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盛楠學院

盛楠學院是臨楓市排名前三的大學,這不僅僅是因爲它的教育風格,也因爲它擁有整個臨楓市獨一無二的風景校園,其中最著名的便是梨花。

正當花季的時候,一棵又一棵並排列着的梨花樹,在春天的時候,彷彿是冬季的白雪壓滿了枝頭,獨自爭相開放着,凋落時如冬季的白雪淅淅瀝瀝。

賞花的季節,有很多慕名而來的遊客,其中不乏小情侶,來這裏體驗暮雪白頭。

學院實驗樓的後方有一塊草坪,那裏平時便是整個學院最爲僻靜的地方,更何況是這個賞花的時節,人大多都聚攏在操場上。

而今日卻有兩位少女在那裏。

其中一位端坐在輪椅上,挺着脊背,沉靜的黑眸專注的看着手中的書本。風中彷彿還沁着花香,將她披肩長髮微微吹起,隨風舞動的青絲擋住了她的視線,伸手撫了撫,又接着沉醉在書中,絲毫不受影響。

周身散發出淡雅寧靜的氣息,今人莫名舒心,五官並不算太出衆,組合在一起卻又分外柔和。並不是嬌弱,卻可以令人的心神莫名安定下來。

“然,你跟我出去看看吧,待在這裏多悶啊。”束着馬尾的漂亮女孩,正看着自己的同伴——那個坐在輪椅上的少女,漂亮的眸子充滿了希翼,一眨不眨的盯着她。

那少女仿若沉浸在書中,淺淺的眉眼說不出的賞心悅目。安安靜靜的坐在那裏,甚麼也不做,便是一副乾淨美好的畫卷。

“你去吧,我現在不想出去。”安然翻了翻手中的書,低語道。

“那怎麼行,我怎麼可以讓你一個人留在這裏,我們就出去一小會兒,就一小會兒好不好?”傅雲舒看着安然,見她絲毫不動搖,便伏在她的膝蓋,抬起眸子,可憐巴巴的望着她。

好友如此哀求,安然也拒絕不得,想了許久才輕輕道:“那我們去一會兒就回來。”原本平靜的黑眸起了一絲波瀾,帶着不易察覺的緊張。

“好!”見她答應,傅雲舒鬆了一口氣,慢慢推着安然往前走去。

盛楠的風景果然是名不虛傳的,學校道路的兩旁,種滿了梨樹,雪白的花瓣層層疊疊的簇在一起,散碎的陽光打在花瓣上,在地上投射出斑駁的樹影。

纔剛剛出來一會兒,安然便覺得有些不太自在,這哪有甚麼梨花可看?到處都是密集的人羣。“要不,我們還是回去吧?這裏人這麼多,又這麼吵鬧,賞花不太適合呢。”

傅雲舒哪會不知道安然的心思,好不容易纔說服她,豈會輕易回去?她指了指不遠處的一棵梨花樹。“你看,哪兒不沒有人嗎?”也不知種樹人是否故意,那一棵花樹偏偏距離其他的都較遠,而且枝疏葉稀,同其他的梨樹不同,難怪極少有人去哪兒呢。

安然順着她指的方向看去,那兒確有一棵梨樹,遺世獨立,身處在繁華,看起來卻又格格不入。

同其他的樹比起來,所剩無幾的枝椏,便顯得有些寂寥。

往年想必開的極好吧,否則便不會被人折走枝椏。

安然隨即收回目光,淡淡道:“好吧,但我們得儘快回去了。那本書我還有一點不明白的地方,想回去研究研究。”

“知道了,真不知道你怎麼想的,一天到晚待在那個地方看甚麼書。”傅雲舒應着,忍不住嘟囔道,略帶嬰兒肥的圓臉上滿是不快。

安然在學校的大部分時間幾乎都是獨處,做得最多的事情便是看書,基本上不參與他們的集體活動。若不是她活生生的坐在這面前,傅雲舒都開始懷疑,她是否真的是從書裏鑽出來的。

將輪椅固定好,傅雲舒在安然旁邊坐了下來:“然,你一天到晚都呆在那裏,要是我我早就悶死了。”

安然聽了,不免覺得有些好笑,卻也沒說甚麼。

人的脾氣秉性各有不同,爲人處世也略有區別,正因如此,世界纔多彩,更何況……

周圍瀰漫着花香,安然暫時忘記了緊張,輕輕閉上雙眸,感受着這一切,微風拂過,帶着花香的風吹亂了安然的頭髮。

梨花樹旁的少女輕撫髮絲,沉靜的黑眸注視着前方,安靜典雅的氣氛使人捨不得打破,只想靜靜的守候在一旁,不做任何破壞。

一旁的傅雲舒忍不住站起身來,眸子裏閃着亮光:“然,你等等我啊,我要給你拍張照。”說着,搜尋着手機,卻發現並沒有帶在身上。“哎,然,你等等我啊。我去拿手機和相機。”

“雲……”安然話還沒有說完,傅雲舒就已經飛快的跑遠了。

傅雲舒是盛楠學院攝影專業的學生,誰也阻擋不了她對美麗風景的熱情。

看見好看的風景便走不動道了,非要拍下來留作紀念纔可以,與安然相識也是這樣。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着,安然好不容易放鬆下的身體又緊繃起來,在周圍尋找着傅雲舒的身影。

霎那間,在人羣中對上一雙暖如冬陽的眸子,眼中的笑意彷彿要將人融化。

安然一愣,慌忙錯開眼,低頭掩飾着自己的不安,卻沒發現面前不知何時多了一個人。

“同學。”男生看着安然,逆光而站,看不清面容,細碎的陽光打在他的身上,給他鍍上了一層淡淡的金光。

安然不語,也不知道該說些甚麼,平時獨處慣了,身邊的人也總是那麼幾個,突然來了一個陌生人,她不知如何接話。

“同學,我想給你拍張照可以嗎?”見安然遲遲沒有回應,男生再度開口,卻不料說出的話使安然更加不敢應答,只是將頭埋得更低。

男生顯然沒有想到安然會是這樣的反應,一時間也有些尷尬,站在原地不曾動彈,只是那眸中的笑意並未消退,反而越發濃烈。

空氣中漂浮着一絲緊張,嘈雜的人聲在安然聽來只覺得刺耳,只想快些回去。

二人就這樣僵持着,誰沒有再開口說一句,氣氛凝固得使人有些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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