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花樹初遇

“然,我回來了。”一道熟悉聲音打破了他們之間的尷尬,安然緩緩抬起頭來,見遠處正飛奔而來的少女,心下暗自鬆了一口氣。

傅雲舒在見到這個男生的時候,有片刻的微怔,顯然很是驚訝,隨即笑得開朗:“澤熙學長,你怎麼在這兒啊?”

沈澤熙溫和的笑笑,冬陽般的眸子看了看安然:“在這兒看見一道風景,忍不住駐足。”

傅雲舒自然知道他說的風景指的是安然,她蹲在安然的面前,輕輕握住了她的手,來緩解她的緊張。

沈澤熙看得出來安然的緊張,也明白此刻離開比留下更適合,他出聲道:“學妹,我還有點事情,就不打擾你們了,先走了。”

傅雲舒點頭,目送着他的身影漸行漸遠,回過身來,一雙眸子神采飛揚,對着安然說:“這是攝影專業的澤熙學長。”

“嗯。”安然輕輕應了一聲,表示她已經知道了。

她實在不懂得如何與人交往,剛纔讓他這麼尷尬,以後見了她恐怕也是得避着。

“來,我來給你拍照。”傅雲舒拿出相機,眼中閃爍着光彩,比那外面的陽光還要耀眼。

安然無奈的輕笑,卻由着她了。

“然,你不去做模特真的太可惜了。”傅雲舒拍了許多照片後,發出由衷的感嘆。卻遲遲沒聽到安然的聲音,才突然意識到,她剛纔說了甚麼。慌忙解釋道:“我,我不是這個意思。”

“你剛纔說的甚麼?不好意思,剛纔我走神了。”剛纔的話,一字不漏的傳進了安然的耳朵裏,她卻明白,裝作沒聽見纔是最好的。

“沒,沒甚麼。”剛纔的話沒聽到最好,傅雲舒只是一時失言,雖然她知道安然不會在意這些小事,但,這話聽了去,心裏也會有些不舒服。

她很小心的不去提這些事情,怕觸動安然的傷口,殊不知,正因爲她這樣的態度,無時無刻不在提醒着安然,她與別人不同。

“那我們回去吧。”安然抬眸,餘光瞥見遠遠而來的男生,臉色微微有些不自然……

“安然~”人未到,聲先至,說的大概就是現在的情況。

安然扶額,她好想裝作不認識他的樣子,但現在的情況確卻是實不行了。

謝天珩和陸宇楓快步走了過來,兩人都穿着運動服,手臂上還有細細的汗珠,不用說,一定是剛從運動場上下來。

安然不禁想,他們是如何得知自己在這兒的?來這裏不久,他們的樣子也不像是去過草坪。

安然把目光投向了傅雲舒,見她不語,心中肯定了自己的想法,應該是去拿相機的時候告訴他們的。

這一次,安然的確猜的沒錯,傅雲舒尋找相機的時候,尋了一會兒,並沒有找到,心中擔心安然,便給謝天珩發了條短信。

沒想到,他倒是真的過來了,速度還這麼快,這讓傅雲舒驚訝,不過看安然的樣子,大致是猜到了。應該也就不需要她去解釋了吧?

二個女孩的表情各不相同,謝天珩則是直接選擇了無視,快步走到安然身邊才停下。

謝天珩揉了揉安然的頭髮,本就稍微有些凌亂,在他的魔掌之下,徹底變成了“鳥窩”。

“放開你的手。”安然咬牙切齒道,看着是S氣騰騰,而真正瞭解她的人,卻並不會把它歸類於生氣。

謝天珩就是其中一個,並沒有把安然的憤怒當回事兒,而是微微瞪大了眸子:“你說讓我拿開,我就拿開啊。那你要是讓我親你怎麼辦?”說着收回手擋在自己的胸前,警惕的看着安然。

和謝天珩一同來的男生,忍不住笑出聲來,看了看安然憤怒的臉,尷尬的笑笑:“安然,這小子又吃錯藥了,你別生氣,我帶回去好好教一下。”

“他甚麼時候喫對過藥?”安然瞪了謝天珩一眼,毫不在意當事人就在眼前,就這樣大大方方的將心裏話說了出來,隨後傲嬌的別過頭,不再去看他。

陸宇楓的話傳到傅雲舒的耳朵裏,卻是變了味道。秀美的柳葉眉微微一挑,眼神在他們二人之間轉了轉,道:“嘖嘖,謝天珩吃錯藥了,你來教甚麼~”嘴角微揚的弧度泄露了她此刻的心情。

他們二人整天在一起,難不成他們……傅雲舒在腦海中補腦了無數畫面,看他們的眼神也越來越曖昧。

“咳咳。”陸宇楓被這句話噎住了,隨手拍了拍謝天珩的肩膀,正色道:“想甚麼呢,我們是兄弟。”

而謝天珩此時還樂此不疲的玩弄着安然的頭髮,完全不把傅雲舒的一番話放在心上。

“好啦,宇楓,”安然奮力才把自己的頭髮從謝天珩手中奪回來,轉而抬眸對着陸宇楓道:“雲舒是開玩笑的,那麼緊張做甚麼。”

“就是,把她的話當那麼真做甚麼。”謝天珩不滿的看着安然,眼神中滿是幽怨。靠,這小妮子倒還真捨得,那一巴掌拍下去,可疼死他了。

“你們這倆人倒是挺有默契啊。”傅雲舒不滿的嘟囔了一句。甚麼嘛,兩個人聯合起來反對自己的話。

好友就在身邊,安然此刻也沒那麼緊張了。如畫的眉眼帶着點點笑意,一個安靜的美少女就這樣誕生了。

前提是,忽略她頭上的“鳥窩”。

過路的行人都以一種怪異的眼光看着安然,而當事人則是一副淡然的模樣,旁若無人的把玩着她的頭髮。

“回去吧。”安然淡淡道,順便將謝天珩的手拍掉。

“好啊好啊。”謝天珩這次像是有了準備一般,敏捷的避開,順便還握住了安然的手。挑了挑眉,炫耀意味十足。

“陸宇楓,你不要喫醋啊!”傅雲舒看着他們兩人之間的互動,湊到陸宇楓身邊,在他耳邊低語道。

氣息噴灑在耳邊,陸宇楓身體緊繃起來,臉色微微有些不自然,他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藉機來掩飾自己的尷尬,隨後滿目疑惑的看着傅雲舒。“我爲甚麼要喫醋?”

“算了算了。”傅雲舒擺擺手,跟他說也說不明白。朝着安然那邊走去,剛要碰到輪椅的扶手,卻被一個身影搶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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