韶心中頓時蕩起萬般羨慕。只見那白衣人輕輕落地。簫武韶仔細觀看,只見那人身材高挑,模樣俊美,一雙眼睛顧盼神飛,臉上似笑非笑,尤其是配上這身白衣,真是脫俗出衆,玉樹臨風。

  那年輕人立定後,向衛羽伯作揖道:“晚輩李小瑤,奉家師之命,特來迎候衛統督大駕光臨。”

  衛羽伯笑道:“真是有勞小瑤賢侄了。”

  原來半個月前,公城屠特意交代李小瑤,說近期將有一位重要客人來造訪,讓李小瑤提前下山迎接。不想李小瑤貪玩,耽誤了兩天。今天想起來,急忙趕下山來,沒想到衛羽伯已經到了玉宵宮的古樹林,困在這七星玄真陣中。李小瑤想到這裏,心中慚愧,道:“晚輩接應不周,還望衛統督恕罪。”說完,向着衛羽伯彎腰賠禮。

  衛羽伯急忙攙扶李小瑤,口中說道:“小瑤賢侄下山迎接衛某,衛莫感激還不盡,何敢怪罪賢侄。”

  李小瑤站起身來,看着衛羽伯身後的古樹林,一臉驚奇,道:“前輩高人,竟出了玉宵宮的玄真大陣,晚輩佩服不已。”

  衛羽伯見李小瑤誇讚自己,臉上苦笑不得,搖搖頭說道:“說來慚愧啊,慚愧,這陣並不是本統督所破,而是他。”說着指着簫武韶。

  李小瑤打量簫武韶一番,自是滿臉的驚詫,心中卻是不信,心道一個孩子能破這七星玄真陣?這也太小看我玉宵宮了。衛羽伯見李小瑤滿臉不信之色,說道:“不管你信不信,確實是他,衛某自然不會說謊,呵呵。衛某記着十幾年前,你不過是個孩子,現在也長大成人了。”

  李小瑤回過神來,說道:“是長大了,只是武藝還是不精,希望前輩有空了指導一二,晚輩感激不盡。”

  衛羽伯搖搖頭,一臉無奈之色,道:“二十幾年前,本統督在邊疆中了鷹鳩國孤看水的毒掌後便很少修煉了,這些年更是東躲西藏,如喪家之犬,一點也沒有長進,不頂用了。”

  李小瑤正色道:“前輩謙虛了,前輩的修爲蓋世,掌管三千龍御直侍衛,就是太師父他老人家也不見的能贏前輩。”

  衛羽伯一臉自嘲之色,想着玉宵宮靈脩道人乃世外修道高人,修爲深不可測,豈是自己一個凡夫俗子能比的。也知道靈脩道人好雲遊四海,是個奇人,亦是個武癡。他到處找天下名士比試修爲,不爲爭天下第一,只爲切磋武藝,真是難得,笑道:“衛某萬萬不能和你太師父靈脩道人相比,不在一個檔次之上。二十多年前在神劍門,你太師父和神劍門掌門梅亮鶴比試劍術修爲,衛某是親眼所見,那場比試天地變色,最終還是你太師父贏了,你太師父的修爲纔是天下無雙。”

  李小瑤見衛羽伯誇獎本門太師父,心裏無比受用。

  衛羽伯見李小瑤高興,想起當年自己任邊關主將時,當是鷹鳩國元帥孤看水突然撕毀兩國和平盟約,率兵犯關,衛羽伯帥大軍應戰,一時大意中了孤看水的埋伏,導致十萬神梁勇士全軍覆沒,邊民傷亡數十萬。衛羽伯當時只求一死,後來在靈脩道人的協助下打退了孤看水,也是靈脩道人以自身高強的內氣救了衛羽伯一命。想起當年的往事,衛羽比心中便如刀割一般。

  簫武韶見衛羽伯一臉的悲傷,想起西垂鷹鳩國乃虎狼之國,經常入侵神梁邊關,神梁國幾次對鷹鳩國用兵都遭慘敗。如今神梁國是靠着每年向鷹鳩國捐獻大批金銀珠寶及才得以讓邊關穩定,想到這些,簫武韶幼小的心裏早已是悲憤不已。

  李小瑤見衛羽伯一臉痛苦之色,七尺漢子滿眼淚花,心有不忍,知道衛羽伯當年在邊關抵禦孤看水時,中了孤看水的毒掌,當年雖然經太師父相救活了下來,但是卻沒有除根,知道衛羽伯是來找師父治療毒掌來了,心中動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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