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玩甚麼花樣。”戰斯寒沒有趕走蘇落。
他沒想到自己剛回國,只不過沖澡功夫,蘇落就冒充老蘇師傅找過來。
看來,一年不見,女人比以前更會作妖了。
戰斯寒身姿桀驁地轉身進了房間,隨手拿起一瓶水,往嘴裏灌去。
蘇落凝着男人一上一下滾動的性感喉結,默默嚥下到嘴邊的那句想懟人的話。
她奇怪房間裏只有戰斯寒一人。
“先生,你的女朋友呢?我帶了孕婦專用的理療設施。”
她問出口後,立即後悔。
失誤了,這不是暴露身份嗎?
“女朋友,孕婦?”
戰斯寒的眼尾勾起一絲陰鷙,“這麼說,你是來捉姦?”
話音一落,蘇落感到臉上一涼。
口罩被男人一把扯下。
瑩白如玉的小臉,帶着一些慌亂,暴露在男人的眼底。
這一年來,她想象過無數個和他見面的畫面。
唯獨沒有料到,和朝思暮想的男人四目相對之時,她卻像一個被當場逮住的小偷,狼狽不堪。
蘇落掩飾着內心的五味雜陳,“戰斯寒,你早認出我?”
“鬼鬼祟祟。”
戰斯寒俊美得令人髮指的臉上沒有一絲溫度,“捉不成奸,很失望?”
“我……”蘇落的臉上閃過一抹苦澀。
難道她喜歡捉姦嗎?還不是被他逼的。
既然來了,乾脆說開了吧。
“戰斯寒,我們解除協議吧,我想把婚房賣了,離婚手續……”
“敢跟我提離婚?”
戰斯寒直接打斷蘇落,俊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陰沉下來。
蘇落見他突然變得很不高興,只好耐着性子解釋,
“我願意成全你,我退出。”
“我不成全你。”
戰斯寒深邃黑眸覆上一層厚厚的冰霜,“想跟他在一起?想都別想。”
“甚麼他?”
蘇落的小臉被氣得氤氳起一層紅暈。
他偷喫,還倒打一耙?
“戰斯寒,等你冷靜了再談。”
蘇落擋不住男人那逼人的氣勢,拎起保健箱就往外走去。
“敢做不敢認?”
男人陰惻惻的質問,令蘇落的腳步頓住。
蘇落惱得嗓音都發顫了,
“戰斯寒,這一年來,我私下裏沒有接觸任何異性。”
戰斯寒給自己倒了一杯紅酒,仰頭一飲而盡,想澆滅心頭之火。
但壓抑許久的心火,卻反而燃燒起來,
“你敢說你不是爲了他,才特意轉到現在的醫院?告訴你一個好消息,他明天回國。”
“誰?”蘇落蒙圈了。
她轉院是因爲這家醫院婦科人手特別緊張,跟那個“他”有甚麼關係?
怎麼還說的真有那麼一個人似的?
她小時候是學霸,情竇初開得比較晚,第一眼就喜歡上他了。
心裏哪裏容得下其他男人?
但以戰斯寒的爲人和實力,沒有必要捏造黑鍋嫁禍於她。
所以,這一年他冷落她,是因爲他誤會她?
但她心中剛剛燃起的星星之火,隨即被男人冷漠的警告熄滅,
“蘇落,我警告你,乖乖當你的戰少奶奶,少動那點壞心思。晚晚喜歡的男人,你想也別想。”
“晚晚?你是說杜晚晚,海城杜家千金?”
蘇落捕捉到男人眼角的猩紅,胸腔裏泛起密密麻麻的酸楚。
他在心疼杜晚晚?
原來,諸如戰斯寒這樣六親不認的狠厲男人,心裏也裝着一個女神。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難不成你認爲我想搶晚晚小姐的心上人?”
“難道不是?”戰斯寒繃着嗓音,眼底滿是陰翳。
他親耳聽到蘇落拒絕追求者的原話,“我有喜歡的人了,是……杜康生。”
杜康生是杜家長子,當年風靡醫科大的校草,被很多女生都喜歡,而杜晚晚也是從小就喜歡這個名義上的哥哥。
沒有多少人知道,他戰斯寒小時候流落到孤兒院,結識了孤兒杜晚晚。
在他奄奄一息,最絕望的時候,是她鼓勵他堅持住,給他希望和勇氣。
當時他發過誓,只要他能活下去,以後都會把杜晚晚當親妹妹那樣保護。
所以,當杜晚晚因爲杜康生喜歡蘇落而傷心欲絕,戰斯寒當即找藉口跟蘇落閃婚,斷了杜康生對蘇落的念想。
杜康生因此出國。
所有的這一切,蘇落毫不知情。
她當時只是隨口拿人人喜歡的富二代校草當擋箭牌,拒絕追求者而已,根本沒有想到,人人追捧的杜康生會鍾情於她。
見戰斯寒一杯接一杯給自己灌酒,她已經明白杜晚晚在男人的心裏有多重要,
“我們離婚了,你就可以跟晚晚小姐比翼雙飛……”
“閉嘴!”
戰斯寒猛然抬眸,眼神犀利得簡直可以S人於無形,
“你少抹黑我跟晚晚的感情。你說,你爲甚麼要對付晚晚?”
杜晚晚在他們領證當天,被人推下樓梯,導致下肢癱瘓。
而推她的人,所有證據都指向蘇落。
所以,這一年,他都在爲杜晚晚物色世界各地的專家,希望能讓她重新站起。
“我對付晚晚小姐?”
蘇落紅了眼眶,她跟杜晚晚只有一面之緣,談何對付?
“你少喝點酒,喝多傷身,傷腦!”
蘇落惱怒地快步向外走去,不想跟一個醉酒的人說胡話。
“站住!”
戰斯寒突然感覺一股熱量向上湧來,繼而沿着脈管向他的全身擴散,
“你給我加了料?”
“甚麼?”
蘇落胸腔裏的怒火再也繃不住,蹭蹭蹭往上竄,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戰斯寒,你別太過分!”
話音未落,她的手腕一緊。
戰斯寒突然將她重重摔到牆上。
蘇落還沒來得及從後背的疼痛中反應過來,男人硬朗結實的胸膛緊緊抵了過來。
“這裏只有你,不是你給我加料,難道是我自己?”
男人炙熱異常的氣息,令蘇落徹底懵了,
“我沒有。”
瞥到男人白皙的皮膚,泛着詭異的紅暈,蘇落明白了。
不是他的水,就是他的酒出問題了,在酒精的促動下,他發作加速了。
“戰斯寒,你別急,我幫你鍼灸……唔~”
不容她動手,男人炙燙的薄脣帶着侵略性,已經強勢碾壓下來。
蘇落僵着身子,感覺自己被一團熊熊燃燒的火焰包圍。
荷爾蒙氣息從四面八方無窮無盡鑽入她每個細胞。
“戰斯寒,我可以用銀針幫你,你信我。”
蘇落好不容易掙脫開一會,用僅剩的理智提醒男人。
她試圖張大嘴巴向空中深吸一口氣,才發現房間中的空氣,同樣沸騰到令人窒息。
戰斯寒的大手掌掐着女人精緻下頜,雙眼通紅,
“給你機會爬上我的牀,讓你當真正的戰家少奶奶。”