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我不能離開。”霍嶼深攥着霍老太太的手，“孔奕送。”
“不行。”霍老太太一臉堅決，“阿奕辦事不穩妥。”
姜菀淡笑：“沒關係的老夫人，我可以自己走的。”
“絕對不行，這麼漂亮的小姑娘，走夜路太危險了。”她催促着霍嶼深，“你快去送，送完了再來陪我，這裏還有蔣祕書呢，你放心好了。”
霍嶼深無奈起身：“那聽您的。”
“嗯，”霍老太太一臉慈愛，“快去吧，慢慢開車彆着急。”
“住哪裏？”霍嶼深發動汽車。
姜家回不去了，於是她報出了閨蜜徐瑩的公寓地址。
“金茂翡翠。”
霍嶼深稍滯，眸底閃過一絲晦暗不明的情緒。
金茂翡翠，茂城有名的情人樓盤，圈子裏許多富豪給情人在金茂翡翠買了公寓。
他果然沒有看錯，她就是貪錢的人，甚至願意用肉體換取金錢。
他在心裏冷嗤一聲。
一路無言。
認清老太太的身份後，她就明白了，這個叫霍嶼深的男人，是她的丈夫。
雖然沒有感情，但是姜菀還是忍不住偷偷打量着她的“丈夫”。
容貌絕佳，氣質出塵，是一座非常俊美的冰山。
“別看了。”耳邊忽然想起冷漠的男聲，霍嶼深面無表情，語氣譏誚，“別打我的主意。”
“霍先生您放心。”姜菀淡定地收回視線，淡道，“我對笑神經癱瘓的人不感興趣。”
“......”
霍嶼深被堵了一句，但還算紳士地把姜菀送到門口。
徐瑩夜班剛回來，一臉疲憊地開門：“阿菀，你怎麼來了？”
“借宿一晚。”
徐瑩注意到姜菀身後的霍嶼深，朦朧的睡眼瞬間亮了，低聲罵了一句：“臥槽！霍總！”
霍嶼深薄脣吐出一聲輕嘲，轉身離開。
“我、我去！姜菀你老實交代，怎麼勾搭上的霍總？”徐瑩抓着姜菀的手，激動到語無倫次。
姜菀坐到沙發上，隨手打開一瓶水：“三年前，我給人沖喜。”
徐瑩瞪大眼睛：“所、所以，那個昏迷不醒的病秧子，是霍總？！”
姜菀淡定地點頭。
“臥槽！茂城政商圈，霍總就是天，姜小菀你發達了啊！”
姜菀無所謂地笑笑：“原來他這麼厲害嗎？但是很可惜，我們的婚約還有不到半年就要結束了。而且，他看起來挺討厭我的。”
徐瑩兩眼放光：“不行，不能結束！現在討厭不代表以後不喜歡，憑你這樣的絕頂美貌，你一定能在半年之內拿下他、睡到他，坐穩霍夫人的位置，從此你那個惡毒後媽和繼妹就再也不敢作妖了。”
姜菀喝一口水，展顏一笑：“算了吧。今天很累，我先睡了，明天再聊。”
徐瑩點點頭：“菀寶兒，晚安。”
第二天不到七點，姜菀就醒了。
桌上留着徐瑩的紙條和早餐：菀寶兒，我工作換到鼎域商務會所了，鼎域對業績要求高，我先上班了，記得自己好好喫飯。
姜菀拿起麪包，慢慢啃着。
徐瑩工作繁忙，一直住在這裏叨擾她不是辦法。
姜菀打開租房軟件，開始瀏覽租房信息。
半小時之後，她鬱悶地暗滅屏幕。
她低估了茂城的物價，普普通通的合租房，竟然都要兩千一個月。
林枝一直剋扣她的生活費，實驗室的項目款明年才能到賬，真是沒錢寸步難行啊。
她灰心喪氣地撲進被子裏，煩躁地蹬着兩條細腿。
這時，手機忽然響起，是陌生號碼。
姜菀遲疑地接過手機：“喂？”
“姜菀？”霍嶼深清冷的聲音傳來，“下樓！”
姜菀光着腳丫子跑到窗口，拉開窗簾。
樓下，霍嶼深單手插兜，斜倚着一輛限量版的賓利，旁邊站着一本正經的蔣祕書。
看到姜菀出現在窗口，霍嶼深單手摘下墨鏡，衝姜菀揮了揮手。
姜菀刷得拉上窗簾。
大早上，真晦氣！
手機接着收到一條短信：“給你五分鐘收拾自己，不過，我其實對你的素顏渾不在意。”
姜菀怔怔地看着短信，這是把她拉窗簾的動作理解成了不好意思？！
淦！
姜菀直接出門，臨出電梯時還使勁揉了揉頭髮，試圖讓一頭秀髮變成雞窩。
“甚麼事？”
霍嶼深聞聲抬眸。
晨光中，一個不施粉黛、清新如梔子花般的女孩由遠及近地走過來。
他眸色一滯，似曾相識地感覺再次湧上心頭。
他收回視線，語調矜冷：“奶奶要見你。”
姜菀瞬間有些緊張：“老夫人怎麼了？醫生不是說已經脫離危險了嗎？”
“奶奶沒事。”
“啊？”姜菀有點沒反應過來。
蔣祕書解釋道：“老夫人今天醒來後，除了您，誰都不認識了，現在吵着要見您。”
“腦神經受損導致失憶和認知障礙。”姜菀迅速得出結論。
和醫生的診斷一模一樣，霍嶼深眼底閃過一絲詫異。
姜菀看着霍嶼深： “我現在可以去看望老夫人，可是我沒辦法全職照顧老夫人，因爲我還要上學，還有在醫院的實習。”
蔣祕書急忙開口：“老夫人是時而清醒，時而糊塗，現在已經接回家裏，配有專業醫師團隊和保姆，姜小姐不需整日守着老夫人。有課時照常上課，下課後只要陪着老夫人就好。包喫包住，學費全部由霍總資助。至於陪護費，價格儘管提。”
姜菀微怔，現在她居無定所，囊中羞澀，這樣神仙的工作，確實可遇不可求。
她試探着伸出三個手指頭。
“可以。”霍嶼深點頭，“一月三萬。”
姜菀瞪大雙眼，她要的是三千啊。
“這三萬是你應得的，”霍嶼深的眼裏閃過警告的暗芒，“其他的，不要肖想。”
姜菀秀眉微蹙：“甚麼其他的？”
蔣祕書硬着頭皮：“您見了老夫人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