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路易十三的玻璃渣都比你值錢

  “太TM欺負人了!”彪子邊走邊罵。

  “算了,又沒打疼。”

  我笑道,其實,後腦勺一直火辣辣的疼。

  “這不是疼不疼的問題,這就是雞蛋裏找骨頭!等老子哪天不幹了,非找機會揍他一頓!”

  “你剛不也說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嘛,”我苦笑道,“你快去看着你的臺吧,別讓黃毛再找你的茬,他這是針對我,具體原因我以後和你說。”

  我拿了幾卷卷紙,用托盤送進了268包間,原來幾個客人和公主們在玩“木乃伊”的曖昧遊戲,把四卷卷紙都纏繞在了幾個公主身上。

  客人並沒有因爲沒了捲紙而生氣,只是按訊鈴要捲紙的時候,我不在,裏面的一個公主纔出來找服務生要的,剛好被黃毛給看見了,他便借題發揮。

  一連幾天,黃毛都這樣不斷折騰我,多派給我臺不說,有時候,不是我的活都讓我去幹。

  刁雪也不再讓我替它買午飯。

  我每天累得要死,真不想幹了。

  可轉念一想,馬上就秋天了,兩個妹妹的學費還都沒有着落呢,可不能在這個時候掉鏈子。

  好歹等我喘一口氣了,再去找新的工作。

  盤算來盤算去,我還得和他們搞好關係。

  於是,我買了兩盒煙,趁休息的時候,悄悄塞給了黃毛。

  黃毛將兩盒煙扔到了我的臉上罵道:“別整這些沒用的!你TM得罪了誰,自己清楚!抽你兩盒破煙,想讓老子給你抗雷?”

  我只得拾起了地上的煙,回去了。

  我想好了,只要等秋天妹妹的學費湊齊,就不幹了。

  去其他夜總會碰碰運氣也好啊。

  “小壯!268包間進臺了,快去!”

  週一的晚上,帝豪夜總會里的客人不是很多。

  黃毛居然變本加厲,依舊給我安排了四個臺。

  臨近一點種,又把268包間也派給了我。

  而一多半的服務生都在二樓走廊裏和公主們打情罵俏,或者躲在安全通道里和公主們幽會。

  我只得拿着點單機,進去了點單。

  好在只有兩位客人。

  一男一女。

  女的坐在裏面,燈光昏暗看不清長相。

  但是依稀可以看出她身子坐得端端正正的,氣質優雅,不像是常來這種風月場所的放蕩女人。

  男的戴着一副墨鏡,進了昏暗的包房,依舊沒有摘下來,看起來不是善茬。

  他點了一些果盤副食,又點了一瓶路易十三尊享裝。

  這是路易十三里最貴的,市面上賣五萬多一瓶,帝豪KTV裏賣68888。

  我上好了果盤副食,這才小心翼翼的去刁雪那裏取酒。

  像路易十三這樣高檔次的酒,我們都在刁雪的辦公室裏取,免得有服務生或者公主偷了直接跑路。

  刁雪板着臉給我取了酒,我小心翼翼的用托盤託着進了268包間。

  就在我躬身要將路易十三放到茶几上的時候,忽然感到腳踝處又麻又疼。

  我累了一晚上,早就身心俱疲,腿腳麻木,此時不知道被甚麼東西刺了一下,重心不穩,摔倒在了水晶茶几上。

  “砰!”

  拿在我手上的那瓶價值六萬的路易十三尊享裝,重重的砸在了水晶茶几上。

  我馬上爬起來,身上全是果盤裏的西瓜汁。

  “啪!”一個耳光重重的落在了我的臉上。

  我感覺我的臉似乎脹大了許多,反倒沒有甚麼疼痛感。

  “你TM是怎麼做事的?”

  打我的是那名戴着墨鏡的男客人,他怒氣衝衝的罵道。

  “對不起!對不起!”我點頭哈腰的說道,手裏還握着那瓶路易十三。

  “去尼瑪的!”墨鏡男冷不防一腳踹到了我的小腹,將我踹到了牆角。

  “砰!”路易十三的酒瓶又一次碰到了牆上。

  這個墨鏡男,力氣很大,我這樣一米八的壯漢,竟然被他一腳就踹到了牆角。

  我下意識的把那瓶價值六萬的路易十三護在懷裏,感覺它比我的命還重要。

  “小鋒!算了!”

  墨鏡男起身又要踹我,坐在他身邊的女客人開口了。

  可能是西瓜汁濺到了她的身上,她往後坐了一下,用紙巾擦着衣服。

  我的小腹被墨鏡男踹得翻江倒海,一陣噁心的嘔吐感襲來,我差點當場就吐了。

  我知道我不能吐。

  我強壓下胃裏翻騰的東西,站起身來,藉着包間裏昏暗的燈光,見那瓶路易十三,在經歷了兩次撞擊後,只是碰破了一點點瓶口的玻璃。

  謝天謝地。

  我蹣跚的走過去,將路易十三放在了茶几上,笑道:“先生,您的酒。”

  “我的酒?”墨鏡男冷笑道:“我記得我要的是完整的路易十三,可不是破了瓶口的路易十三。”

  “只是碰破了一點點玻璃,還沒有碰壞瓶塞,不影響的,”我笑道,“我幫您打開?”

  “打nm個叉!”

  墨鏡男用手一下一下的拍着我的臉頰道:“你TM的知不知道這瓶酒值多少錢?碎掉的那些玻璃渣都比你這窮B值錢!”

  我氣得咬着牙關,彷彿聽到了自己額頭血管裏的血在“呼呼”的流淌。

  我真想一拳打扁墨鏡男的鼻子,我有這個自信,他雖然力氣大,但絕對不是我的對手。

  可是,想到了父親,母親,兩個妹妹......我只得忍了。

  “這……可能是您剛纔踢我的時候,酒瓶不小心撞到牆上碰破的。”

  我點頭哈腰的笑着分辯,努力使自己看起來謙卑。

  “哪又怎麼樣?老子踹死你,不過踹死一條狗而已!”墨鏡男罵道。

  “先生,您可得講理......”我拿着那瓶路易十三,幾乎絕望。

  “講理?講甚麼理?老子跟你這個窮B講個鳥毛!”

  “算了,小鋒,我們回去吧!”

  坐在沙發上的女客人站起身,拿着包就要離開。

  “哎~小芙,你別走啊!”

  墨鏡男忙奪下了女客人的包笑道:“沒事,我自己去取酒,小芙,第一次來D市,怎麼也得讓我儘儘地主之誼嘛!”

  墨鏡男二話不說,右手捏着我的脖子出了268包間,來到了刁雪的辦公室。

  “雪姐,你手下的人可是越來越毛手毛腳啦!”

  墨鏡男居然和刁雪十分熟悉。

  他大模大樣的坐進了刁雪的真皮老闆椅裏,把自己的兩條腿架在辦公桌上,掏出了一根菸扔給了刁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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