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三章 鋒利剔骨刀

  吳椿是在水柳國都有名的清官,一棟宅子也只比鄭宅大上一點。

  家裏用的冰塊更是去年剩下的,銀耳蓮子粥是萬萬喝不起的,只能湊合喝冰糖綠豆燕窩粥了,而且還只能喝涼的粥。喝粥用的銀勺玉碗也沒有宮裏的分量足成色好,解渴用的荔枝葡萄更不是今天現摘的。

  就連國主都誇他:弟子不必不如師。

  所以吳大人作爲水柳縣的知縣,就算是申古要見他也還是要通報的。

  “申老弟來我這總不會是喝酒來了吧。”留着八字鬍,肚子微鼓,一雙老鼠眼小到不像話卻偏偏能讓人看見瞳孔的吳椿打着哈欠從後堂走了出來。

  “昨夜裏有人進了鄭宅。”申古開門見山的說到。

  聽到這吳椿的表情嚴肅了起來。鄭宅雖然只是一座不值多少錢的宅子,但是卻是水柳國立國的根本,更是水柳國的臉,臉被別人隨意拍打怎麼行。

  吳椿問道:“你查到了甚麼?”

  申沒有回答而是繼續問道:“昨夜有三名夜度娘來你這了?”

  “嗯。怎麼,跟她們有關?”吳椿回答的沒有絲毫顧忌,因爲雖然國主不允許官員夜不歸宿,但是卻沒說不能招到家裏來。更何況申古比自己還過分,他是真的夜宿花柳。

  “宅子裏有槐花的香味。昨天槐花坊就只有她們三個夜度娘不在。我聽說她們是到了你這,昨晚她們三人有沒有甚麼可疑的舉動。”

  “別人我不知道,但是初雪一晚上都沒離開過我。”吳椿想也沒想就說到。

  申古問道:“那依你的意思犯人是春雨秋橘其中一個,或者兩個嗎?”

  吳椿沒有直接回答而是貼在申古的耳朵邊小聲說道:“大家都是同僚,我給你透個底,我這不用查了,昨天晚上來的是國主。”

  申古沒接這個茬而是用鼻子用力的在空氣中嗅了嗅之後說到:“你這的槐花味也挺濃啊,跟鄭宅的味道都差不多。吳椿你這底透的不全吧。”

  吳椿攤了攤手:“行了行了,怕了你了,好吧,其實就是那位大人說想去看看祖宅的。所以我就給他指了個道。”

  “他是真不知道,還是不想要命了?不是說皇族子弟進入鄭宅一律就地格殺嗎?”申古看着吳椿說到說到。

  “我勸過了,沒用啊,況且就算那位大人站在這讓你殺你敢殺嗎?”吳椿擠兌到。

  “呵,你給那位大人伺候的很好嘛,既然這樣我可得在這提前先恭喜吳大人高升了。”申古生冷笑着說道。

  “同喜同喜。”吳椿笑眯眯的說道,給那位大人伺候好了,自然是要高升的,這也是那位大人特意來此的目的。說不定這其中還有老師的佈置呢。

  “同喜?我哪來的喜?”申古隨意的說到。

  “那位大人臨走讓我給申捕頭帶句話‘十紀之期就此作罷,只願百年之後您還能回來看看老朋友。’這不是喜是甚麼,下官在此恭喜申捕頭重獲自由身。從此天大地大,任君指點。”說着吳椿就朝申古行了一個大禮。

  “他真這麼說的?”申古還是不太信。

  “給我一百個膽子我也不敢胡亂編造那位大人的話啊,你等一下那位大人還留給申捕頭你一把刀鞘。”說完吳椿從屏風後面取出了一把黃銅色通體平整如鏡的刀鞘。

  只是刀鞘左側中段卻被刻上了兩個字,就像好好的一條大江卻硬生生從中間突出幾塊巨石一樣。

  “故,鄉。”申古輕聲唸到。看到五年未見的刀鞘,申古不禁又想到了那個她。

  右手捥了一個刀花,把刀從倒提變爲正拿,看都沒看就插入了刀鞘。

  做完這個動作之後他好像就不再是水柳國水柳郡水柳縣水柳鎮水柳捕頭了,而是變成一個江湖大俠了。

  申古的氣勢一變,說話的語氣也跟着變了:“這鄭錢倒真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既然鄭錢這麼講究,那我就把沈初雪這個仙怨星帶走吧。”申古說道。

  聽到這話的吳椿直直盯着申古,好像要從他臉上看出花來。

  “怎麼你還捨不得啊?”申古調笑到。

  只見吳椿一拜不起:“吳椿替國主及水柳國百姓拜謝先生大德。”

  “沒事,我命夠硬。”申古面無表情的說到。

  吳椿說的是場面話。

  申古也沒當真。

  因爲這說到底不過也是一筆交易罷了。

  申古和國主鄭錢的交易。

  鄭錢把刀鞘還給申古放他自由,而申古則是需要把仙人都要厭惡嫌棄的沈初雪帶走,不然早晚會給水柳國招來橫禍的,沈家一千口的祭天也就只能維持五年而已。

  既然是交易,那就談不上盈虧了,因爲雙方各取急需罷了。沈初雪走了,水柳國躲過一劫,申古也跟着走了,那麼水柳街水柳宅再無人能守護住。

  再反觀申古,雖然獲得了自由,但是身邊卻跟了一個能禍國殃民的人。試想一個國家的災禍如果都放到一個人身上,那這可不是能不能活的問題,而且多久死,怎麼死的問題了。

  申古調笑道:“你現在應該巴不得我馬上就出水柳國吧。”

  “申先生說的哪裏話,我還想留申先生喫晚飯來着,不過申先生要是着急的話,那我就不遠送了,後悔有期。”吳椿一口氣說完這句話之後直接就走了,生怕申古真的會留下喫完飯一樣。

  “這個老狐狸。”罵了一句之後申古就轉身走了,牢裏還有個沈初雪呢。

  回到牢房之後沈初雪自然還被老老實實的綁着。

  “你到底想怎麼樣?”沈初雪瞪着申古說到。

  “你在槐花坊待了五年了,也應該知道在那裏只要出的起價格那就沒有甚麼不能買的,就算是想當國主都行。

  那麼你沈初雪,就算是由黛九娘半買半送給了我,所以我要你記住,你以後是我的人了,我要你做甚麼你就只能做甚麼。懂了嗎?”

  “你不殺我?”沈初雪不解的問到。

  申古反問道:“殺你?爲甚麼要殺你?”

  沈初雪難以置信道:“你把我買來不就是爲了頂罪的嗎?”

  “本來就太平無事,拿你頂甚麼罪?”鄭宅的事就只有申古自己知道,外加一個吳椿。所以他說太平無事就是太平無事。更何況這裏面還牽扯到國主,那麼就算有事,也得沒事。

  申古上前把沈初雪從刑架上放了下來,把鑰匙遞給她說到:“你先去我家等着,我去收點利息。”

  沈初雪緊緊攥着鑰匙看着申古的背影,默默的留下了眼淚,這種看別人眼色活命的日子她實在是不想再過了。

  沈初雪瞟了一眼牆上掛着的那把剔骨刀,想來應該很鋒利吧,不知道抹過脖子的時候會不會特別痛。

  申古出了衙門之後又去了槐花坊。

  “呦,申捕頭又來我們這做甚麼啊,難道上午一龍三鳳玩的沒盡興?”黛九娘打趣道。

  申古沒理會她的打趣,而是湊到她的耳邊輕聲說到:“國主身邊的鄭太監雖然不能人事,但是他卻最喜歡褻玩摧殘女子,不過今天伺候我的時候就數春雨最精神,所以她一定是內功深厚的武林高手。

  那麼她在國主走之後走,卻在國主之前到達鄭宅,再在國主之前回去也根本不是甚麼難事。連我都沒發現她的蹤跡,那鄭太監那個半吊子就更別提了。

  槐花坊到底是槐花坊,一個如此高的高手,都捨得讓她出來做夜度娘。”

  “好啦好啦,別鬧小脾氣了,你不是也從中得到自由了嗎。”黛九娘安慰道。

  “那我還多了個拖油瓶呢。”

  “這多好啊,以後你都不用來我們槐花坊了,自己在家就解決了。”

  “我要你們槐花坊幫我做五件事。”申古不在繞彎子直接提出了補償要求。

  “不行,太多了,最多三件。”黛九娘還價到。

  “五件,一件不能少。”

  “三件,一件不能多。”黛九娘堅決的說到。

  “好吧,三件就三件,但是你房裏的那顆夜明珠我要了。”

  “沒問題,一個小物件罷了。”黛九娘無所謂的說到。

  申古走的時候懷中果然多了一顆兩拳大小的夜明珠,或者叫長明珠更合適,因爲它在白天,也發光,只是不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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